之攻进可图也、当此之时。倭奴之心不畏则骄。畏则思溃而 中国之被掳者必谋归。其协从之余孽必求遁矣。况围师必缺。兵家所忌。然后开一路以纵其迯纳降人以消其势。急追袭以收其功况地多水渠。舟楫未便。彼将何所迯乎。万一倭奴自骄。骄则必怠怠则不备。不备则袭取之计可行也。先察地形之远近。道路之广狭。贼情之虚实、军气之强弱。器械之精与不精。进止之齐与不齐。进有所往。退有所据。然后利而诱之。乱而取之。万全之功可期也。至于对垒交锋、临时决机、方略难以预陈、又在将兵者何如耳、恐急遽无序、非用兵之道也、
  ○答总督胡默林抚剿倭夷书【抚剿倭夷】
  江南备倭之议有二。曰抚曰剿主于抚者则议剿者之非。主于剿者则议抚者之过。心心有主喙喙争鸣而旁观之为议论者。又曰寇之效顺也则抚之。寇之变诈也则剿之。是葢执两可之说。非一定之见。其于国家之利害。未尝深长思也。殊不知抚者有目前之安。而贻日后之患。剿者有目前之危。而贻日后之安何也、所谓抚者。是岂恩信足以服其心。威力足以制其命哉。不过以利诱之而巳。虽曰能使贼势收敛。百姓无掳掠焚刼之惨。三军免锋镝死亡之忧。亦可为目前之上策也。倭之本意在开市然此时必不可许窃恐以利为聚寇之地则引类呼朋航海而至者日益众连年不解。则科泒于下民者日益穷。况科泒之财有限。而继至之寇无穷。以益众之寇。而取办于益穷之民。以有限之财而供无穷之欲。则其财力之不可继也亦明矣。夫财力既不可继。则海上之患终不可息。况数年之前。在倭奴之情。止知交易。在中国兴贩之徒。止于私通。迩来抢掠之利大于交易则倭奴之心巳坏勾引之利胜于私通则兴贩之奸益神此例既开。海防渐弛。沿海之境。俱属倭夷出没之乡。万一变诈不测。则将来之患。恐不减于今日矣。所谓剿者抑岂渡海远征。贪功生事者哉。亦惟严勾引之禁。以主待客。以逸待劳。乘机构会以尽备御之常而巳。万一贼众不逞。鼓三军而并进之。一战不胜而至于再。再战不胜而至于三。吾之兵力可继也。彼之兵力不可继也。况贼深入重地。使吾一胜焉。彼类尽为歹齑粉矣。虽以徐海初至之锐。竟无片帆之返、陈东久据之强。难免全军之覆。一胜之后。而数十年之宁谥可期也。酌量于二者之间。与其耗财以资敌。孰若耗财以养兵。此葢抚剿之大势。安危久近之大机。审势图机。惟在经国者详之。不然 庙议不定、则効力不专、群罔不息、则不断之疑终不释也、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百八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三百九
  华亭徐孚远闇公 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何刚悫人选辑
  吴嘉胤绳如参阅
  海忠介公文集(疏 议 书 序)
  海瑞
  ◆疏
  治安疏
  开吴淞江疏
  开白茆河疏
  ○治安疏【治安】
  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臣海瑞谨奏为直言天下第一事、以正君道、明臣职求万世治安事、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惟其为天下臣民万物之主、责任至重、凡民生利瘼、一有所不闻、将一有所不得知而行其任为不称、是故养君之道、宜无不备而以其责寄臣工、使尽言焉、臣工尽言而君道斯称矣。昔之务为容悦、谀训、曲从、致使实祸蔽塞、主不上闻焉、无足言矣、过为计者、则又曰君子危明主、忧治世、夫世则治矣、以不治忧之、主则明矣以不明危之、毋乃使之反复眩瞀、失趋舍矣乎、非通论也、臣受国恩厚矣、请执有犯无隐之义美曰美、不一毫虗美过曰过、不一毫讳过。不为悦、不过计、披肝胆为 陛下言之汉贾谊陈政事于文帝曰、进言者皆曰天下巳安巳治矣、臣独以为未也、曰安且治者、非愚则谀、夫文帝汉贤君也、贾谊非苛责备也、文帝性仁类柔慈恕恭俭、虽有近民之美、优游退逊、尚多怠废之政、不究其弊所不免、槩以安且治当之、愚也、不究其才所不能、槩以致安治颂之、谀也、 陛下自视于汉文帝何如、 陛下天质英断睿识绝人、可为尧舜、可为禹汤文武、下之如汉宣帝之励精光武之大度、唐太宗之英武宪宗之志平僣乱、宋仁宗之仁恕、举一节可取者、 陛下优为之、即位初年、刬除积弊、焕然与天下更始、举其略如箴敬一以养心、定冠履以辨分、除圣贤土木之像、夺宦官内外之权、元世祖毁不与祀祀孔子推及所生、天下忻忻然以大有作为仰之识者谓辅相得人、太平指日可期也。非虗语也。高汉文帝远甚、然文帝能克其仁顺之性、节用爱人、吕祖谦称其不尽人之财力情是也、一时天下虽未可尽以治安予之、而贯朽粟陈民尽康阜、三代下称贤君焉、 陛下则锐精未久、妄念牵之而去矣。反刚明而错用之、谓遥兴可得、而一意玄修、富有四海、不曰民之脂膏在是也而侈兴土木、二十余年、不视朝纲纪弛矣、数行推广事例、名爵滥矣、所难言然陈编修杨忠愍之取祸皆在援引宫闱也二王不相见。人以为薄于父子。以猜疑诽谤戮辱臣下。人以为薄于君臣。乐西苑而不返。宫人以为薄于夫妇。天下吏贪将弱。民不聊生。水旱靡时。盗贼滋炽。自 陛下登极初年亦有之、而未甚也、今赋役增常万方则效、 陛下破产礼佛、日甚、室如悬磬、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