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事权既不在我。时势既巳鹘突。有欲谢重担于人而无由者。吾何以冐祸担当。使有所言而马市罢开。弛其防守。而虏再深入。则必归咎于止开马市之人。加之以误国事之罪矣。孰若隐默不言。大家因循之为上乎。然胡虏之寇与不寇。不系于马市之开与不开前此未尝有议开马市而止之者去年胡虏何以深入此时罢开马市。虏或入寇。亦与去年同耳。止开马市之人。夫岂误天下者哉
  ○早诛奸险巧倿贼臣疏【相嵩弹章】
  臣前任兵部车驾司员外郎、谏阻马市、言不及时、本内脱字、罪应下狱、被逆鸾威属问官、将臣手指拶折。胫骨夹出。必欲置之于死、荷蒙 皇上圣恩、薄罚降调不二年间。复升今职。夫以孤直罪臣、不死逆鸾之手、巳为万幸、而又迁转如此之速。则自今巳往之年。皆 皇上再生之身。自今巳往之官。皆 皇上钦赐之职也。臣蒙此莫大之恩、则凡事有益于国家、可以仰报万一者、虽死有所不顾、而日夜祗惧、思所以舍身图报之道、又未有急于请诛贼臣者。况臣官居兵曹、以讨贼为职、然贼不专于胡虏、凡有害于社稷人民者。均谓之贼。臣观大学士严嵩、盗权窃柄、误国殃民、其天下之第一大贼乎。方今在外之贼、惟胡虏为急。在内之贼惟严嵩为最。胡虏者犬羊之盗、疮疥之疾也、贼嵩者门庭之寇心腹之害也。贼有内外攻宜有先后未有内贼不去而可以除外贼者故臣请诛贼嵩当在剿绝胡虏之先且嵩之罪恶贯盈、神人共愤、徐学诗沈炼王宗茂等、常劾之矣、然止言嵩贪污之小、而未尝发嵩僣窃之罪、嵩之奸佞、又善为摭餙之巧、而足以反诬言者之非、 皇上之仁恕、又冀嵩感容留之恩、而图为改邪归正之道、故嵩犹得窃位至今、嵩于此时、日夜感恩可也、岂意言者之多、而益密其弥缝之计、因 皇上之留、而愈恣其无忌惮之为、众恶俱备四端巳绝、虽离经叛道、取天下后世之唾骂、亦有所不顾矣、幸赖 皇上敬天之诚、格于皇天、上天恐奸臣害 皇上之治、而屡示灾变以警告去年春雷久声、占云大臣专政、然臣莫大于嵩、而专政亦未有过于嵩者、去年冬日下有赤色占云下有叛臣、夫曰叛者非谋反之谓也、心不在君而背之者皆谓之叛。然则背君之臣。又孰有过于嵩乎。如各处地震、与夫日月交食之变、其灾皆当应于贼嵩之身者、乃日侍其侧而不觉、上天仁爱警告之心、亦恐怠且孤矣、不意 皇上聪明刚断、乃甘受嵩欺、人言既不见信、虽上天示警、亦不省悟、以至于此也、臣敢以嵩之专政叛君之十大罪、为 皇上陈之、我 太祖高皇帝、亲见宰相专权之祸遂诏天下罢中书丞相、而立五府九卿、分理庶政、殿阁之臣、惟备顾问、视制草、不得平章国事、故载诸 祖训、有曰以后子孙、作皇帝时、臣下有建言设立丞相者、本人凌迟、全家处死、此其为圣子神孙计、至深远也、及嵩为辅臣、有其权而避其名甚无谓也俨然丞相自居、挟 皇上之权。侵百司之事。凡府部每事之题覆。其初惟先呈稿。而后敢行。及今面禀而后敢起稿嵩之直房。百官奔走如市。府部堂司。嵩差人络绎不绝。事无大小。惟嵩主张。一或少违。显祸立见。及至失事又谢罪于人虽以前丞相之专恣。未有如斯之甚者。是嵩虽无丞相之名。而有丞相之权。此语极透有丞相之权。无丞相之干系以故各官之升迁。未及谢恩。先谢嵩矣。葢惟知事权出于嵩。惟知畏惧奉承于嵩而巳。此坏 祖宗之成法。一大罪也。权者人君所以统驭天下之具。不可一日下移。臣下亦不可毫发僣踰。 皇上令嵩票本。葢任人图政之诚心也。岂意嵩一有票本之任。遂窃威福之权。且如 皇上用一人。此犹浅露者耳嵩即差人先报曰。我票本荐之也。及 皇上黜一人。嵩又扬言于众曰。此人不亲附于我。故票本罢之。 皇上宥一人。嵩即差人先报曰。我票本救之也。及 皇上罚一人。嵩又扬言于众曰。此人得罪于我。故票本报之。凡少有得罪于嵩者。虽小心躲避。嵩亦寻别本带出 旨意报复陷害是嵩窃 皇上之恩。以市巳之惠。假 皇上之罚。以彰巳之威。所以群臣感嵩之惠。甚于感 皇上之恩。畏嵩之威。甚于畏 皇上之罚也。用舍赏罚之权。既归于嵩。大小臣工。又尽附于嵩。嵩之心胆。将不日大且肆乎。臣不意 皇上之明断。乃假权于贼手如此也。此窃 皇上之大权。二大罪也。善则称君、过则归巳、人臣事君之忠也、书曰、尔有嘉谟嘉猷、则入告尔后于内、尔乃顺之于外、曰斯谟斯猷、惟我后之德、葢人臣以巳之善、而归之于君、使天下皆称颂君之德、不敢彰己之能、以与君争功也、嵩于 皇上行政之善、每事必令子世蕃传于人曰、 皇上初无此意、此事是我议而成之、葢惟恐天下之人。不知事权之出于已也。及今则将 圣谕、及嵩所进揭帖。刻板刊行。为书十册。名曰嘉靖疏议。此似非平心语使天下后世。皆知 皇上以前所行之善。尽出彼之拨置主张。 皇上若一无所能者。人臣善则称君之忠、果若此乎、此掩 皇上之治功。三大罪也。 皇上令嵩票本、葢君逸臣劳之意、嵩乃令子世蕃代票。恣父逸子劳之为。世蕃却又约诸干儿子赵文华等。群会票拟。结成奸党。乱政滋弊。一票屡更数手。机密岂不漏泄。所以 旨意未下、满朝纷然巳先知之。及 圣旨既下。则与前所讲。若合符契。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