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亦以此信公矣、不识庙堂之所以委任。其亦必有以异乎前时所谓总制者否也。闻前总制在边。以请粮一事。不合于某阁老。遂不久而去。若尔则其所以专行者亦无几矣。夫自古未有不得非常之人。而能立非常之功。亦未有不托之以不御之权。而能用非常之人者也。虽然、托之以不御之权。而或不能立非常之功。则其责固有在矣。公务尽其为之在我者而巳矣。前时为总制者其委任既然。至其自为。世庙时俺答岁岁入边是时山西宣大总制每易得罪故畏之愈深而事不可为也又大率顾忌利害。畏缩首尾怵愓讥谗。日夜以保功名富贵为事。不肯以身蹈天下之难。而为苟利社稷。生死以之之计。是以逡廵岁月。至于丧其成功。而往往被罪以去葢其所以丧功者生于保功之计太重。而其所以被罪者生于畏罪之意太深公豪杰也。可则进不可则退。奚顾虑之有哉。仆又闻督府之任。不在于自用而在于用人且夫西北边固多沉谋鸷悍之士矣。公广询而博咨之。使文武长材。尽在幕下。至于负暇故将。守墩老卒。苟有一长。亦得自劾。期于群策毕举。此开府第一义也。宣大与三关地图、敢求见寄为惠、往时边关图本、大率只是丹青一幅而巳、试之实用、直如画饼、近见刘松石公陕西诸镇图、稍为精密、古之筹边者。虏之所从入。与吾之所以制虏。皆可以按图而坐筹之。是以守固而战克。人皆言虏人来去如风雨。此亦未必尽然。且虏人非万骑不能大举。骑不可一日无水草。沙碛少水。而水草可饮食万骑者尤为难得。虏人拥骑南下。须是觇得水草便利处。然后可入。其无水草处。故知守边要地止有数处而当时摆边之法为失算矣虏人亦不能以饥渴马致千里也。是以边城虽绵亘千万里。虏人虽是风雨来去而其所从入大约可以先定其小小隘口。零骑可入处。虽不可数。而其大举之路。大约不过数条而巳。御虏者常患备多而力分。苟图画分明。可以必虏之所入与所不入。知虏所入与所不入。则备可以不多。而力可以不分。列屯筑堡。驾梁按伏。省却大半气力矣。公在广西时、仆尝索藤峡图于公、后闻屠渐山言公尝寄我藤峡图矣、竟不及领教、不知当时寄之谁也、近日所征材官射士、远及南国、此于名则美矣。但东南柔脆。且素未见虏。恐费衣粮。无益实事。不若以其费募土人之豪勇者。则一人远戍之费。可得土丁两三人。土丁能险阻。识虏情。得一人可当戍兵两三人。韩退之与柳中丞书曰、征兵满万。不若召募数千。此实语也。
  ○又与翁东厓总制【山西总督】
  读来教、并所寄边图、忽如置身于塞垣鼓鼙之间、而听鸣剑抵掌之雄谈也、伏惟吾丈之气、既足以鞭挞四夷、而深计远虑、又真足以系单于之颈、虽推毂不御之权。此必指袁州也葢荆川以倭寇事始见知于袁州以前未之合也故其言云尔与魏弱翁所以主张营平侯故事。今未可以尽望于庙堂。但在吾丈则愿一切不计成败利钝。只论为之在我者当如是耳。葢古之成大事者。多出跅弛不羁之才。而朴木敕谨细。多不可与度外之功。是以豪杰之说。往往亦出于此。若至于活变宛转。则是失却自巳面目。且自古未有务为自容之计。而可以成度外之功也。营平建屯田之策。玺书切责者再三。彼终不易其说。而迄以成功。况肯活变宛转乎。来教云摆边为自困之道。须是以攻为守。诚然诚然。今秋虏人不敢南牧。知筹边之力也。自此益为不可胜之备。以待可胜之虏。如晁生所谓一大治则终身创矣。必胜之旅。必攻之谋。非吾丈将谁诿哉。云中久蓄邕疽。今复有宗室构虏之变。即此事势。诚可寒心。其破败擒获。虽出幕下效力。亦会有天幸也。善后之道。如何如何、以吾丈斡旋宇宙手、须能为彼中人转换得一番心腹肾肠、消其乱源而诿之忠义、此非智力驾驭之所能及、亦非苟安无事而幸其一时平定、以塞责者之可与也、山野鄙人、每以为鞑靼不足虑而国家可虑者乃在于此、浚谷论边事时、不知曾及此否
  ◆杂论
  江防论
  浙直控扼
  ○江防论
  海贼入江、由江南岸、登陆之路廖角嘴营前沙、南北相对、海岸约阔一百四五十里为第一重门户狼山福山相对、江面阔一百二十里、为第二重门户。周家桥与山相对、周家桥北岸至顺江洲、与江南分界、江面约阔六七里、顺江洲至新洲夹、江面约阔七八里、新洲夹至山南岸、江面约阔十四五里、为第三重门户。三处领水兵官。须整备船舰。昼夜紧守三门、勤勒会哨。以防春汛。门户既固。堂粤自安。若三门稍有疏虞、至不得巳而守金焦南岸。斯为下策与无策矣。
  ○浙直控扼
  往时浙直军需、多倚各省恊济自例罢恊济之后、而窘急甚矣、胡总督近有乞留运米借盐银之奏、葢以军需无处、甚不得巳全仰此一着急救、江南控扼在崇明。浙东控扼在舟山。天生此两块土大海中。以障蔽浙直门户。诸哨船皆自此分、而南北总会于洋山、若会哨严紧、遇船即打、贼何从入、信国废昌国故县而内徙之。恐是千虑之一失。未可谓替人尽是而今人尽非也。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百六十终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二百六十一
  华亭宋征璧尚木 徐孚远闇公 陈子龙卧子 周立勋勒选辑
  宋征舆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