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乖条贯。他如《滕公石椁铭》本属伪迹,收之已失别裁,又钩摹全非其本状,则传写失真者多矣。其分韵改《咍》为《开》,改《添》为《凡》,上平有《元》、《魂》而无《痕》,下平多《三宣》一部,皆与《广韵》不同。盖从徐锴《篆韵谱》也。
△《正字通》十二卷(通行本)
旧本或题“明张自烈撰”,或题“国朝廖文英撰”,或题“自烈文英同撰”。
考钮琇《觚賸粤觚下篇》,载此书本自烈作,文英以金购得之,因掩为己有,叙其始末甚详。然其前列国书十二字母,则自烈之时所未有,殆文英续加也。裘君宏《妙贯堂馀谈》又称文英殁后,其子售版於连帅刘炳。有海幢寺僧阿字知本为自烈书,为炳言之,炳乃改刻自烈之名。诸本互异,盖以此也。其书视梅膺祚《字汇》,考据稍博,然徵引繁芜,颇多舛驳。又喜排斥许慎《说文》,尤不免穿凿附会,非善本也。自烈字尔公,南昌人。文英字百子,连州人。康熙中官南康府知府,故得鬻自烈之书云。
△《篆韵》五十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不著撰人名氏。其书每页右侧印“钦赐商河王勉学书楼之记”十一篆字,上下与朱丝阑齐。考《明史诸王表》,衡王祐楎之孙载塨,於嘉靖三十五年袭封商河王。万历二十五年,其长子翊钅敻袭封。至四十四年薨,无子,国除。
书无序、跋,不知为载塨所钞,翊钅敻所钞也。首题《篆书正韵》四字,而考其部分乃用《壬子新刊礼部韵》,与《洪武正韵》截然不同。书中别无考证,惟据周伯琦《六书正讹》注“俗作某某,非”而已。盖藩邸偶录以备检阅,非著书也。
△《字韵合璧》二十卷(内府藏本)
不著撰人名氏。但题“明鄱东朱孔阳订正刊行”。编中分上、下二层,上辨音韵,下别偏旁,而谬悠舛误,不可枚举。如天音添,则以两韵为一声。吴作吴,则以俗字为正体。分韵则从洪武并合之本,分部则紊许慎《说文》之例。盖於六书之义,茫乎未窥者也。
△《广金石韵府》五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国朝林尚葵、李根同撰。尚葵字朱臣,莆田人。根字阿灵,一字云根,晋江人。是书用朱、墨二色校,以四声部次,朱书古文籀篆之字,墨书楷字领之,亦各注其所出。乃因明朱时望《金石韵府》而作,故名曰“广”。然所引诸书,今已什九不著录,尚葵等何自得观?今核所列之目,实即夏竦《四声韵》而稍摭郭忠恕、薛尚功之书以附益之。观其备陈群籍,而独遗竦书之名,则讳所自来,故灭其迹可知矣。
△《他山字学》二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国朝钱邦芑撰。邦芑字开少,丹徒人。晚为僧,号大错。其书辨正字画及音读之误,凡四十三目。大抵本於郭忠恕《佩觿》及李文仲《字鉴》诸书,而搜辑未广。如《一字数音考》内“苴”字载至十五音,为书中极多之数,而《韵会小补》载此字实有十八音。他若《广韵》、《集韵》所载重音开卷可见者,亦百不得其一、二。
△《六书准》四卷(内府藏本)
国朝冯调鼎撰。调鼎字雪鸥,华亭人。其书分象形、指事、会意、谐声四类,每类分平上去入,而假借、转注即见於四类之中。然其书虽力阐古义,而於六书本旨多所未明。如“社”之一字,《说文系传》从示,土声,此书不见《系传》,乃以社为会意字;又如“风”之一字,《说文》从虫凡声,此书不知风之古音,而以为从虫省声:则其他概可知矣。
△《六书通》十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闵齐伋撰。齐伋字寓五,乌程人。世所传朱墨字版、五色字版谓之闵本者,多其所刻。是书成於顺治辛丑,齐伋年八十二矣。大致仿《金石韵府》之例,以《洪武正韵》部分,编次《说文》,而以篆文别体之字类从於下。其但有小篆而无别体者,则谓之“附通”,亦并列之。不收钟鼎文,而兼采印谱。自称通许慎之执,不知所病正在以许慎为执也。
△《韵原表》一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国朝刘凝撰。凝有《稽礼辨论》,已著录。凝初作《文字韵原》一编,谓《说文》以形相次,《韵原》以声相从。又以《韵原》限於篇幅,其层次排列,未免间断,而生生之序不见,乃仿《史记》诸表之例,从各字偏旁,序其世系,分其支派,以济《韵原》之穷。然篆隶屡更,变化不定,必一一谓某生於某,终未免失於穿凿也。
△《石鼓文定本》二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国朝刘凝撰。是书上卷为《石鼓音训释文》,下卷为《附录古今人辨说及诗歌石鼓刻文》。且以残阙搨本渐不可辨,惟以摹本及释文相传。释文之中,潘迪最著。摹本之中,薛尚功、杨慎最著。案宋金以前争石鼓之时代,龂龂不休。
元以来真伪论定矣,而争文字者又閧而聚讼。凝作此书,既不以今日所存之三百二十馀字以考定其真,又不详列诸家之本以纠其异。徒以杨慎伪本犹属全文,而据以为主,根本先谬。又加以意为增减,弥起纠纷。如第四鼓“其写”上之“吾”字、第五鼓“霝雨”下之“{艹凄}”字,为各本所无,莫知何以增入。至於后卷《辨说》第一条,即载薛尚功云云,而薛尚功《跋》语内亦无其文,皆不可解。
又以石鼓之文强合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