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议宏字、殷字已祧不讳,可押韵,不可命题”、“绍兴中指挥以威字代桓字,如齐威、鲁威之类可用,不可押”、“丁丑福州补试士人押齐威字见黜”诸条。又较淳熙诸式为详备。名曰《释疑》,可谓不忝其名矣。其书久无刊版,此本犹从宋椠钞出。曹寅所刻别本《序》中阙六字,《条例》中阙二字,此本皆完。知寅未见此本也。
△《九经补韵》一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宋杨伯岩撰。伯岩字彦思,号泳斋,自称代郡人。然南宋时代郡已属金,盖署郡望也。淳祐间以工部郎守衢州。周密《云烟过眼录》载伯岩家所见古器,列高克恭、胡泳之后,似入元尚在矣,宋《礼部韵略》,自景祐中丁度修定颁行,与《九经》同列学官,莫敢出入。其有增加之字,必奏请详定而后入。然所载续降六十三字、补遗六十一字,犹各於字下注明。其音义勿顺及丧制所出者,仍不得奏请入韵。故校以《广韵》、《集韵》,所遗之字颇多。伯岩是书,盖因官韵漏略,拟摭《九经》之字以补之。《周易》、《尚书》各一字、《毛诗》六字、《周礼》、《礼记》各三十一字、《左传》五字、《公羊传》、《孟子》各二字,凡七十九字。各注合添入某韵内或某字下,又附载音义弗顺、丧制所出者八十八字。盖当时於丧制一条,拘忌过甚。如《檀弓》“何居”之“居”本为语词,亦以为涉於凶事,不敢入韵,故附载之。然《自序》称非敢上於官以求增补,则并所列应补之字亦未行用也。其书考据经义,精确者颇多。惟其中如《周礼司尊彝》“修爵”之“修”音“涤”,《礼记聘义》“孚尹”之“孚”音“浮”之类,乃古字假借,不可施於今韵。又如《诗泮水》之“黮”字、《周礼占人》之“篡”字、《公羊传成五年》之“氵不”字,乃重文别体,与韵无关。一概拟补,未免少失断限耳。
△《五音集韵》十五卷(内府藏本)
金韩道昭撰。道昭字伯晖,真定松水人。世称以等韵颠倒字纽始於元熊忠《韵会举要》,然是书以三十六母各分四等排比诸字之先后,已在其前。所收之字,大抵以《广韵》为蓝本,而增入之字则以《集韵》为蓝本。考《广韵》卷首云:“凡二万六千一百九十四言。”《集韵条例》云:“凡五万三千五百二十五言,新增二万七千三百三十一言。”是书亦云“凡五万三千五百二十五言,新增二万七千三百三十言”。合计其数,较《集韵》仅少一字,殆传写偶脱。《广韵》注十九万一千六百九十二字,是书云“注三十三万五千八百四十言,新增十四万四千一百四十八言”。其增多之数,则适相符合。是其依据二书,足为明证。
又《广韵》注独用、同用,实仍唐人之旧,封演《闻见记》言许敬宗奏定者是也。
终唐之世,下迄宋景祐四年,功令之所遵用,未尝或改。及丁度编定《集韵》,始因贾昌朝请改并窄韵十有三处。合《广韵》各本,《俨》移《豏》、《槛》之前,《酽》移《陷》、《鉴》之前,独用、同用之注,如通《殷》於《文》,通《隐》於《吻》,皆因《集韵》颁行后窜改致舛。是书改二百六韵为百六十,而并《忝》於《琰》、并《槛》於《豏》、并《俨》於《范》、并《<木忝>》於《艳》、并《鉴》於《陷》、并《酽》於《梵》。足证《广韵》原本上、去声末六韵之通为二,与平声、入声不殊。其馀如《废》不与《队》、《代》通,《殷》、《隐》、《焮》、《迄》不与《文》、《吻》、《问》、《物》通,尚仍《唐韵》之旧,未尝与《集韵》错互。故十三处犁然可考,尤足订重刊《广韵》之讹。其等韵之学亦深究要渺。虽用以颠倒音纽,有乖古例,然较诸不知而妄作者,则尚有间矣。
△《古今韵会举要》三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元熊忠撰。忠字子中,昭武人。案杨慎《丹铅录》谓蜀孟昶有《书林韵会》,元黄公绍举其大要而成书,故以为名。然此书以《礼部韵略》为主,而佐以毛晃、刘渊所增并,与孟昶书实不相关。旧本《凡例》首题“黄公绍编缉,熊忠举要”,而第一条即云“今以《韵会》补收阙遗,增添注释”。是《韵会》别为一书明矣。
其前载刘辰翁《韵会序》,正如《广韵》之首载陆法言、孙愐《序》耳,亦不得指《举要》为公绍作也。自金韩道昭《五音集韵》始以七音、四等、三十六母颠倒唐宋之字纽,而韵书一变。南宋刘渊《淳祐壬子新刊礼部韵略》始合并通用之部分,而韵书又一变。忠此书字纽遵韩氏法,部分从刘氏例,兼二家所变而用之,而韵书旧第,至是尽变无遗。其《字母通考》之首,拾李涪之馀论,力排江左吴音。《洪武正韵》之卤莽,此已胚其兆矣。又其中今韵、古韵漫无分别,如《东韵》收“窗”字、《先韵》收“西”字之类,虽旧典有徵,而施行颇骇。子注文繁例杂,亦病榛芜。惟其援引浩博,足资考证。而一字一句,必举所本,无臆断伪撰之处。较后来明人韵谱,则尚有典型焉。
△《四声等子》一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不著撰人名氏。钱曾《读书敏求记》谓即刘鉴所作之《切韵指南》,曾一经翻刻,特易其名。今以二书校之,若辨音和、类隔、广通、局狭、内外转摄振救、正音凭切、寄韵凭切、喻下凭切、日寄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