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古乐本传》一篇,即《乐记》原文;《别传》一篇,皆《周礼》所言乐事;《杂传》一篇,《律传》一篇,则杂采《孟子》以下及历代论乐语也。其大旨以论度数为主,以论义理为后。故以己所作者反谓之经,而《乐记》以下古经反谓之传。然古之度数,其密率已不可知。非圣人声律身度者,何由於百世之下暗与古合,而用以播诸金石管弦之器?若水遽定为经,未免自信之过矣。
△《乐律纂要》一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明季本撰。本有《易学四同》,已著录。是书凡十三篇。其论声气之源,欲舍古尺而治以耳,亦不甚取候气之法。其论律管围径,颇以祖冲之密率疑胡瑗三分四厘六毫有奇之说。其论黄钟生十一律,以蕤宾生大吕非本法。其论十二律寸法,以六变律补《钟律解》之阙。其论正变倍半,驳但用四清声之非。其论五声相生,不取沈括《笔谈》。论二变声,不取杜佑《通典》。后附赵彦肃所传《开元诗谱》十二章,则旧文也。本承姚江之学派,其持论务欲扫涤旧文,独标心得。
至於论礼论乐,亦皆自出新裁。一知半解,虽不无可取,而大致不根於古义。观其《自序》,亦言无所师承,以意考究而得之也。
△《蔡氏律同》二卷(浙江吴玉墀家藏本)
明蔡宗兖撰。宗兖字我斋,山阴人。正德丁丑进士,官兴化府教授。是书以《本性》、《稽数》、《候气》三篇为上卷,以《文声》、《协律》、《制器》、《正度量权》四篇为下卷。其《稽数》所据《史记》生锺分演为图说,皆人所同有。其以古人半律当元定蔡氏变律,不如仍古人之名为是。其谓变律之不必增设,亦似有所见,而未尽其奥。《文声》一篇,不用二变,古亦有此论。验之於今,南曲如此,北曲则必有二变矣,皆其宫调之乙、凡二字也。至谓五声则有二变,如楼之梯、堂之阶,则殊未协。又以叠字散声之说而当二变,则益不合矣。《制器篇》皆古人乐书中所有,而漏略未全。《正度量权篇》亦《律吕新书》之旧文。
其候气之说,尤拘泥而不验者也。《协律篇》牵引四声,究古人歌法。不知近起水磨腔,乃斤斤於此。前人以平、上、去、入配宫、商、角、徵、羽,分为舌居中、口开张等说,实於五声无与,不可混并为一。宗兖虽小变其意,然以公、隆、麻、禾等韵配十二律,则亦尚沿其误耳。
△《乐律举要》一卷(编修程晋芳家藏本)
明韩邦奇撰。邦奇有《易学启蒙意见》,已著录。此书为曹溶《学海类篇》所载。核校其文,乃从邦奇《苑洛志乐》中摘录十馀条,为立此名也。
△《乐经元义》八卷(直隶总督采进本)
明刘濂撰。濂有《易象解》,已著录。是书第一卷曰《律吕篇》,二卷曰《八音篇》,三卷曰《万舞篇》,四卷至七卷曰《古诗音调篇》,八卷曰《微言篇》。其论律吕也,专驳《乐记》与《周礼大司乐》。其论音调也,谓三百篇之中宫、商近雅,徵、羽近淫。每篇每章,分出某宫某律,又於其中分列,有和有乱。其论《颂》,又极驳圜钟、函钟。大都自任臆见,无所师承。前有嘉靖二十九年《自序》,称上下数千年,阅历圣哲不知凡几,皆见不及此。亦傎之甚矣。
△《乐典》三十六卷(副都御史黄登贤家藏本)
明黄佐撰。佐有《泰泉乡礼》,已著录。是编自一卷至十二卷为《乐均》,自十三卷至二十一卷为《乐义》,自二十二卷至二十四卷为《大司乐义》,自二十五卷至三十五卷为《乐记》,三十六卷为《诗乐》。其所重者则尤在《乐均》。
其言律吕之数,以为每律虚三分吹口,黄钟之管其数七十八,半之为含少,以求合於《吕氏春秋》黄钟之宫三寸九分之说。又引《史记律书》黄钟、太蔟、姑洗、林钟、南吕五律之数,以为虚三分之证。不知《律书》中诸七分字皆为十分字之讹,司马贞《索隐》已辨之。而三寸九分亦为四寸五分之讹,近时江永《律吕阐微》辨之尤详。佐据此误本为宗,故其说愈推愈谬。又古者吹律本为无孔之管,后乃一律一吕,各为一声。每管设孔备五声二变之数,兼旋宫换调之法。佐乃疑为无孔之管气从下泄,欲每管设孔以为律始,亦殊臆撰。至於解释经义,往往支离。若解《大司乐》“奏黄钟,歌大吕,舞《云门》,以祀天神”,谓黄钟七变蕤宾为缪羽,应合大吕。大吕七变函钟为缪羽,应合太蔟。其图列黄钟、大吕各正声三调、变声九调,合为十二调。然谓正声第一调七声俱备,第二调则有变宫而无变徵,第三调则变宫、变徵全无,至变声第六调则自宫至羽并无角音,第七调则自宫至商并无羽音,第八调则自宫至徵并无商音,第九调则惟宫之一声。
夫天下安有一声而可列为一调者乎?徒为异说而已。《明史》本传载佐自称此书泄造化之秘,殆不然乎!
△《琴瑟谱》三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汪浩然撰。浩然始末未详。自称“广东琼州府正乐生员”,殆乐生也。第一卷言琴瑟之制以及图说指法。下二卷则各分诸调。浩然能协琴瑟之声为八音,尝谱大成乐奏之广州学宫,湛若水尝为作记。其《自序》谓与其子合奏之。盖以专门世业,故言之特详耳。
△《八音摘要》二卷(两淮盐政采进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