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朝朱谨撰。谨号雪鸿,昆山人。是编前有康熙己丑魏一川《序》,称其岁易一稿,逾三十年。今观其书首列《中庸图》十七,其分配五行者多涉牵合。其解“中”字,谓“中”即太极,即伏羲一画而纵之。其解“天”字,谓上一画为天,下一画为地,人居其中。一川《序》又为补解“庸”字,以为古文作■。■,古庚字,为阳金。■,古镛字,为乐器。而附於黄钟之末。亦皆附会。其注以天命为源,以无声无臭为归宿,多涉恍惚。其《中庸续论》,又时时评论文法,如谓“三重”章、“大哉”章是两扇格局,不露排偶之类,并引而归之时文矣。
△《大学本文》一卷、《大学古本》一卷、《中庸本文》一卷(通行本)
国朝王澍撰。澍有《禹贡谱》,已著录。是书取《大学》、《中庸》本文及朱子《章句》原《序》,各为批点,大意欲因文法以阐书理。然圣经虽文字之祖,而不可以后人篇法、句法求之。世传苏洵评《孟子》、谢枋得评《檀弓》,皆出於明人刊本。其源流授受,莫得而明,大抵皆后人伪撰。澍因仍其例,实非先儒之旧法。又既用朱子改本,发挥文字之妙;又列《古本》一卷,其发挥妙处亦如之。古本是则改本非,改本是则古本非。两相尊奉,不亦合之两伤乎?△《大学困学录》一卷、《中庸困学录》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王澍撰。自明以来,解《四书》者惟以寻绎语脉为时文敷衍之具。澍是二书独发挥学问之功,其识在坊刻讲章上。而意取详明,或失之冗,遂不免间有出入。如《大学补传》第五章辨陆、王致知之误,极为分明。而《传》第七章乃云“心中不可存一物”,则仍阑入金谿、姚江门径矣。吕坤《呻吟语》谓:“佛氏论心争有无,儒者论心争是非,如贞女思夫、忠臣思君,可谓之放心乎?”其说当矣。又何可以不存一物为正心也?亦间有宽廓语。如《中庸》第二章谓君子“时中”只是敬其意,以敬为无忌惮之反,而不知此“时中”字彻上彻下、彻内彻外,当由格物穷理、明体达用而来,非一敬字所能尽。又如《中庸》第二十章谓《九经》句句有一篇《西铭》在内,其理固然,然不可如此说书。必充类至尽,虽谓句句有一篇《太极图说》在内,亦何尝不可通乎?△《成均讲义》(无卷数,江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孙嘉淦撰。嘉淦有《春秋义》,已著录。是编乃嘉淦摄国子监祭酒时以《大学》“圣经”一章为学者入德之门,乃逐节疏解,以发明朱子《章句》之义。
其讲“致知格物”,谓:“释氏欲正心而不先诚意,陆子静欲诚其意而不先致知,王阳明欲致其知而不先格物,惟程、朱之书,详言格物,独得孔子之传。今日学者之流弊,讥释氏之不能诚意,并其正心而失之;讥子静之不能致知,并其诚意而失之;讥阳明之不能格物,并其致知而失之;名为守程朱之学,并其格物而失之。古之所谓物者,盈天地之法象道器,书其一也。古之所谓格物者,极事理之广大精微,读书其一也。古之所谓读书博洽,无所不通,作文其一也。古之所谓作文者,体制不可枚举,制艺其一也。然则今日士子之所学,视古者纲领条目之大全,相去何如哉?”亦颇中学者之流弊也。
△《五华纂订四书大全》十四卷(洗马刘权之家藏本)
国朝孙见龙撰。见龙字叶飞,号潜村,乌程人。康熙癸巳进士,改庶吉士。
是编乃见龙掌教云南五华书院时所辑,故以“五华”为名。《自序》谓於《四书大全》旧本,讹者正之,偏者删之。明以来诸家制艺评语,并为采入。间附以近时李光地、杨名时之说。见龙有所自见,亦附著於后云。
△《四书纂言》(无卷数,兵部侍郎纪昀家藏本)
国朝王士陵撰。士陵有《易经纂言》,已著录。是编采摭坊刻《四书》讲章,排比成书。以先儒之说列前,近人之说列后,亦间以己意推阐。大抵以永乐《四书大全》为蓝本。
△《大学偶言》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张文檒撰。文檒字风林,又字树声,萧山人。康熙甲午举人,官成都县知县。是书凡四十六条。虽以《大学偶言》为名,前有刘绍攽《序》,亦以《大学》为说,而其书多论理气心性,辨诸家之是非,说《中庸》者为多,解《大学》者仅数条,未喻其故也。文檒受业於毛奇龄,故此书亦因其师说。
特文檒至乾隆甲子尚存,当日久论定之馀,知奇龄以负气诟厉,为后人所不满,鉴於前车,词气较为和平耳。其论人无二性,与颜元《存性编》之说同,不为无理。其论朱子补《大学格物传》全为禅学,则有意巧诋,纯乎门户之见矣。
△《成均课讲学庸》(无卷数,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崔纪撰。纪有《成均课讲周易》,已著录。是书亦其官国子监祭酒时所著也。其旨谓“《大学》以慎动为宗,故所言多显。《中庸》以主静为宗,故所言多微。究则体用一原,显微无间者也。学者惟是微《大学》之显,而阐《中庸》之幽,庶有以得其源流旨趣之一矣”云云。然以《学》、《庸》分属微、显,且谓《中庸》以主静为宗而不言存诚,似於理终未周密也。
△《读孟子札记》(无卷数,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崔纪撰。是书以七篇大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