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子之庶兄弟,其嫡继之,各有一大宗。则是别子有十,大宗即有十矣。与宗子统族之义殊有未合。奇龄谓《要记》各一大宗之说,当为各一小宗,其义较允。亦不可以好为强辨遂并没所长也。
△《学校问》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毛奇龄撰。前答门人张希良问学校之名,继以答门人吴鼎问庙学中称先师设主,因及乡饮养老之礼。考夏后氏之学名序,与州学亦名序者,其制一有室,一无室,两不相蒙。州学之序,《尔雅》所谓“无室曰榭”是也。字或作“谢”,或作“豫”。而《尔雅》。又曰:“东西墙谓之序。”则室内曰墉,堂上曰序,堂下曰壁,同为墙名。是序之名有三,而义各殊。奇龄乃曰:“五架之屋,由户牖以北为室,户牖以南为序,为堂。而堂序之分则两楹以北为序,以南为堂。学之楹东为东序,楹西为西序。兼言庠序,则有室。单言序,则不及室。”殊为牵合溷淆也。
△《明堂问》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毛奇龄撰。以门人姜尧问九室、五室之辨发端,而终於九宫卦位。其大意专訾郑康成之主五室为非,而言五室即九室,九室即十二堂。考之《月令》,四正之堂曰太庙,其左右曰左个、右个,而最中一室曰太庙太室。明四正之堂同以此为室,则左右堂以四隅之室为室可知也。太庙太室仅一,《月令》系之中央土所居。奇龄乃云:“太庙太室五。”是并《月令》之文不察,且溷室与堂而一之。轻议前儒,未免反成舛漏矣。
△《郊社考辨》一卷(直隶总督采进本)
国朝李塨撰。塨有《周易传注》,已著录。是编立论主南北郊分祀,大致皆本之毛奇龄。
△《三礼约编》十九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汪基撰。基字警斋,休宁人。是书取《仪礼》、《周礼》、《礼记》删汰全篇,节录其文,盖取其便於诵习。然若《周礼天官》六十职,删宫正、宫伯而宿卫之制缺。《地官》七十八职,存闾师而删县师,则六乡有徵税之官,而都鄙丘甸遂无职长。此其关系之最大者,周公制作,固不容以意为点窜也。
△《三礼会通》二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国朝张必刚撰。必刚字继夫,潜山人。乾隆壬戌进士。是书凡《典制考》一卷、《郊社辨》一卷。《典制考》谓礼本於天,因而胪举《礼》文之与天相应者以实之。夫天秩天叙,谁曰不然?然於千百年后掇残缺之古经一名一物,必锱铢比较,以求其所以法天者何在,则几於凿矣。其间至以六门配六爻,果周公本义耶?《郊社辨》以祭莫大於事天地,事天地莫大於郊社。自郊社与圜丘、方泽牵混,而国内外之社又相牵混,而其礼不明。汉郑氏以《郊特牲》之郊属孟春,不与圜丘混,其说本确,而王肃顾非之,因据《郊特牲》及《周礼》以证王肃之误,其说是矣。又辨“周之始郊日以至”,“至”字乃“辛”字之误,引《逸周书》“辛亥柴上帝”、《汉史》“辛亥祀天位”两条以证之,其论亦辨。然於《周书》“丁未祀周庙”之下云“越三日庚戌”,其说又不可通。遂谓五日误为三日,辛亥误为庚戌。操是术以往,将义有所窒,即改经文以就之。天下无不可通之说,天下亦竟无可据之经矣。
──右“礼类”《三礼总义》之属二十部,三百一十卷内一部无卷数,皆附《存目》。
△《礼乐合编》三十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明黄广撰。广,无锡人。是书成於崇祯癸酉。以经典古训与说部小史杂采成文。且每事不详其源流本末,但举其一语。又有并非礼乐而阑入者,殊鲜条理。
所立门目,分《本纪》、《统纪》诸名,亦皆漫无体例。前有郑鄤等九人《序》,皆明末人标榜之辞,不足据也。
△《礼学汇编》七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应捴谦撰。捴谦有《周易集解》,已著录。是书盖仿《仪礼经传通解》、《续通解》之例而稍变通之,分为六十一篇,视朱子、黄榦旧目或省或增,或仍其文而变其名,然往往参以臆见。如《王祭》一篇,郑康成《郊特牲注》谓朝践在堂,馈食在室。后儒相承,初无异说。而捴谦乃谓朝践在室,馈食在堂。引《礼运》“玄酒在室,醴醆在户,粢醍在堂,澄酒在下”,谓朝践用醴醆,醴醆在室户内,即知朝践当在室;馈食用粢醍,粢醍在堂,即知馈食当在堂。今考《仪礼特牲礼》:“尊於户东。”郑《注》云:“室户东。”《少牢礼》:“尊两甒於房户之间。”郑《注》云:“房西室户东也。”是皆在堂之明证。即此知醴醆虽在室,而朝践自得在堂;醍粢虽在堂,而馈食自得在室,亦犹《士冠礼》侧尊一甒醴在服北行礼之地,与设尊之地异所耳。又安得以设尊之地即为行礼之地耶?又郑注《司尊彝》谓王以圭瓒酌郁鬯,后以璋瓒酌亚祼,则再祼也。
今捴谦乃据《大雅》“殷士肤敏,祼将于京”之文,增以宾祼为三祼。考《周礼小宰》云:“祭祀行祼将之事。”《注》云:“又从太宰助王祼也。”《小宗伯》云:“凡祭祀宾客,以时将瓒祼。”《注》云:“将,送也,犹奉也。祭祀,以时奉而授王。宾客,以时奉而授大宗伯。”然则“殷士祼将”亦第奉而助王祼耳,岂自行祼祭乎?至所谓郊天当有十二献,不特为经典所不载,亦为史志所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