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中犹为有用之书。视所补注之《皇极经世》支离曼衍、敝精神於无益之地者,有空言实事之分矣。
△《朱子礼纂》五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李光地撰。光地有《周易观彖》,已著录。是书於朱子《仪礼经传通解》及《家礼》二书外,凡说礼之条散见於《文集》、《语类》者,以类纂集,分为五目:曰《总论》、曰《冠昏》、曰《丧》、曰《祭》、曰《杂仪》。缕析条分,具有统贯。虽采辑不无遗阙。若《文集》有《答潘恭叔书》论编《仪礼、礼记章句》,《答王子合书》论居丧家祭,又有《周礼三德说》、《乐记动静说》、《书程子禘说后》等篇,此书皆不见录。又《与吴晦叔书》论太庙当南向、太祖当东向,虽与此书所录《答王子合书》大义相似,然答晦叔书更为详尽,今乃删详而存略。又《集》载《鄂州社坛记》,前列罗愿在鄂州所定坛壝制度及社稷向位,朱子必以其深合典礼,故详述之,以补礼文之阙,而此书乃尽删前篇,但存某案以下云云,亦失朱子备载之意。然朱子说礼之言,参差散见,猝不能得其端绪。光地类聚而区分之,使秩然有理,於学礼者亦为有功矣。
△《辨定祭礼通俗谱》五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毛奇龄撰。奇龄有《仲氏易》,已著录。是编一名《二重礼谱》。盖欲成丧祭二礼,嗣以丧礼别有《吾说编》,因惟存祭礼。其说取古礼而酌以今制,故以《通俗》为名。凡分七门:一曰《祭所》、二曰《所祭者》、三曰《主祭之人》、四曰《祭之时》、五曰《祭仪》、六曰《祭器》、七曰《祭物》。末附《外神》。其中各条,虽间与朱子《家礼》为难,不出奇龄平日嚣争之习。然考《朱子年谱》,《家礼》成于乾道六年庚寅,朱子时四十一岁,其稿旋为人窃去。
越三十年,朱子没后始复有传本行世。儒者或以为疑。黄榦为朱子弟子之冠,亦云为未暇更定之本。则《家礼》之出自朱子手定与否,尚无显证。即真获朱子已失之稿,而草创初成,亦恐尚非定本。以王懋竑之笃信朱子,而所作《白田杂著》,乃反覆辨是书之依托。其言具有根据。则奇龄之辨,又不能尽以好胜目之矣。其间如谓汉唐以来,人臣无建庙之文,南渡绍兴、嘉泰诸年,为秦桧、韩侂胄立庙,而制终未定。考宋龚鼎臣《东原录》称文彦博家庙不作七间,乃用唐杜岐公家旧式,则安得谓汉以后人臣无建庙之文。其论后世不世爵世官,今之宗子非古宗子,引阡陌不同於井田、郡县不同於封建为证,其说是也。然井田废而正供之义不废,封建废而臂指相维之义不废,世官废而宗子支子之义不废。《汉书》载当时诏令,每称赐天下为父后者。其时已不世官,而云为父后,则有不为父后者可知。今制,父母在而子先卒者,其长孙於祖父母之丧服斩衰三年,即宗子为后之义,灼然可推。安能一举而废之,使主祭之时但以行辈年齿为序乎?至於祭必以子一条,谓祠堂合祭先代,使宗子主四亲之祭,致凡为人子者不得祭父,则所祭四亲系他人之亲,并非己亲,所祭之父系他人之父,并非己父。措语尤乖,皆不免於瑕颣。
盖其大意务通人情,故不免有违古义。然大致斟酌变通,於古礼之必不可行及俗礼之误托於古者,剖析考证,亦往往釐然有当,固不妨存备一家之说也。
──右“礼类”《杂礼书》之属五部,三十三卷,皆文渊阁著录。
(案:公私仪注,《隋志》皆附之《礼类》。今以朝廷制作,事关国典者,隶《史部政书类》中。其私家仪注,无可附丽,谨汇为《杂礼书》一门,附《礼类》之末,犹律吕诸书皆得入《经部乐类》例也。)
卷二十三 经部二十三
○礼类存目一△《周礼补亡》六卷(衍圣公孔昭焕家藏本)
元邱葵撰。葵字吉甫,莆田人。《闽书》作同安人,未之详也。是书本俞庭椿、王与之之说,谓冬官一职散见五官。又参以诸家之说,订定天官之属五十九、地官之属五十七、春官之属六十、夏官之属五十、秋官之属五十七、冬官之属五十四。又云:“先王不能以禄食养无用之官,故《周官》虽曰三百六十,而兼摄相半。如掌葛徵絺绤、掌染草敛染草之类,每官掌一事,无是事未必有是官也。”
其说皆自信不疑。《周礼》一书,不过阙《冬官》耳。至南宋淳熙、嘉熙之间,俞、王二家倡为异说,而五官俱乱。葵又从而推波助澜。《闽书》称宋末科举废,葵杜门励学,居海屿中,因自号钓矶翁。所著有《易解义》、《书解义》、《诗口义》、《春秋通义》、《四书日讲》、《周礼补亡》。”今诸书散佚,惟此书为世所诟病,转以见异而存。据葵《自序》,书盖成於泰定丙子,葵年八十一矣。
虚殚一生之力,使至今谈《周礼》者称俞庭椿为变乱古经之魁,而葵与王与之为煽助异说之党,不亦傎欤?其书世有二本。其一分六卷,题曰《周礼注》。其一即此本,不分卷数,而题曰《周礼冬官补亡》。《经义考》又作《周礼全书》,而注曰:“一作《周礼补亡》。”案此书别无他长,惟补亡是其本志,故今以《补亡》之名著录焉。
△《周礼集注》七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明何乔新撰。乔新字廷秀,江西广昌人。景泰甲戍进士,官至刑部尚书。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