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未免有雕镌之迹。至如《南歌子》第二首之类,虽脂粉绮罗,诗馀本色,要亦稍近於亵也。
──右“词曲类”词集之属,二十五部,四十三卷,内二部无卷数,皆附《存目》。
△《方壶词》三卷、《水云词》一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
《方壶词》,宋汪莘撰。《水云词》,宋汪元量撰。莘词本载所著《方壶存稿》中,元量词亦载所著《湖山类稿》中。此本乃休宁汪森从二集摘出合刊者。
《方壶词》前有自序,则宋嘉定元年尝刊版别行故也。
△《鸣鹤馀音》八卷(内府藏本)
旧本题仙游山道士彭致中编。不详时代。采辑唐以来羽流所著诗馀,至元而止。朱存理《野航存稿》有此书跋,疑为明初人也。所录多方外之言,不以文字工拙论。而寄托幽旷,亦时有可观。
△《词林万选》四卷(内府藏本)
旧本题明杨慎编。慎有《檀弓丛训》,已著录。此本为嘉靖癸卯楚雄府知府任良榦所刊。盖慎戍云南时,良榦得其本也。前有良榦序,称“慎藏有唐、宋五百家词,暇日取其尤绮练者四卷,皆《草堂诗馀》之所未收”云云。考《书录解题》所载唐至五代自赵崇祚“花间集”外。惟南唐二主词一卷,冯延巳《阳春录》一卷。此外别无词集。南北宋则自家宴集以下,总集、别集不过一百七家。明末毛晋穷蒐宋本,只得六十家耳。慎所藏者何至有五百馀家,此已先不可信。且所录金、元、明人皆在其中,何以止云唐、宋。序与书亦不相符。又其中时有评注,俱极疏陋。如晏几道《生查子》云:“看遍颍州花,不似师师好。”注曰:“此李师师也。”虽与颍州不合,然几道死靖康之难,得见李师师,犹可言也。又秦观《一丛花》题下注曰:“师师,子野、小山、淮海词中皆见,岂即李师师乎?”考师师得幸徽宗,虽不能确详其年月,然刘翚《汴京书事》诗曰:“辇毂繁华事可伤,师师垂老过湖湘。缕衣擅板无颜色,一曲当年动帝王。”则南渡以后师师流落楚南,尚追随歌席。计其盛时,必在宣、政之间。张先登天圣八年进士,为仁宗时人。苏轼为作“莺莺燕燕”之句,时已八十馀矣。秦观则於哲宗绍圣初业已南窜,后即卒於藤州,未尝北返。何由得见师师?慎之博洽,岂并此不知耶?
其所选录,欲搜求隐僻,亦不免雅俗兼陈。毛晋跋称尝慕此集,不得一见,后乃得於金沙于季鸾。疑慎原本已佚?此特后来所依托耳。
△《唐词纪》十六卷(通行本)
明董逢元撰。逢元字善长,常州人。是编成於万历甲午。虽以唐词为名,而五季十国之作居十之七。盖时代既近,末派相沿,往往皆唐之旧人,不能截分畛域。犹之录唐诗者载及王周、徐铉,犹有说可通。至於隋炀帝《望江南》词,无论证以段安节《乐府杂录》,知海山记确为依托。即绳以断限之义,亦名实相乖,漫无体例矣。且不以人序,不以调分,而区为景色、吊古、感慨、宫掖、行乐、别离、征旅、边戍、佳丽、悲愁、忆念、怨思、女冠、渔父、仙逸、登第十六门,已为割裂无绪。又或以词语而分?或以词名而分,忽此忽彼,茫无定律,尤为治丝而棼。卷首列词名徵一卷,略作解题,罕所考证。至以郭茂倩为元人,则他可概见矣。
△《宋名家词》(无卷数,江苏巡抚采进本)
明毛晋编。晋有《毛诗陆疏广要》,已著录。词萌於唐,而盛於宋。当时伎乐,惟以是为歌曲。而士大夫亦多知音律,如今日之用南北曲也。金、元以后,院本杂剧盛,而歌词之法失传。然音节婉转,较诗易於言情,故好之者终不绝也。
於是音律之事变为吟咏之事,词遂为文章之一种。其宗宋也,亦犹诗之宗唐。明常熟吴讷,曾汇宋、元百家词,而卷帙颇重,抄传绝少。惟晋此刻,蒐罗颇广,倚声家咸资采掇。其所录分为六集。自晏殊《珠玉词》至卢炳《哄堂词》,共六十一家。每家之后各附以跋语。其次序先后,以得词付雕为准,未尝差以时代。
且随得随雕,亦未尝有所去取。故此外如王安石《半山老人》词。张先《子野词》,贺铸《东山寓声》。以暨范成大《石湖词》,杨万里《诚斋乐府》,王沂孙《碧山乐府》,张炎《玉田词》之类,虽尚有传本,而均未载入。盖以次开雕,適先成此六集,遂以六十家词传,非谓宋词止於此也。其中名姓之错互,篇章字句之讹异,虽不能免,而於诸本之误甲为乙,考证釐订者亦复不少。故诸家词集虽各分著於录,仍附存其目,以不没晋蒐辑校刊之功焉。
△《秦张诗馀合璧》二卷(内府藏本)
明王象晋编。象晋有《群芳谱》,已著录。是书乃以宋秦观《淮海词》、明张綖《南湖词》合为一编,以二人皆产於高邮也。然一古人,一时人,越三四百年而称为合璧,已自不伦。况綖词何足以匹观,是不亦老子、韩非同传乎?
△《群贤梅苑》十卷(大理寺卿陆锡熊家藏本)
旧本题松陵朱鹤龄编。鹤龄有《尚书埤传》,已著录。此乃所辑宋人咏梅之词。然详勘其书,乃取宋黄大舆《梅苑》而颠倒割裂之。一卷、二卷即黄书之六卷、七卷,而三卷则如其旧。四卷后八调移为第五卷之首,而五卷中删除九调。
六卷、七卷即黄书之一卷、二卷,至八卷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