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昭应尉伉之子也。开成三年进士及第。大中七年为左补阙,后为衢州刺史。并见本书及《唐书艺文志》。明商濬刻此书入《稗海》,题为《员外郎》,未详所据也。其书凡分五部:一卷宫部,为君,记帝王;二卷、三卷商部,为臣,记公卿百僚;四卷角部,为人,凡不仕者咸隶之;五卷徵部,为事,多记典故,而附以谐戏。六卷羽部,为物,凡一时见闻杂事无所附丽者,亦并载焉。璘家世显贵,又为西眷柳氏之外孙,能多识朝廷典故。《东观奏记》载唐宣宗索科名记,郑颢令璘采访诸家科目记,撰成十三卷上进,是亦娴於旧事之明徵。故其书虽体近小说,而往往足与史传相参。其间如记刘禹锡徙播州刺史一条,称柳宗元请以柳易播,上不许,宰相裴度为言之,始改连州。司马光《通鉴考异》以为宗元墓志乃将拜疏而未上,非已上而不许。又禹锡除播州时,裴度未尝入相,所记皆失事实。又记大中七年诏来年正月一日御含元殿,以太阳当亏,罢之。今考《通鉴》是年文宗实以风疾不视朝,日食在二月朔,不应预罢朝贺,所载亦不免於缘饰。然其他实多可资考证者,在唐人说部之中。犹为善本焉。
△《大唐传载》一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不著撰人名氏。记唐初至元和中杂事。唐、宋艺文志俱不载。前有自序,称八年夏,南行岭峤,暇日泷舟传所闻而载之。考穆宗以后,惟太和、大中、咸通乃有八年,此书不著其纪元之号,所云八年者,亦不知其在何时也。所录唐公卿事迹言论颇详,多为史所采用。间及於诙谐谈谑及朝野琐事,亦往往与他说部相出入。惟称贞元中郑国、韩国二公主加谥为公主追谥之始,而不知高祖女平阳昭公主有谥已在前。又萧颖士逢一老人,谓其似鄱阳王,据《集异记》乃发冢巨盗,而此纪之以为异人。如此之类,与诸书多不合。盖当时流传互异,作者各承所闻而录之,故不免牴牾也。
△《教坊记》一卷(内府藏本)
唐崔令钦撰。是书《唐书艺文志》著录,又总集类中载令钦注庾信《哀江南赋》一卷,然均不言令钦何许人,盖修《唐书》时其始末已无考矣。所记多开元中猥杂之事,故陈振孙讥其鄙俗。然其后记一篇,谆谆於声色之亡国,虽礼为尊讳,无一语显斥玄宗,而历引汉成帝、高纬、陈叔宝、慕容熙,其言剀切而著明。乃知令钦此书,本以示戒,非以示劝。《唐志》列之於经部乐类,固为失当,然其风旨有足取者。虽谓曲终奏雅,亦无不可,不但所列曲调三百二十五名足为词家考证也。
△《幽闲鼓吹》一卷(内府藏本)
唐张固撰。固始末未详。是书末有明顾元庆跋,称共二十五篇,与晁公武《读书志》所言合。今检此本乃二十六篇,盖误断元载及其子一条为二耳。元庆又称固在懿、僖间采摭宣宗遗事,则殊不然。书中元和、会昌间事不一而足,非仅记宣宗事也。又称姚文公《唐诗鼓吹》序谓宋高宗退居德寿宫,尝纂《唐宋遗事》为《幽闲鼓吹》。其言不知何据,元庆亦以为疑。今考《唐书艺文志》,小说家有张固《幽闲鼓吹》一卷,则出自唐人,更无疑义。纵高宗别有《幽闲鼓吹》,亦书名偶同,不得以此本当之矣。固所记虽篇帙寥寥,而其事多关法戒,非造作虚辞,无裨考证者,比唐人小说之中,犹差为切实可据焉。
△《松窗杂录》一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案此书书名,撰人诸本互异。《唐志》作《松窗录》一卷,不著撰人。《宋志》作《松窗小录》一卷,题李濬撰。《文献通考》作《松窗杂录》一卷,题韦濬撰。历代小史则书名与《通考》同,人名与《宋志》同。盖传刻舛讹,未详孰是。此本为范氏天一阁旧抄,书名、人名并与历代小史同,今姑从以著录,亦三占从二之义也。其文与历代小史所刻大概相同,惟多中宗召宰相一条及姚崇姨母卢氏一条,以司马光《通鉴考异》证之,其中宗一条实原书所有,知小史为佚脱矣。书中记唐明皇事颇详整可观,载李泌对德宗语论明皇得失亦了若指掌。《通鉴》所载泌事,多采取李蘩《邺侯家传》,纤悉必录,而独不及此语,是亦足以补史阙。惟谓中宗召宰相苏环、李峤子进见,二子皆童年,因令奏所通书。颋应曰: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峤子亦进曰:斮朝涉之胫,剖贤人之心。上曰:苏瑰有子,李峤无儿云云。案颋於则天长安二年已为御史,瑰为相时,颋为中书舍人,父子同掌枢密,并非童年。故司马光深斥其说,颇不免於诬妄云。
△《云溪友议》三卷(内府藏本)
唐范摅撰。摅始末未详。《唐书艺文志》注称为咸通时人。而书中李涉赠盗诗一条,称乾符己丑岁客於霅川,亲见李博士手迹。考乾符元年为甲午,六年为己亥,次年庚子改元广明,中间无己丑。己丑实为咸通十年,疑书中或误咸通为乾符,否则误己亥为己丑,然总之僖宗时人矣。摅自号五云溪人,故以名书。
五云溪者,若耶溪之别名也。其书世有二本。一分上、中、下三卷,每条各以三字标题,前有摅自序。一为商濬《稗海》所刻,作十二卷,而自序及标题则并佚之。案陈振孙《书录解题》已称《唐志》三卷,今本十二卷,则南宋已有两本矣。
《宋史艺文志》作十一卷,则刊本误二为一也。此为泰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