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乃止,凡一十两至十九两皆是。惟名例内称数满乃坐。今凡窃盗赃至十余两者,并不引二十两之条,仍照一十两科断,致与一两以上至一十两者同,拟杖七十,相随错误。由此而推一百一十两,流二千五百里。一百二十两,流三千里。一百二十两以上,绞监候。夫所谓一百二十两以上者,即一百二十两零一分亦是。今凡赃至一百一十九两九钱九分,止照一百一十两拟流二千五百里。若至一百二十两零一分,又拟绞监候。则是流三千里者,必须恰满一百二十两之数,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方为吻合,似非定律本意。此条赃数本系十两为一等,今杖七十,系十九两九钱九分为一等。其流三千里,则以一分为一等,殊觉轻重失伦。请于律内逐一添注,如窃盗赃二十两,杖八十,一条添注十两以上至二十两字样。其二十两至一百二十两,及此外监守常人枉法等赃,均照此逐条添注几两以上至几十两字样,庶援引不至失当等语。刑部査窃赃起于杖,由杖而徒,由徒而流,由流而绞,皆按赃数递加,丝毫不容増减。细绎名例内称。加者数满乃坐,注云,如赃加至四十两,纵至三十九两九钱九分,虽少一分,亦不得科四十两之罪。是律义极为严密,向来办理计赃科罪之案,倶遵照名例内数满乃坐之文,如窃盗赃二十两,杖八十,必须满数二十两方坐,即十九两九钱九分,亦不得科以杖八十,仍科一十两杖七十之罪。推至一百二十两,应流三千里者,即一百一十九两九钱九分,亦仍照一百一十两例,拟流二千五百里,不得科以流三千里之罪。凡计赃者皆然,不独窃盗一项也。今该抚以窃盗赃皆系十两为一等,乃赃至十余两者,并不引二十两之条,仍照一十两科断,致与一两以上至一十两者,同拟杖七十,谓独此条系一十九两九钱九分为一等,推至一百二十两,流三千里,则又系一分为一等,以为轻重失伦。就律文而论,前后数目原似有多寡之不同,惟是古人定法,义蕴精深,全在此毫厘之辨,用以示界限之分。名例内满数乃坐一语,所以统贯计赃各条,正恐后人误会律文,易滋出入,信足永远遵行。若如该抚所奏,于窃盗赃二十两,杖八十条下,添注十两以上至二十两字样,以下倶照此逐一添注,则监守盗赃四十两即入杂犯斩罪,亦系祗争一分为满流斩罪生死关头。若照此添注,将赃至三十两以上,凡未至四十两者,亦竟科以四十两之斩罪乎。又如枉法赃律内五十五两,流三千里。八十两绞。若照此添注,将五十五两以上,凡未至八十两者,亦竟科以八十两之绞罪乎。推至徒流以上,倶以次加重,是歴久奉行之定律,行且棼如乱丝矣。且即据所称流三千里者,系一分为一等,殊不知满流之生罪赃数,必至此而始满。而入绞之死罪定限,即至此而加严,一逾此关,律应拟绞。若如所奏必拘定十两为一等,势必赃至一百三十两始拟绞罪,是于杖徒流等罪各减去九两九钱九分零数,似觉从严。而于律应入绞之数,又加多十两,反属寛纵,殊未平允。总之,此条律文自古迄今,内外问刑衙门,积久遵循,从无窒碍,未便轻议更张,致滋混淆。所有该抚奏请计赃科罪各系下,逐一添注之处,应毋庸议。
□(按,部驳自属正论。)
   谨按。唐律窃盗得财,一尺杖六十,与今律一两以下同。一疋加一等,与今律一两以上至一十两同。五疋徒一年,与今律五十两同。若未至一疋及五疋,即不科以杖七十,徒一年之罪,正与名例数满乃坐之意相符。且言明一疋加一等,五疋加一等,亦不得谓非加罪。且不独窃盗赃也。即枉法赃一尺杖一百,一疋加一等,十五疋绞,监临主守自盗,加凡盗二等,三十疋绞。虽应抚者亦有加罪,与名例称加者不得加至于死。本条加入死者,依本条之意,亦属相符。若如《通考》所云,是数满乃坐,与窃盗赃并无关渉矣,似非通论。至如赃加至四十两云云,如赃为一句,加至四十两为一句,谓举一可以类推之意,摘出赃加二字,以为不可解,未免过事吹求。
条例
窃盗  一,窃盗抢夺掏摸等犯事犯到官,应将从前犯案次数,并计科罪。若遇恩赦,其从前所犯原案咸予赦除,免其并计,并免刺字,有犯仍以初犯论。如得免并计之后,再行犯窃,覆遇恩赦后犯案到官,审系再犯、三犯,倶按照初次恩赦后所犯次数并计,照律科罪。若遇清理庶狱,恩旨免罪不免刺者,仍行并计,按照从前次数定拟。
   此例原系二条,一系康熙四十四年,刑部议覆贵州巡抚于准题准定例。一系乾隆三十六年,御史张敦均条奏定例,嘉庆六年修并。
   谨按。此例系指两遇恩赦而言,与下积匪猾贼一条参看。彼条似系照此例改定,而语意未见明晰。
□此例以抢窃事同一律,是以言窃盗而类及抢夺。惟抢夺不计赃数,即应拟徒,与窃盗之问拟笞罪者不同,是以窃盗门内有再犯分别枷号之文。而抢夺门内并无再犯之语,祗有因抢夺问拟军流徒罪,在配在逃,复犯抢夺,分别次数,拟以军遣。各例似系科以再犯加等之意。如遇恩赦,若者应以初犯论,若者应以再犯、三犯论,殊未分明。即免并计、不免并计之处,亦与窃盗有异,办理恐有窒碍。似应将例内抢夺二字删去,于抢夺门内另立遇赦免并计、不免并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