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三犯问拟绞决之文,自应将再犯、三犯情节分晰叙明,不然此句不几成虚设乎。
□抢夺三犯不计赃,即应绞决,较窃盗赃至五十两方拟绞候罪名为重,而从来无此成案,以例内虽有三犯之文,何者方以三犯论。并未叙明。既无再犯之文,故难以三犯科断也。嘉庆六年,因原例不甚明显,特条分缕析,改定此例,而三犯仍未说明,似应于五次以上、发新疆当差之下添入加再犯抢夺,即照三犯定拟一句,存以俟参。
□唐律诸盗经断后仍更行盗,前后三犯徒者,流二千里。三犯流者,绞。(三盗止数赦后,为坐)。其于亲属相盗,不用此律,何等直截简当,不似今例之烦琐。
□例末一层,即唐律重赃并满轻赃之意,与别条办法不同。
□与窃盗问拟军流、徒罪,在配在逃复窃一条参看。彼条载在名例,此条又载在本门,彼条原犯徒罪,科拟稍轻。此条徒与军流无别,亦有不同。
白昼抢夺  一,苗人聚众至百人以上,烧村、劫杀、抢虏妇女,拏获讯明,将造意首恶之人,即在犯事地方斩决枭示。其为从内,如系下手杀人、放火、抢虏妇女者,倶拟斩立决。若止附和随行,在场助势,照红苗聚众例,枷号三个月。临时协从者,枷号一个月。至寻常盗劫抢夺,仍照内地抢夺例完结。其有虏掠妇女、勒索尚未奸污者,仍照苗人伏草捉人勒索例定拟。
   此条系乾隆九年,贵州总督张广泗等条奏定例。
   谨按。此等均应移入化外人有犯门。
□内地抢夺例文,屡次修改,容有与上枷号三个月、一个月互相参差者。
□寻常盗劫抢夺例文颇寛,现在倶加严矣。结伙十人以上,持械抢掠,首从均应拟斩,岂止枷号已耶。应参看。
□此指贵州省苗民而言,与下黔、楚红苗一条,并诱拐门各条参看。
白昼抢夺  一,凡白昼抢夺杀人者,拟斩立决。为从幇殴,如刃伤及手足他物至折伤以上者,倶拟绞监候。伤非金刃又非折伤者,发云、贵、两广极边烟瘴充军。未经幇殴成伤者,发极边足四千里充军。其伤人未死,如刃伤及折伤以上者,首犯仍照本律拟斩监候。为从改发边远充军。伤非金刃,伤轻平复之首犯,改发极边烟瘴充军。(年在五十以上,刃伤及折伤,为从仍照原例发近边充军。伤非金刃,伤轻平复,为首,发边远充军。)拒捕未经成伤之首犯,发近边充军。为从各杖一百、徒三年。倶照本例刺字。
   此例原系二条,一系雍正三年定例,乾隆五年増修,三十二年修改。一系乾隆四十八年例,五十三年删并,五十七年修改,嘉庆六年、十年改定。
   谨按。此例凡分四层,杀人一层。刃伤及他物折伤一层。他物轻伤一层。拒捕未成伤一层。第一层凡分四项,最为明晰。以下三层,首犯罪名,亦属明显,惟为从罪名,颇难悬拟。第二层首应斩,从充军。第三层首充军,从满徒。是为从之犯,无论幇殴与否,均应照例同科矣。以第四层例义推之,拒捕未经成伤,从犯尚应拟徒,则二层三层之虽未下手成伤,应照为从问拟,即无疑义。惟他物手足伤轻及未伤人之从犯,或已经下手,或幇同推跌揪拉,即不得谓非拒捕。如系起意抢夺之犯,本罪已应满徒,照拒捕律加等,已应拟流,若仍拟徒罪,似嫌未尽允协。
□此条分晰首从之处,虽属详细,而与律意究不相符。假如甲纠乙抢夺,乙下手伤人,甲在场助势。或均系下手而乙伤在致命,甲伤在不致命等项,自应以乙为首,而甲为从矣。抢夺而不伤人,则甲为首,而乙为从。一经伤人,则乙为首,而甲为从,不特与律不符,且与聚众夺犯劫囚,及监徒拒捕各例,亦属彼此互相岐异。若谓起意抢窃之犯,并无杀伤人之心,其致伙犯杀人伤人,或非伊意料所及,故应科下手伤重者以为首之罪。彼聚众夺犯杀伤差役等类,何以又不以下手伤重之人为首耶。彼此参观,抢窃门内,以下手杀伤人为首,各条例终嫌未尽允协。
□抢夺迹近于强,复敢逞凶拒捕伤人,与强盗何异。故律无论伤之轻重,将为首者拟以斩候,所以惩首恶也。为首之犯,即指起意纠人抢夺者而言。谓虽非伊下手伤人,而事由抢夺,故追究始祸,仍应以起意者为首,证以夺犯伤差等各律例,均属相符。与人命鬪殴门内,以伤之轻重分别科罪者,本不相同。自定有以下手人为首例文,遂不免彼此参差矣。且律止言伤人而未及杀人,例内补出杀人者,斩立决。虽系较律加严,惟因抢夺而致杀人,与强盗何殊。虽首从均拟骈诛,亦不为苛。况窃盗临时拒捕杀伤人者,皆斩,律有明文,载在强盗门内,可以类推,并无专坐下手之人以重罪之语。贼盗门内先强盗,次劫囚,次抢夺,次窃盗,而窃盗拒捕杀伤人则附入强盗律内。劫囚夺犯虽与图财不同,究系用强打夺,故附入强盗抢夺之间律内。伤人者绞,杀人者斩,均指聚众为首者而言。而杀人较伤人情节为重,故下手致命亦拟绞候。律意本极明显,劫囚各条例屡经修改,而首从均无改易。强窃杀伤人,似亦可仿照办理,方无窒碍。修例者一不加察,遂至错误,至今未之能改。如云概坐为首者以重罪,而下手杀伤人者反从轻典,似亦未尽平允。亦可参用夺犯伤差律文,为首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