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其治以时课而问焉暇则与之论利害省谣俗闾阎幽隐之故必可知也令有谋焉则修之乡乡以修之都都以修之图千里之远可使犹一家也上有以知其下故举而不过下有以信其上故令而不悞然则生民之政举而措之可也

  △吏难二

  夫吏诚有以信于下而有志于生其民则必无狃于目前旦夕之安而务治其原本今夫古之所谓休息无为者不为矫绝之法不立诡俗之制不咈乎民心以求誉如此而巳非谓泛泛焉任其自生自死自荣自悴于其下而我不与知乃曰上与民不相扰也若夫管子之治齐子产之治郑孟子之治滕矫然一变其故纲立纪具朞月之间犂然也故三子之治可谓究其本矣非之而不惧沮之而不挠及其经制既定上下晏然子孙蒙业数十百年可以无坏然则休息无为未有大于此者也今之贤吏曰宽徭役谨赋税去其盗贼理其狱讼民安而治得是则然矣然而其所及者乐业之民也若其失业者虽有宽徭恤役之令而彼无与也饥寒之不恤则所谓盗贼者皆此人矣吏见其盗贼也而以为不足惜呜呼孰知其始之本非盗贼耶而况有不肯为盗贼而死者耶天下之地皆足以衣食天下之民而利之所出不均故得其源者生而失其源者死且夫一人之利二人资之则微十人之利百人资之则匮今民之所以求利者一人得之则千人趋之然则利安得不绌而民安得不贫是故欲民之无饥寒莫若均利源欲利源之均莫若正民业管子曰圣王定民之居成民之事四民者勿使杂处故教有恒而事有考葢古者度地居民而颁执事其要如此今计一县之中田上下之率给几何人山泽所出给几何人四方货贿市井之赢息所食者几何人谣俗所资技艺工匠之巧须几人地硗瘠之可化者几何草木水石之未取者几何四圻之内都会者何所乡里市肆之不当其所者几何行资四方而不弃其乡里者几何人通游者何所利矣总其数而乘除之必使所业与利相当而济其有余不足其农之能尽地力者工之能立物利者商之能裕本计者所在以告吏发币聘之建以为师使长其曹辈而教其不及稽其怠惰者不任者斥之农聚于疆工聚于肆贾聚于市田而不能播耰者不容于疆艺而不能饬材者不容于肆贸迁而不能阜通者不容于市其无田而无资者使相假贷而时其出入男年十六而不业农女年十三而不治丝枲者罚其父母则民劝其业而利修其有饥寒者或寡矣或曰管子之法四民各处其所今民之杂处久矣亦将分之乎否乎曰夫分民者非夺其居而徙其乡也百室之聚必有市有肆有民居之廛其为贾者必就市而工者必就肆其常也吾因其宜而安集之使不至哤杂而巳何难焉曰民既习其业矣利不足又使其它习如之何曰非徙巳习之业也禁其方欲习者而巳夫习焉而不获其利苟愿有徙者吾有以安之而又有以教之则彼亦乐得其所矣今夫一家之中有操作者有厮役者有刍圉者其为之者皆其人之所自欲也而分处其所为者则主伯之事也今一邑之民为士者为农若工贾者问吏以其数则茫然而不知也呜呼仆隶无经事而主伯且得有其家者哉

  ○陶元淳 【字子师江苏常熟人康熙戊辰进士官昌化县知县有南崖集】

  饬吏正俗四约

  △饬吏正俗四约

  自受命以来随遇谘访深知兹土之民坠于涂炭顷入县境所过田畴芜秽村落邱墟竟日行榛莽间不见一人既抵县治则城垣颓敝学校废弛士无弦诵之声家鲜缾罍之积物产萧条商贾不至较其疾苦殆百所闻知县恻焉心伤思欲救其雕敝而未知所从尔父兄子弟生长此邦凡所以致此之故必知之深矣其悉心条陈利何以兴害何以去务凿凿言之使下不病民而上亦不至病国此则知县之所深期于尔者也知县筮仕日浅材薄力绵四境中有通晓世务谙练事情者不拘何色目人即列其名以报尔曹生长边海向来民牧未有以礼教先之其自安朴陋宜也今欲变易风俗当自我左右之人始有仍亵服徒跣不衣不袜囚垢入公门者必重加惩治夫法纪尊严之地固不容此倨侮之风矣尔其知之勿慢
  阴阳之气不相凌内外之职不相紊故男耕而女织人伦之制王化之基也今尔民昼居于内而使其妇沽体涂足力作于外易阴阳之位乱男女之别伤化薄俗莫甚于此且非所以劝勤也夫
  一夫不耕必受其饥况通邑之民皆怠弃职业乎今与尔民约男子治外女子治内不得复循固陋自致饥寒即日天气稍凉知县当身行田野亲察勤惰先为布告如左凡我诸生父老通晓文义者宣明我意家喻户晓毋复为此蚩蚩矣
  尔民生长兹土一旦飘然远适必有大不堪于中者非天灾之所廹即横敛之所加虽欲须臾少留而势不可得其去此之彼宜也今知县下车之始谘访向曰旧例可裁者即裁可减者即减欲休养斯民凡我父兄子弟孰无庐井乡土之依孰无祖宗坟墓之恋孰无姻戚故旧之欢而乃转徙外地失业流离生为旅人死为客鬼汝等自顾何以堪此今汝等田业尚在但能幡然来归即具名报县量免差役其有贫穷下户实在无力者当量给牛种决不复令失所汝宜鉴我之诚勿复淹留彼中也

  ○袁守定 【见治原】

  图民录

  △图民录

  凡莅一方当相其所少亟为补之俾民有所利赖任延为九真太守俗以躬猎为业不知牛耕民常告籴交趾每致困乏延乃令铸作田器教之垦辟田畴岁岁开广百姓充给韦丹为江南西道观察使民不知为瓦屋草茨竹椽地多火灾丹召工教为陶人能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