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之。自必实心虚心。本忠恕之道。为明允之计。而无任性自恣之弊矣。
  昔张咏每断事。有情轻法重。情重法轻者。必先示判语。使人凛然不敢擅辨。又每采访民闲事。悉得其实。尝曰。彼有好恶。乱我聪明。但各于其党。询之又询。则无无不审矣。李畋问其旨曰询君子得君子。询小人得小人。各就其党询之。一听于理。而己无与焉。虽事有隐匿者。亦十得八九矣。留心民隐者。当法乎此也。

  纵容左道惑众及聚众赛会不行严禁者算过
  凡民无所遵守。则邪说易以乘而眩之。此繇司牧者之失道。非其民之罪也。譬诸饮食。既见梁肉可饱。岂有反甘恶草者耶。第其初诞降嘉种。教之烹饪。不可无其人耳。
  按宋孙觉知福州。民欠市易钱。系者甚众。有富人出钱五百万。葺佛殿。请于觉。觉徐曰。汝辈所以施钱者何也曰愿求福耳。觉曰。佛殿未甚坏。佛亦未露坐。若为狱囚贷赏官逋。释此数百人桎梏之苦。即佛亦应含笑垂慈。得福不更多乎。富人诺之。即日囹圄一空。而福俗佞佛之风遂止。
  潘鳞长曰。今世俗僧。每每串地棍做台戏。为葺殿之举。此不过倚佛为名。为诱良赌博之场耳。长人者恬不知禁。且乐给朱示。为之劝敛。藏奸构讼。为害非小。佛受暴敛之虚名。民罹剥肤之实祸。地方叵测之忧。当有不期而至者也。若果严行禁止。不唯地方受福无穷。长人者亦绝虑于叵测矣。

  不禁溺女赌博宰牛算过
  吾闻善甄陶者。无有不可埏之土。善制器者。无有不可断之木。则善为政者。无有不可化之俗。溺女赌博等事。俗之最恶者也。必制为禁令。严行究革。称为仁民爱物之父母。斯不愧焉。

  听信左右指拨害人算过
  居官理政。全凭独断。左右之人。冷言佯语。左使柔行。彼得货利。而我乱是非。所关不细。故听言不可不审也。
  按南宋商则为廪邱尉。性廉。令丞多贪。因宴会舞。令丞舞皆动手。则但回身。令丞问故。则曰。长官动手。赞府亦动手。尉一个更动手。百姓何容活耶。

  宠任衙门人役诈骗人财算过
  黩货则必酷。彼以为不酷。则羣情不惊。实贿不来也。黩货则必横。彼以为不颠倒曲直。则理胜于权。人心有所恃以无恐也。黩货则必护近习通意旨。彼以为不虎噬成羣。则威令不重。不曲庇私人。则过付无托。且短长既无所挟。刚肠阴有所屈也。一贪生百酷。一酷吏又生百爪牙。此黄石斋之疏也。然则纵役诈财者。非贪吏而何。

  门禁不严致家人通同衙役作弊算过
  家人衙役。未有不蒙官作弊者。惟严紧关防。留心稽查。尤要择其忠谨可用者。固之以恩。惕之以法而已。

  不约束亲友严禁家人以致招摇生事算过
  按律例内载官员在任所。往看之亲朋。听其招摇诈骗者。官吏人。于所部内取受求索。借贷财物。及役使部民。若买卖多取价利之类。处分甚严。惟以谨慎为要。
  按唐张镇周都督舒州。镇周以舒本其乡里。到即就故宅多市酒肴。有亲戚与之酣饮。散发箕踞。如为布衣时。凡旬日。既而分赠金帛。与之别曰。今日张镇周犹得与故人欢饮。明日则舒州都督。治百姓耳。官民礼隔。不得复为交游。自是亲戚故人犯法者。一无所纵。境内肃然。

  风土异宜时势异窾不虚心参酌强不知以为知见一偏而不见全局算过
  夫断大事决大机者。非独巽懦观望。首鼠前却者不能也。即勇悍剽轻者不任焉。盖风土各异。不能相时度势。以虚心平气处之。势必识短才庸。护非自用。欲以修政立事难矣。
  刘安礼云。王荆公执政。议法改令。言者攻之甚力。明道先生尝被旨赴中堂议事。荆公方怒言者。厉色待之。先生徐曰。天下之事。非一家私议。愿公平气以听。荆公为之愧屈。
  按唐崔郾为鄂州观察使。常治陕以宽。经月不笞一人。及莅鄂。则严法峻诛。百不一贷。人问其故曰陕土瘠而民贫。吾抚之犹恐其后。鄂土沃民剽。又杂以夷俗。非用威莫能制。政贵知变也。

  好长夜饮酒登山玩水耗费人财累地方下役守候算过
  张子韶曰。近日士大夫争为奢靡。相习成风。或一延客。酒皆名酝。物必奇珍。以至器皿之类。必务鲜洁。每作一会。必费二万钱。如此仕宦。安得不贪。贪必好货。取赃必矣。
  按晋陶侃为荆州刺史。士女咸相庆。侃在州无事。朝暮运百甓于内外。人问其故。答曰。吾方致力中原。过尔优逸。恐不堪事。其励志勤力。皆此类也。尝语人曰。大禹圣人。乃惜寸阴。至于众人。当惜分阴。岂可耽逸游荒醉。生无益于时。死无闻于后。是自弃也。尝造船。其木头竹屑。皆令掌之。诸参佐或以谈笑废事者。乃命取酒器蒲博之具。悉投之于江。是知人之志气。能兢惕则明。好偷惰则昏。人之精力。尝练习则强。矜安逸则弱。易曰。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陶侃之运甓。盖亦自不息之义焉。若居官而图自逸。此身有一日之闲。百姓罹无涯之苦。旷职殃民。君子盖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