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分。合二十余人同为一会。每月通计亦可得六钱矣。积少成多。节食省费。勉力共行。似亦无难。况乎富贵之家。举行尤易。移塑神建醮之赀。节酒食笙歌之费。省结纳请托之金。以行实德而全多命。不亦乐乎。又况官长有权。百姓伺其喜怒。出一语而民听之。下一令而民从之。又何难之有。倘能严禁溺女。而加意育婴。多方以劝导焉。悬赏以鼓励焉。则利济弥宏。功德何量。将叶君之仁政。不能专美于前矣。
  陈芳生曰。先王之设养济院也。以畜天下之疲癃残疾。茕独鳏寡。颠连无告之人。使之少缓须臾。不至即填沟壑也。其愿出为民者听。有司毌得羁留。则凡残疾既痊。未尝不幸其复为良民也。其如此辈一入其籍。甘心自弃。世之人亦遂以其为丐而弃之。而有司亦不屑为之防闲觉察。于是礼义教化。遂无可施。刑赏劝惩。遂无从及。而此辈之豪横恣肆。藏奸伏慝。遂皆不可究诘。此维设院聚居。少而习焉。长而安焉。不见异而见迁焉。而局外之人又无自过而问焉。所以穷凶极恶。至于无所忌惮也。今欲骤削其籍。固或不可。惟严察其果残疾者。廪之终其身。其子孙俱令出籍。士农工商。随所业。杂处四民。其子女得与良民通昏媾。庶不至驱有用之民。锢诸无用之阱域。无辜之人。致于必死之所也则王政所当急议也。
  按养济有院。收聚老病无告之穷民。给以月粮花布。恩至溥也。其间法立弊生。孤贫有冒滥之弊。支给有扣克之弊。胥役丐头。有干没分肥之弊。是在良有司实心实政。查察周详。严假冒以杜虚糜。除扣克以敷实惠。核奸胥之中饱。禁丐头之侵蚀。则恩可下逮。庶不负哀此惸独之深心也。至若既邀养济之恩。转欲倚穷肆泼。则惩警宜严。或假以乞丐为生。暗行诱拐采割。则法在不宥。庶不使奸徒之肆毒。正不忍一民之失所。又在仁人君子之留意焉尔。

  ○立义冢

  掩骼埋胔。仁政详于月令。盖以贫民无力埋葬。置棺荒野。或客民遗棺。寄停寺庙。经年累月。愈积愈多。殊堪恻悯。古者掩埋之令。即今日义冢之法也。其法须量城乡远近。各置空地。谕令地方甲长。查明某处若干棺。就附近空地掩埋。标明姓氏。无主之棺。标明向日寄停何处。其有道毙之人。尤须插标记明年貌衣服。倘遇灾荒瘟疫。同一办理。至置地及掩埋费用。地方官须倡始捐俸。富家巨室。无不乐从。先将公项筹出。存置公所。酌定规条。择本地品行端谨之人。掌其出纳。而以甲长具领埋费。专管埋事。岁时则司事呈出纳号簿。甲长各呈共掩埋若干号簿。以便稽核。夫掩埋善事。地方好善之人。皆愿为之。但民办则易滋事端。官办则不生瓜葛。此又善政之一端也。

  事迹
  格言

  △事迹

  范忠宣公知太原府。河东土狭民众。惜地不葬其亲。公使属吏收无主烬骨。别男女异穴以葬。檄下诸郡。皆令遵此。仍刻石以记岁月。
  王觌知成都。城无闲田。中下之户。死者多从火焚。觌至。委官尽录在城未有葬者。得万余丧。以官地瘗之。李之纯三任成都漕司。仁民爱物。置义地施棺掩骼埋胔。小吏徐熙佐之甚力。时有乡民王彬病入冥司。见朱紫数官聚厅而坐。召熙曰。适天符下。李之纯以葬枯骨有功。更与知成都府一任。汝主行文书有力。赐汝一子及第。元佑二年。之纯果加宝文阁直学士知成都。徐熙子名适。果登巍科。
  高密李昆巡抚甘肃。见司狱署墙隈。白骨堆积。询之。乃远年罪人死者。昆蹙然曰。死巳偿厥辜矣。忍复暴其遗骸乎。亟作义冢埋之。肃地婚嫁论财。军贫者。多无妻。昆核各卫得数千人。悉助给使娶。昆还之日。军等携妻孥泣送者。数百里不绝。
  陈亢金坛人。中年无子。熙宁八年。饿殍无数。作万人坑。每一坑。设饭一瓯。席一领。纸四帖。藏尸不可纪。是岁生子廓。后又生度。皆相继为监司。子孙仕宦不绝。
  范文正守邠州。暇日帅僚属登楼置酒。未发觞。见缞绖数人。营理丧具。公亟令询之。乃寄居士人卒于邠。将出殡。赗敛棺椁皆所未具。公怃然。即彻宴席。厚赒给之。使毕其事。坐客感叹。有泣下者。
  宁崇礼性好善。常造棺榇施人。其贫不能葬者。又施以钱米。终身不变。殁后。其仆丁贵童梦见之。如生时。与语曰。我平生积累阴德。庆延子孙。汝说与十四郎。明年秋试必得解。后接续登名者。常不绝。十四郎者。其子谦光也。次年果魁于乡。自是殆无虚榜。
  崔郾家不藏赀。有辄周给亲旧。男女未婚。死丧未葬。皆为营办。居室卑陋无廊庑。霖雨则张盖。兄弟六人俱官至三品。郾五子皆达官。
  殷仲堪游于江滨。见流棺举而葬之。旬日间门前之沟忽起为岸。其夕有人谒仲堪。自称徐伯贞。云感君之惠无以报也。仲堪因问门前之岸是何祥乎。对曰。水中有岸。其名曰洲。君将为州。言终而没。后果剌荆州。刘蕴华镇江人。好行义。设肆京口。岁入纤悉。专为拯溺之用。命家人持钩执索。惟日不给。所全活者甚众。或不可救。即为治棺衾敛之。又于屋后辟数亩地。溺死无归者。即以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