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东馆陶□。有士人告恶少调其妇。本夫请主人专惩恶少。不必妇对质。而同事谢某。欲窥妇姿色。怂恿传讯。致妇投缳。恶少亦抵法。今恶少控于冥府。谓妇不死。则渠无死法。而死由内幕之传讯。馆陶城隍。因移牒来拘。昨具疏申辩。谓妇本应对质。且造孽者为谢某。顷又移牒。谓传讯之意。在窥其色。非理其冤。念虽起于谢。而笔实操于叶。谢既拘到。叶不容宽。余必不免矣。越夕而殒。

  △格言

  毛穉黄曰。人生极伤天理。最坏阴德。不可不戒者有四。以不可信之师。而以私情荐之。使人托以子弟。不可信之医。而以私情荐之。使人托以生命。不可信之堪舆。而以私情荐之。使人托以先骸后荫。不可信之女子。而以私情媒之。使人托以宗庙之主。家道之重。继世之大。四者媒为尤甚。盖一事而祖宗父母兄弟子孙皆所关切故也。予谓此四戒之外。更有甚者。以不可信之幕友。而以私情荐之。使人托以生杀之权。官得处分是小。出入人命。颠倒是非。所关甚大也。故特附之。
  凡事见得是。于例有碍。自己有担当。幕友多拘于法不肯为。然识见既定。亦可曲行吾意。凡遇事有可原。可保人身家性命者。皆是。
  每事当前。虽见得是。还须细心讨论。不可固执。幕友或不暇致详。或不肯虚衷。然为民父母。岂容膜视乎。如自己不肯耐心体察。虚衷讲求。幕友更不无潦草从事。其中本有可施之恩泽。而不能施。有可保之身家性命。而不能保矣。例者法之正。曲行吾意者。用法之权。正欲委曲不背乎例。以济人而集事。非高下其手。违例以沽名也。
  学治说云。有司之职。礼士勤民。迎来送往。谒上官。接僚属。日有应理公事。簿书凌杂。虽能者亦须借佽幕友。况省例不同。俗尚各别。惟习其土者知之。故到省先宜谘访贤友。聘请入幕。同寅推荐不宜滥许。上官情势有必不可却者。可如数赠修。隆以宾礼。勿轻信妄任。驯致误事。
  又曰。人之气质。大概不同。毗于阳者刚。不免伉直忤物。毗于阴者柔。类多和易近人。然非平日究心律例。断不能高自持议。较之随波逐流。胷无定见者。遇事终可倚赖。择友自辅。当无求软美也。
  又曰。幕宾固不可不重。一切公事。究宜身亲习练。不可专倚于人。盖已不解事。则受理词讼。登答上官。仓猝自有机宜。非幕宾所能赞襄。不能了然于心。何能了然于口。耳食之言。终属葫芦依样。底蕴一露。势必为上所轻。为下所玩。欲尽其职。难矣。

  ○事上官

  朱子注誾誾云。和悦而诤。此事上官之道也。和悦则极恭极慎。诤则无少唯阿。无稍隐匿。盖上官之前。仪节不可有愆。而言语尤不可有错。仪节一愆非取上司之憎。即启旁人之侮。至于言语之际。尤为紧要。语寒暄。必有先后之序。禀公事。必有简切之方。或蒙诘问。宜委曲而详明。倘语他人。勿搀词而越次。毋多言。多言必失。毋轻诺。轻诺难成。若有启事。袖中书折。临见时温览以免忘。若询及他邑官声政迹。最宜隐恶扬善。若询及风闻。苟非灼见真知。惟有实对以不知为是。此皆恭慎之道也。然恭慎二字。与谄媚不同。谄媚者迎合趋承。令色足恭。在自己则失品。而有识之上司。亦必心薄其人矣。若夫地方公事。利害所在。或面陈可否。或意见不同。有宜详尽进言者。有宜委婉而达者。不可以唯唯诺诺了事。使下情壅塞。他日得失分明。上司必怪我之不尽言也。故贵有用诤之道也。世风日薄。仕路流品不齐。乃有露才取巧之人。往往于上司之前。乘间进谗进谤。揭人之短以显己之长。孰知升沈荣辱。皆由天定。挟诈怀私。徒为丧德。倘上司借此以探心术人品。则求荣反辱。亦非智者之为也。

  事迹
  格言

  △事迹

  明太祖召宋学士濂。问廷臣臧否。濂但言其善者。上复问否者为谁。对曰。其善者与臣交。故知之。否者纵有。然不与臣交。又焉知之。卒无所举。
  任延迁武威太守。光武戒曰。善事上官。无失名誉。延对曰。履正奉公。臣子之节。善事上官。臣不敢奉诏。帝叹息曰。卿言是也。
  中官金英奉使南京。公卿俱饯江上。独薛文清不往。英至京言于众曰。南京好官唯薛瑄。
  杨文定公溥在内阁时。其子至署中。备言所过州县官。迎送馈遗之勤。惟江陵知县范理。颇不为礼。溥闻而异之。后廉知其贤。即荐知德安府。再擢布政司。或劝理宜致书谢。理曰。宰相为朝廷用人。非私于理。后闻溥卒。乃祭而哭之。
  刘大夏之父刘仁。令瑞昌。与高安令严某同入觐。时杨溥当国。与刘严皆姻亲也。杨遣人往瞰。还报曰。严富厚。雅称一官。刘草席布被。瓦盆煤灶。犹然穷人耳。杨心识之。严先见。贽以金帛。杨麾之。刘嗣见。具茗一袋。蜜一缶耳。杨嘉纳之。寻擢仁为御史。居恒六七人。共一马。更迭出入。除岁享同僚。一枯鱼而已。后杨公展墓还朝。便道造刘。问其子大夏曰父在否。曰在道中。母安否。曰在邻家磨面。乃至其家。诣寝室。见床上惟蒲席布被。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