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奴。今得之矣。知州立释富民。富民感恩至钱公处谢。拒而不纳。乃遶垣啼哭。归写钱公神主供养。知州欲据宴奏闻。钱辞曰。吾初心止图伸冤非为爵赏。且朝廷闻之。如禄参何。知州叹服。后太宗访知其事升钱为制诰。进枢密。黜禄参。
  王平字保衡。为许州司理参军。里中女乘驴早行。盗杀诸田间。褫其衣而去。驴逸。田家收得之。吏捕得驴。坐以杀人。平疑之。以状白府。州将不听。趣令具狱。平持益坚。守怒曰。掾懦耶。平曰。坐懦而奏。不过一免耳。与其阿旨以杀无辜。又陷公于不义。较其轻重。孰为愈耶。州将不能夺。后数日。河南移逃卒至许。勘之。乃寔杀女子者。田家得雪。平官至侍御史。五子俱显名。
  景泰时。王得仁为汀州推官。值邓七作乱。朝廷出师讨之。将帅欲滥杀邀功。得仁力辩其诬。悉焚乱籍。全活数千人。生子夔中状元。位至尚书。
  张文规。字正夫。高安人。为英州司理。真阳县民张五。同贼数辈盗牛。里人胡达朱圭张运等。率保伍追捕之。羣盗散走。独张五拒抗。达击杀之。余盗既脱。反以被劫告县。县令吴邈。尽收圭达等十二人送狱。劾以强盗杀人。鍜炼备至。皆自诬服。圭运病死。既申府。事下司理。文规察囚词色。疑不实。一问得其情。又获盗牛党以证。狱具。胡达以追盗杀人杖脊。余人皆予杖罪。冤狱遂平。不踰年。吴邈呕血死。文规后感疾沈困。恍惚至一大殿。殿上垂帘。闻其声。乃审吴邈事也。文规悉以寔对。遥见吏抱所判文书出。纸尾示之。有添一纪三字。文规遂寤。后以通直郎致仕。年七十八矣。梦羽衣人来曰。向增寿一纪。公在英州尝断妇人曾氏斩罪降作绞罪。又添半纪。殷棠川曰。民命至重。推鞫稍忽。误入人于死。犹有阴谴焉。吴邈邀功诬盗。忍戾若此。使无果报。岂天道梦梦耶。非文规平反。十二人无生理矣。斩绞等死耳。于不可生者俾全其首领。神明亦默佑之。彼以轘磔为快。甘效屠伯者。独何心哉。
  高公材为浙江黄岩县时。有显者夺民山。民讼之。公批牍尾曰。一片青山一片金。百年人有万年心。鸿沟未必常为限。倏忽浮云变古今。又曰。踏遍青山山转峩。问山不语奈山何。若无山下累累冢。料得争山人更多。显者闻诗惭而还之。
  聂以道宰江右。有一人早出卖菜。拾得至元钞十五锭。归以奉母。母怒曰。得毌盗而欺我乎。况我家素未有此。一旦得之。必有奇祸可速送还之。子依命携至原拾处。果见寻钞者至。即以付还。其人反诈谓曰。我原钞三十锭。汝奈何藏其半耶。争不已。相持控于聂。聂询得实。判曰。失者三十锭。拾者十五锭。非汝钞也。可自别寻。以其钞给贤母养老。闻者咸谓赏得其当。
  李杰为河南尹。有寡妇告其子不孝。子不能自理。第云得罪于母。死所甘也。杰察其状。非真不孝者。谕妇曰。汝孀居止一子。今寘之死。能无悔乎。妇曰。逆子复何惜。杰曰。审如此。可办棺来。盛儿尸归。寡妇既出。杰使人觇其后。则一道士迎问于门外。妇曰。事完矣。顷之舁棺至。杰犹冀其或悔也谕之再三。妇执词如初。而道士仍伺立门外。杰令擒道士。一问承伏。盖道士与寡妇私。为儿所制。欲杀之耳。杰命释其子。杖杀道士。
  江阴有宦家女。自幼纳采。及长。其壻产业渐消。宦欲悔婚。壻家讼于县。县令郝公劝之如初。宦固请别适。郝公曰。若从尊意。须断银三百金与彼。然后令其别娶乃可。宦依断输银入帑。郝公曰。此出吾意。未知令爱如何。必须面质成招。女与壻遵谕到案。郝厉声曰。夫妇大伦。缙绅望族何得悔盟伤化。前虑壻贫。今有三百金。不贫矣。即留入后衙完配一月而出。闻者快之。后郝子孙皆贵。
  秀水朱少宰国祚。为人平易慷慨。一日两公子行街。暑月张盖。家人不检。误触店蓬破碎。相与争竞。适少宰轿过。店主人泣诉。少宰即借坐人家。命仆呼张盖二人。并持竹篦来。各责三十。慰其店主人而去。
  陈睦提点两浙刑狱。杭有富户某。其妾沉香浣衣井旁。适嫡子堕井死。嫡素妒。诬沈香挤之。讼于睦。睦不察。如愬具狱。既而廉访得实。思翻案。恐为巡按所黜。遂杀沈香。后睦还京师。闻有邢道人从仙人游。言人祸福如见。叩以未来事邢不答。退语睦所亲曰。如沈香何。睦闻之。震汗累日成惊癎而死。
  龚佥事一日升堂理事。忽狂呌下阶。若被人殴执状。喊曰。某太守大人。某推官大人。幸少宽我。口喷鲜血。徧体皆有青瘢。时布政吕公与公善。特过问之。龚变声音言曰。我乃某人。为某郡太守又此某公为推官。其时龚为同知。郡有囚。为龚某故入重律。因而死者四人。彼等不甘。诉之上帝。得请摄治。某等先被逮。冥官讯鞫。当时此狱。实龚独主之。某二人不过失阅实耳。彼系首恶。岂容漏网耶。言讫。又大呕血。少间死矣。
  欧阳遇为大理寺卿。有溧阳令余绍卿坐事系狱。罪不当死。而遇因私雠坐以死。人皆称其冤。未几遇晓起。忽见绍卿来索命。自后行住坐卧。莫不相随。遇心悸。至庐山九天采访使者观。设坛解谢。初夜即见绍卿在侧。明旦投心词。俯伏间。被数鬼擒掷殿下。发狂大呌。流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