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乎。
  安石此论。由于心志所存。学术所尚。所以后来误国。不越此病。
  王安石谓杨子为己。近于儒。墨子为人。远于道。公盖有疑于孔子为己为人之分也。不知义理各有攸当。孔子之为己.是务实。杨朱之为我。是自私。两不相干。惟孔孟之说。确不可易。
  孔子为己为人之论。推其所从生。辨其所终极。千古论学极则。介甫之学。早已误入歧途。故有此论。
  王安石谓小说无所不读。然后能知大体。此公之所以不能知大体与。又谓方今乱俗。不在于佛。此公之所以自误而乱俗者与。
  石徂徕谓有某为某官时。忠鲠谠直。耸动朝野。不四五年取显仕。今为某官。位弥高。身弥贵。朝廷有阙政。不复言。则向之中鲠谠直。乃沽名以为速进之媒乎。愚谓向非沽名。后乃淫于富贵耳。人若不自觉此情。于将军黄金横带事可验。此士大夫得志于当世之常。常当痛省。
  道原于天。阐于伏羲。传于尧舜禹汤文武周公。而集大成于孔子。苟有异于孔子者。皆非吾之所谓道矣。战国时。杨墨尝害此道。孟子辟之。而道以明。汉魏以降。佛老尝乱此道。韩文公辟之。而道又明。唐中世以后。佛氏始改说心学。以荡此道。濂洛诸儒。讲性理之学以辟之。而道益明。伊川既没。讲濂洛性理之学者。反又浸淫于佛氏心学之说。晦庵复出而返之中正。归之平实。而道益大明。其说虽根柢于无极太极。实则归宿于仁义中正。虽探原于阴阳性命。实则体验于躬行践履。虽亦未尝不主于心。实则欲正此心以达之天下国家之用。非其它。所谓即心是道。绝物而立于独。弃实而流于虚也。
  道即日用常行之理。不谓之理。而谓之道者。道者大路之称。即其所易见。形其所难见。使知人之。未有不由于理。亦犹人之未有不由于路。故谓理为道。而凡粲然天地闲。人之所尝行者皆道矣。世衰道微。横议者作。创以恍惚窈冥为道。若以道为别有一物。超出天地之外。使人谢绝生理。离形去智。终其身以求之。而终无得焉。去道远矣。
  道固无所不在。而人则未必尽能合于道时。则有备道之圣人。作为君师。而人道以立。自羲黄尧舜以至于今。第第相承。以维持人道于不坏不泯。世衰道微。横议者作。又创为真人至人之目。不知彼所谓真人至人者。所生何时。所行何事。其姓名声迹所载何书。是特一时故为寓言。而人犹或信以为真有其人焉。吁。可怪也。
  世之士。生而读书。即以科举为的。既得之矣。复混于利禄场中。至老不知。或有能付得失于分定。知义理为先务。必得大儒为依归。开其所从入之门。而塞其所不必游之途。然后知自拔于流俗。为用于斯世。
  既得科举。尚须有人焉。开其所从入之门。塞其所不必游之途。方不至迷于利禄之场可见学与仕。均不可以无师也。
  有以止庵名其居者。先生为之记曰。知止不殆。此老氏之所谓止。退全一己之言也。大学明新在止于至善。此孔门之所谓止。兼善天下之义也。吾辈以孔门之学发身。奚取于老子哉。惟相与讲明至善之所在耳。大学自为人君止于仁。至与人交止于信。虽所止之目凡五。要不过举其大以概其余。实则一事一物之微。一举一动之暂。无非天理之流行。则亦无非至善之所在。皆不容不求其所当止之地也。虽然。人必有所不止也。然后能得其所止。一或自止。则志愈颓惰。工夫不续。人者一集。天者已扰。而何止之有。故夫子曰。吾见其进也。未见其止也。
  县于学校教养最切。盖士方少长闾里。闻见未杂。父诏兄勉。必先使挟策而游于学。于斯时也。早正而素定之。是水方出而澄其源。木初生而培其本。关系异日之成就。夫岂小小。故各县无不置之学。士大夫亦深体其所以然。凡莅官。率先谒圣而讲学。无非振兴于学之意。如明道之于扶沟。如晦翁之任同安。休风善教。闻者兴起。夫何风俗事势之日变。簿书期会之日繁。或视学校为具文。否亦因俗尘而靡暇矣。
  夫教非课试之谓。而导迪之使一于善也。养非饮食之谓。而涵养之使讫于成也。不教之义。而教之利。不养其大。而养其小。其弊非一日。故士习亦难言也。仁义礼知之性。具在人心。所以开而明之者。则在乎教。诗书礼乐之教。具在方册。所以讲而行之者。则系乎师。必明圣经而后可以淑人心。必淑人心而后可以移风俗。为国家举世太平之助。自辞章之学兴。而士未必知经。及创立经学。而士多以辞章发明。职教者又未必皆明于经。是以创增经师。以上续三代圣王化民成俗之初意。其责岂不甚重哉。
  夫所贵乎经学。以其明义理也。今之业经者。程文而巳耳。或谓科举累人。窃以为不然。自昔人之不能自治其民。必求天下之秀异。以与共治。自昔人士。无以自达于上。必吐胸中之抱负。始克上达。今之试士以文。即古之敷纳以言也。科举岂累人之具哉。
  天下之事理。无不在圣人之教。事必践实。士能行矣而着。习矣而察。虽起居服食之细。皆足以验天理人事之则。况科举为取士大典。其或行矣而不着。习矣而不察。则虽仰天俯地。尚不知覆载之恩。瞻日顾月。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