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官属不许擅离任所
叶宪宰〔一〕
畔官离次,王制所诛。擅离任所,令甲有禁。南安军教授方修职领袖生徒,职掌规矩,輙因送客,遐弃厥官,何所禀承,乃尔轻脱。近世苏文忠公守杭,道出南京,陈后山以徐州教授越境见之,尚不免刘元城所劾。今世固无陈后山,亦未见堪为东坡役者,教授岂欲效颦邪?事属干犯,本合具奏,缘昨见卢直院颇称教授之贤,必非放旷,特出不思耳,姑从阔略,帖卽日还任。仍报本军,今后官属毋令请假出境,并牒诸州束约。
〔一〕“叶宪宰”三字原在篇名之上,今移于下。

郡僚举措不当轻脱
胡石壁
判官为郡僚之长,本府趋走之吏皆当屏息以听命。李允福一推吏也,如何屡呼不至。今日蔑视郡僚,则他日必蔑视郡守,纪纲体统皆扫地矣,所系岂不重欤!勘杖八十。但追
呼吏人,走卒事也,判官何必亲造其家。若官司追人,必待躬行而后可获,则居官者不亦劳乎?昏暮叩人之门户,无乃非所以示观瞻乎?此盖出一时血气之怒,殊欠三思耳,今后举措切宜自重。刘陶与李允福有何干预,而乃为之解纷。若是士人,固不应冒然而前,自取羞辱。果是茶食人,又曾经断,则必是奸猾矣,追问。

催苗重迭断杖
刘后村
纵是吏卒,亦不当于湿疮上鞭挞,况吏人之子乎!又五日而两勘杖乎!具析申。据赵主簿具析到公状,奉判,人无贵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也。先贤作县令,遣一力助其子云,此亦人之子也,可善遇之。主簿似未知此样意思,只如三月二十七日断杖,四月初八日复决,岂非湿疮上再决乎!似此催科,伤朝廷之仁厚,损主簿之阴隲,当职以提点刑狱名官,不得不谆谆告诫,今后不宜如此。
〔一〕亦不当于湿疮上鞭挞“湿”原作“温”,据《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九二《太平府通判申追司理院承勘僧可谅身死推吏事》改。
〔二〕先贤作县令“令”,据《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九二补。

〔三〕岂非湿疮上再决乎“湿”,原作“温”,据《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九二改。

具析县官不留意狱事
胡石壁
伊尹谓一夫不获时,予之辜,孔明谓匹夫有死,皆亮之罪。圣贤用心真是如此,吾侪幼学壮行,果为何事,而乃以狱事为等闲,以六、七无辜之人累累然械系于吏卒之手,淹时越月,押上押下,以饱诛求,以厌捶楚,仁人君子其忍之乎?于公治狱,恐不如是。帖权县具因依状申,并解承吏来。
细故不应牒官差人承牒官不应便自亲出

照得彭四初状所诉彭五四等闲争事,初无甚计利害,纵便是实,不过杖以下,本保戒约足矣,本保追究足矣,何至便牒巡检。既承帖,亦当审量轻重,斟酌施行,纵使不免专人,走一介足矣,何至便差三人下乡,又何至便自出,遂致一家之四人无辜而被执,一乡之内,四邻望风而潜遁。只观巡检所申与李拱所供,其罪状之不可揜者已如此。弓手、土军一到百姓之家,如虎之出林,獭之入水,决无空过之理,其为搔扰,不待根究而后知。李拱等自反不缩,委曲求和,辄行议状,相与为期,其情尤为奸猾。李拱、唐旺、李高各勘杖一百。周巡检
日来妄作渐着,因催科事引惹民词,当职已不能无投杼之疑。今观此讼之兴,特田野小唇舌细故,此等讼州县无日无之,卽非盗贼杀伤公事之比,而乃至差人,便至亲出,便至亲执其兄弟,便至惊散其邻里。若事有大于此者,则凶声气焰又当如何?未欲遽行案劾,且对移驻泊都监,限一日起发。

责罚巡尉下乡

巡、尉下乡,一行吏卒动是三、五十人,逐日食用何所从来,不过取之于百姓而已。所过之处,鸡犬皆空,无异盗贼,况有出于鸡犬之外者乎?当此农务正急之时,尤非巡、尉下乡之日。当职初来,镂牓约束,非不甚严,今以五日京兆视之,官吏不复忌惮,殊不知其去之日,如始至也。今两尉乍得一官,全不识事体,若不稍稍示惩,终不能使之革心易虑。照得昨来提刑寺丞建台之初,亦尝有巡、尉不许下乡之禁,今合行申提刑司,乞将两尉对移邻州指使或监当闲慢职事,却别选差老成人前来摄职,仍专人追回两尉,听候行下,并追承吏。先委冯巡辖权西尉,彭校尉权东尉。

后据两尉回府具析
当职以末学晚生,滥兹假守,凡在同僚,自一命以上,无问文武,未尝敢以长属之分临之,此固人之所共知者也。今已侥幸及瓜,趣装俟代,岂不能与同僚全终始之谊,而故欲操下急如束湿哉!盖念两年任千里苍生之寄,政平讼理,曾不足以望万一于古人,独有不轻委巡、尉下乡,不妄差吏卒下县,叫嚣隳突之挠罕见,故叹息愁恨之声粗亡耳。田里之间,方以一狗不夜吠,民不见吏为幸,而两尉乃遽发求民间,连月不絶,鸣鼓而聚之,击木而召之,哗然而骇,虽鸡犬不得宁焉,遂使当职徒劳抚字之心,不免小民惟曰怨咨之口,虽欲含忍,其可得乎?令出惟行,本不可反,但昨晚府判亲屈别乘,请至再三,又不容坚执不已,姑免具申宪台,且请闲坐两月,聊示薄罚,厅吏却须解来。

责巡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