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曰太祖皇帝垂裕后人以爱惜民力为本熙宁以来用事者始
取太祖约束一切纷更之诸路上供岁额增于祥符一倍崇宁重修上供格颁之率增至十数倍其它杂敛则熙宁以常平宽剩禁军阙额之类
别琐封椿而无额上供起于元丰经制起于宣和总制月椿起于绍兴皆迄今为额折帛和买之类又不与焉茶引尽归于都茶场盐钞尽归于
榷货务秋苗斗斛十八九归于纲运皆不在州县州县无以供则豪夺于民于是取之斛面折变科敷抑配赃罚而民困极矣天命之永不永在
民力之宽不宽岂不甚可畏哉陛下宜以救民穷为己任推行太祖未泯之泽以为万世无疆之休且言今天下之力竭于养兵而莫甚于江上
之军都统司谓之御前军马虽朝廷不得知总领所谓之大军钱粮虽版曹不得与于是中外之势分而事权不一施行不专虽欲宽民其道无
繇诚使都统司之兵与向在制置司时无异总领所之财与向在转运司无异则内外为一体内外一体则宽民力可得而议矣帝从容嘉纳且
劳之索所著书退以周礼说十三篇上之迁秘书少监兼实录院检讨官嘉王府赞读绍熙二年除起居舍人明年兼权中书舍人初光宗妃黄
氏有宠李后妬而杀之光宗既闻之复因祁祀大风雨遂震惧得心疾自是视章疏不时傅良奏曰一国之势犹身也壅底则致疾今日迁延某
事明日阻节某人即有奸险乘时为利则内外之事不接威福之柄下移其极至于天变不告边警不闻祸且不测矣帝悟会疾亦稍平过重华
宫而明年重明节复以疾不往丞相以下至于太学诸生皆力谏不听时方召内侍陈源为内侍省押班傅良不草词且上疏曰陛下之不过宫
者特误有所疑而积忧成病以至此尔臣尝即陛下之心反复论之窃自谓深切陛下亦既许之矣未几中变以误为实而开无端之衅以疑为
真而成不疗之疾是陛下自贻祸也书奏帝将从之百官班立以俟帝出御屏皇后挽帝回傅良趋引裾后叱之傅良哭于庭后益怒傅良下殿
径行诏改秘阁修撰乃兼赞读不受宁宗即位召为中书舍人兼侍读直学士院同实录院修撰会诏朱熹与在外宫观傅良言熹难进易退内
批之下举朝惊愕臣不敢书行熹于是进宝文阁待制与郡御史中丞谢深甫论傅良言不顾行出提举兴国宫明年察官交疏削秩罢嘉泰二
年复官起知泉州辞授集英殿修撰进宝谟阁待制卒于定谥文节有诗解诂周礼说春秋后传左氏章指行于世

  △叶适

  叶适字正则温州永嘉人为文藻思英发擢淳熙五年进士第二人授平江节度推官改武昌军节度判官少保史浩荐于朝召之不至改
浙西提刑司干办公事士多从之游参知政事袭茂良复荐之召为太学正迁博士因轮对奏曰二陵之雠未报故疆之半未复而言者以为当
乘其机当待其时然机自我发何彼之乘时自我为何彼之待非真难真不可也正以我自为难自为不可耳葢其难有四其不可有五置不共
戴天之雠而广兼爱之义自为虚弱此国是之难一也士大夫之为奇谋秘画者止于乘机待时忠义决策者止于亲征迁都深沈虑远者止于
固本自治此议论之难二也环视诸臣迭进迭退其知此事本而可以反复论议者谁乎抱此志意而可以策励期望者谁乎此人才之难三也
论者徒鉴五代之致乱而不思靖康之得祸今循守旧模而欲驱一世之人以报君雠则形势乖阻诚无展足之地若顺时增损则其所更张动
摇关系至重此法度之难四也又有甚不可者兵以多而至于弱财以多而至于乏不信官而信吏不任人而任法不用贤能而用资格此五者
举天下以为不可动岂非今之实患耶讲利害明虚实断是非决废置在陛下所为耳帝蹙额曰朕比苦目疾此志已泯谁克任此惟与卿言之
耳除太常博士兼实录院检讨官尝荐陈傅良等三十四人于丞相后皆召用时称得人会朱熹除兵部郎官未就职为侍郎林栗所劾适上疏
争曰栗劾熹罪无一实者特发其私意而遂忘其欺矣至于其中谓之道学一语利害所系不独熹盖自昔小人残害忠良率有指名或以为好
名或以为立异或以为植党近创为道学之目郑丙倡之陈贾和之居要津者密相付授见士大夫有稍慕洁修者辄以道学之名归之以为善
为玷阙以好学为愆尤相与指目使不得进于是贤士惴栗中材解体销声灭影秽德垢行以避此名栗为侍从无以达陛下之德意志虑而更
袭用郑丙陈贾密相付授之说以道学为大罪文致语言逐去一熹自此善良受祸何所不有伏望摧折暴横以扶善类疏入不报光宗嗣位由
秘书郎出知蕲州入为尚书左选郎官是时帝以疾不朝重华宫者七月事无巨细皆废不行适见帝力言父子亲爱出于自然浮疑私畏岂有
事实若因是而定省废于上号令愆于下人情离阻其能久乎既而帝两诣重华宫都人欢悦适复奏自今宜于过宫之曰令宰执侍从先诣起
居异时两宫圣意有难言者自可因此传致则责任有归不可复使近习小人增损语言以生疑惑不报及孝宗不豫羣臣至号泣攀裾以请帝
竟不往适责宰相留正曰上有疾明甚父子相见当俟疾瘳公不播告使臣下轻议君父可乎未几孝宗崩光宗不能执丧将士籍籍有语变且
不测适又告正曰上疾而不执丧将何辞以谢天下今嘉王长若预建参决则疑谤释矣宰执用其言同入奏立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