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具也或曰舟虽未具而惮于扰也绍兴辛己之战山东采石之功不以骑也不以射也不
以步也舟焉而己当时之舟今可复用乎夫斯民一日之扰与社稷百世之安危孰轻孰重事固有大于扰者也臣所谓言有事于无事之时者
五也陛下以今为何等时耶金人日逼强场日扰未闻防守之策但闻某日修某礼文也某日进某书史也是以乡饮理军以千羽解围也臣所
谓言有事于无事之时者六也臣闻古者人君人不能悟之则天地能悟之今敌情不测如此而君臣上下处之如太平无事时是人不能悟之
矣故上天见灾异异时荧惑犯南斗镇星犯端门荧惑守羽林臣书生不晓天文未敢以为必然也至于春正月日青无光若有两日相摩者兹
不曰大异乎然天犹恐陛下不信也至于春日载阳复有雨雪杀物兹不曰大异乎然天犹恐陛下又不信也五月庚寅又有地震兹又不大异
乎且夫天变在远臣子不敢奏也不信可也地震在外州郡不敢闻也不信可也今也天变频仍地震辇毂而君臣不闻警惧朝廷不闻咨访人
不能悟之则天地能悟之臣不知陛下于此悟乎否乎臣所谓言有事于无事之时者七也频年以来两浙江淮湖广以次旱流徙者相续道殣
相枕而常平之樍名存实亡入粟之令上行下慢静而无事未知所以振救之动而有事将何所仰以为资耶臣所谓言有事于无事之时者八
也古者足国裕民惟食与贷今之所谓钱者富商巨贾阉宦权贵皆盈室以藏之至于百姓三军之用惟破楮券尔万一如唐泾原之师因怒粝
食蹴而覆之出不逊语遂起朱泚之乱不可为寒心哉臣所谓言有事于无事之时者九也古者立国必有可畏非畏其国也畏其人也故苻坚
欲图晋王犹以为不可谓谢安桓冲江左之望是存晋者二人而己异时名相如赵鼎张浚名将如岳飞韩世忠此金人所惮也近时刘珙可用
则早死张栻可用则沮死万一有缓急不知可以督诸军者何人可以当一面者何人而金人之所素惮者又何人而或者谓人之有才用而后
见臣闻记曰苟有车必见其式苟有言必闻其声今曰有其人而未闻其可将可相是有车而无式有言而无声也且夫用而后见非临之以大
安危试之以大胜负则莫见其用也平居无以知其人必待大安危大胜负而后见焉成事幸矣万一败事悔何及耶昔者谢玄之御苻坚而郄
超知其必胜桓温西伐李势而刘倓知其必取盖玄于履屐之间无不当其任温于蒱博不必得则不为二子于平居无事之日必有以察其小
而后信其大也岂必大用而后见哉臣所谓言有事于无事之时者十也愿陛下超然远览昭然远寤勿矜圣德之崇高而增其所未能勿恃中
国之生聚而严其所未备勿以天地之变异为适然而法宣王之惧灾勿以臣下之苦言为逆耳而体太宗之导谏勿以女谒近习之害政为细
故而监汉唐李世致乱之由勿以仇雠之包藏为无他而惩宣政晚年受祸之酷责大臣以通知边事军务如富弼之请勿以东西二府异其心
委大臣以荐进谋臣良将如萧何所寄勿以文武两途而殊其辙勿使赂宦者而得旄节如唐大厯之弊勿使货近幸而得招讨如梁段凝之败
以重蜀之心重荆襄使东西形势之相接以保江之心保两淮使表里唇齿之相依勿以海道为无虞勿以大江为可恃增屯聚粮治舰扼险姑
置不急之务精专备敌之策庶几上可消于天变下不堕于敌谋东宫讲官阙帝亲擢万里为侍读他日读陆宣公奏议等书皆随事规警太子
深敬之王淮为相一日问曰宰相先务者何事曰人才又问孰为才即疏朱熹袁枢以下六十人以献淮次第擢用之厯枢密院检详守右司郎
中迁左司郎中十四年夏旱复应诏言上泽不下流下情不上达故天地之气隔绝而不通因疏四事以献言皆恳切迁秘书少监会高宗崩孝
宗欲行三年丧创议事堂命皇太子参决庶务万里上疏力谏且上太子书言天无二日民无二王一履危机悔之何及愿三辞五辞而必不居
也太子悚然高宗未葬翰林学士洪迈不俟集议配飨独以吕颐浩等姓名上万里疏言张浚当预且诋迈无异指鹿为马孝宗不悦曰万里以
朕为何如主由是以直秘阁出知筠州光宗即位召为秘书监入对言天下有无形之祸其惟朋党之论乎盖欲激人主之怒莫如朋党空天下
人才莫如朋党党论一兴其端发于士大夫其祸及于天下前事已然愿陛下建皇极于圣心公听并观曰君子从而用之曰小人从而废之皆
勿问其某党某党也又论古之帝王固有以知一己揽其权不知臣下窃其权大臣窃之则权在大臣大将窃之则权在大将外戚窃之则权在
外戚近习窃之则权在近习窃权之最难防者其惟近习乎非敢公窃也私窃之也始于私窃终必至于公窃而后己可不惧哉绍熙元年借焕
章阁学士为接伴金国贺正旦使兼实录院检讨官会孝宗日厯成参知政事王蔺以故事俾万里序之而宰臣属之礼部郎官傅伯寿万里以
失职力丐去帝宣谕勉留会进李宗圣政万里当奉进孝宗犹不悦遂出为江东转运副使权总领淮西江东军马钱粮朝议欲行铁钱于江南
诸郡万里疏其不便不奉诏忤宰相意改知赣州不赴乞祠除秘阁修撰提举万寿宫宁宗嗣位召赴行在辞升焕章阁待制提举兴国宫乞休
致进宝文阁待制致仕嘉泰三年诏进宝谟阁直学士开禧元年召复辞明年升宝谟阁学士卒赠光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