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一万两余,现在陆绩措缴,务期清完。至於允禟、允祀、允禵所作之事,何敢不详细供出。当初圣祖皇帝因允禟为人不好,又糊涂,又与允祀、允禵私相结好,是以圣祖甚不喜欢允禟。允禟因圣祖不喜欢他,又因皇上及三爷、五爷、七爷、十爷都封了王,允禟、允禵只封了贝子,允禟心中不快。曾将手在头上拿了翎子,向门上众人说:“你们看我头上的翎子有甚么好看!”这明是怨望圣祖的意思。后来懒待行走,便称有疯痰之症。这又是欺诳圣祖处。那年允祀病后,允禟向允祀说:“阿哥,你病虽好了,这拐棍子却不可弃吊。你仍旧装病。”因此允祀也拿了拐棍子装病。允禟自己装病,已大不是了;又叫别人装病,欺诳圣祖,更加不是了。那年大阿哥圈起之后,允禟曾对我说:“这叫做甚么圈法?比我们只隔得一层门罢了。”嫌圈得大阿哥松,又是抱怨圣祖的意思。这都是允禟不忠不孝处。皇上登极后十余日,打发一人到礼科来向我说:“皇上问起你来了,说你是汉人,如何管家务事?为何待你这样好?恐怕要叫你问你。须打点说话答应。”这是允禟欺君处。再允禟在各衙门弄钱之事甚多。这是人人知道的。即如户部贵州司书办缺,向来是允禟的。至允祀为人最会沽名,待人好,说话谦和。这都是他装出来的这假样子,要得美名。允禟也曾对我说过:八爷会沽名。如当初托何焯之弟,在南方各处买书甚多。这些南方的文土,都说允祀极是好学,极是个好王子。这都是要人扬他美名,收拾人心的意思。不过要得东宫,这明是他谋为不轨处。他与允禟、允禵相好的意思,不过要此二人做他的羽翼。允禵是倾心悦服允祀的。我还闻得允祀不遵圣祖戒酒之训,在家常吃酒,醉后要乱打人。这是允祀不孝处。再何焯有一小女儿,允祀养在府中。这是允祀大不是处。何焯是允祀侍书之官,将他女儿养在府中,如何使得?闻说这是福金的主意。后来女子长成,曾否放出,问允祀便知。还闻得人都说,八府中的事,都是福金做主。允祀颇为所制。平常人家妇女为主,尚且使不得,何况亲王府中如何使得?再那一年圣祖命允禵随往热河。允禵托病不肯去。圣祖大不悦。后允禟启奏,愿带着允禵同走。圣祖不准,都不叫去。叫允禟、允禵跟前亲信之人满丕等随去当苦差。众人出京之日,允禵亲在城外送他们说:“这都是我累及你们受辛苦了。”各给他们“平安”两字。众人无不感激。这明是抱怨圣祖的意思。况众人感激允禵,置圣祖于何地?这是允禵不忠不孝处。再二阿哥在东宫时,允祀、允糖、允禵时有抱怨之言。阿哥未废,是三位的主子。若抱怨如何使得?即如二阿哥昔日与皇上亦甚平常。允禟告诉我说:“二阿哥得罪时,圣祖将废东宫的告天文命,大阿哥同众阿哥拿与二阿哥看。二阿哥说:“我的皇太子是皇父给的。皇父要废就废,免了告天罢。大阿哥将此语启奏时,圣祖说:“他的话都不成话。做皇帝的受天之命,岂有这样大事可以不告天的么?以后他的话你们不必来奏。”大阿哥将此旨意传与二阿哥。二阿哥又说:“皇父若说我别样的不是,事事都有。只是弑逆事,我实无此心。须代我奏明。”大阿哥说:“旨意不叫奏,谁敢再奏!”大阿哥辞色甚不好。允禟向皇上说:“此事关系得大,似乎该奏。”皇上毅然说:“九阿哥说的是,便担了不是,也该替他奏一奏。”大阿哥不肯。皇上云:“你不奏我就奏。”大阿哥不得已,同皇上将此言奏上。圣祖云:“你们奏得是,可将他项上锁开了,别的留着。对他说:为你得了疯病,所以锁你。后来复立之意,从此而起。二阿哥初废时,允禟说,皇上十分着急,狠要救他,甚为难得等语。这都是我听见的说话。只看皇上如此,三位阿哥抱怨二阿哥,如何使得?又皇上不但待二阿哥如此好,即待众阿哥没有个不好的。即如允禵、允禟封贝子时,皇上特启奏云:“我们一样的人,尊卑太觉不齐,于心不安;原将我们降一等,他们升一等,庶几相安。“圣祖不准云:“他们不得不是,也与你们一样;他们自己得了不是,与你们何干?”可见皇上原待众阿哥好的。三位阿哥自做许多不是。如何使得?
  邵元龙奏参折:臣邵元龙谨奏。窃臣奉圣祖仁皇帝派臣在允禟前行走,不能顺承允禟,日见疏远,虽允禟踪迹诡秘,不能尽知,然其悖乱恶迹,亦有知之最真者,敬为皇上列款陈之。
  一、允禟原系庸恶陋劣之人。起初犹肯读书写字,后与秦道然日近日亲,不复与臣见面。每日令秦道然由角门私进,三鼓方出。不知密商何事。
  一、允禵出兵之时,允禟日至其家,四五鼓方回。不知所商何事;亦令秦道然往见。
  一、秦道然与太监何玉柱、管事人班住儿,结为弟兄,狐群狗党,行事凶恶。臣时劝阻,反致怀恨,几欲陷臣于死地。
  一、允禟令太监何玉柱往关东私刨人参,又令人在天津霸占木行,惟知射利,不畏国法。
  一、允禟使太监何玉柱在天津、苏、扬等处货买良家子女。其不原卖身者,何玉柱扮作新郎,假称安三之子,明媒娶来,暗入贝子之室。
  一、允禟使太监张瞎子控听各宫消息,姚子孝往来允禵用兵之处。今二人尚在允禟处,恐不安静。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