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所祀鬼神大小以为制度。今大、中祠所遣献官用上公九旒、九章冕服为初献,馀公卿皆七旒冕制无差降;小祠则公服行事,乖戾旧典,谓宜详《周礼》,因所祭鬼神,以等献官冕服之制。”诏太常礼官议,复奏曰:“《周官》,王之冕服有六,自昊天至群小祀,皆王者亲祀,而差六服,视神之上下以为别。圣朝之制,唯皇帝亲祠郊庙及朝会大礼服衮冕,而其下诸冕皆不设。岁奉常祀、大、中祠遣官行事。摄公则服一品九旒冕,摄卿则服三品七旒冕,悉从品制为服,不以祠之大小为等差。至於小祠献官,以公服行事。谨案《衣服令》,五旒冕,衣裳无章,皂绫绶,铜装剑、佩,四品以下为献官则服之。今小祠献官,既不摄公、卿,则属四品以下,当有祭服。请除公、卿祭服仍旧从品外,小祠献官,如令以祭服行事。若非时告祭,用香币礼器行事,亦准此。”诏施行焉。
至和三年,王洙奏:“天子法服,冕旒形制重而华饰繁,愿集礼官参定。”诏礼院详定典礼上闻,礼院绘图以进。敕御药院更造,其後,冕服稍增侈如故。
皇三年,御史台、皇亲侍祠、大朝会,大将军至副率当本品朝服,宜下有司制造。诏礼官详典故,而礼官言准令乘舆服并皇太子服,并云绛纱袍诸臣服,即言绛纱单衣,并当以单罗为之。朝服有里者,请除去,及冠服非仪者,皆当改正。
皇四年,礼院以中单制不明考求以奏曰:“《礼》,‘绣黼丹朱中衣,大夫之僭礼也。’郑康成曰:‘此诸侯之礼,绣读为绢,绢绘名绣,黼丹朱以为中衣领缘也。’孔颖达曰:‘黼,刺绘为黼文。丹朱,赤色,染缯为赤色。中衣,谓以素为冕服之里衣,犹今中单。’《晋诗》:‘素衣朱衤暴。’孔颖达引释器以释之曰:‘黼领谓之衤暴。’孙炎曰:‘绣刺黼文以衤领’,是衤为领也。中衣者,朝、祭服之里衣,其制如深衣,故《礼》载深衣连衣裳而纯之采者,有表则谓之中衣。又《鲁诗》‘素衣朱绡’,绡为绮属,然则绡是缯绮,别名为绡,刺为黼文谓之绡黼,绡上刺黼以为衣领,名为衤暴。《开元礼》:‘天子服衮冕,元衣裳,白纱中单。群官服衮冕,青衣裳,白纱中单。’今者详古服之中衣,以素为之,以朱为领缘,而领刺黼文,即《礼记》所谓‘绣黼丹朱中衣’,《诗》所谓“素衣朱衤暴”也。今之祭服既有中单,又别为里,与古弗合。然则中单之制,宜用缯素而朱领缘,领刺以黑白黼文。《礼》云‘大夫之僭礼’,则诸侯之服,今五等祭服,宜悉依此制。”诏如太常议。
仁宗时,太平日久,士民富乐,浸为浮侈,乃下诏禁约令京师士庶,得衣黑褐地白花,蓝黄紫地撮晕花,女子得衣白褐毛<黑参>褐帛。又屡下诏禁涂销黄金为衣服器物之饰。嘉未,诏禁天下衣黑紫。
初,皇亲与内臣所衣紫皆再入为黝色,後士庶浸相效,而言者以为奇邪之服,故禁之,服者犹不止。
英宗治平二年,诏:“衮服如景二年制,悉去绘画龙鳞、紫、白鹤,蹙金丝龙除,下裳绣外,衮服并绘而不绣。”
知太常礼院李育奏言:“窃以郊庙之祭,本尚纯质。衮冕之饰,皆存法象,非事繁侈、重奇玩也。冕则以《周官》为本,凡十二旒,以采玉,加之以、纟延、笄、之饰。衮则以《虞书》为始,凡十二章,首以辰象,别以衣裳绘绣之采。东汉至唐,史官名儒,纪述前制,皆无珠翠、龙锦、犀宝、七星、鹤之饰。何则?鹬羽奉胎,非法服所用;琥珀犀瓶,非至尊所冠;龙锦七星,已列采章之内;紫、白鹤,近出道家之语,岂被衮戴ロ、象天则数之义哉?自大裘之废,颛用衮冕,古朴稍去,而法度尚存。夫明水、大羹,不可以众味和;《门》、《咸池》,不可以新声;衮冕之服,不宜以珍怪累也。若魏明之用珊瑚,江左之用翡翠,侈靡衰播之馀,岂足为圣朝道哉!且太祖建隆元年少府监所造冕服,及二年博士聂崇义所进《三礼图》,尝诏尹拙、窦义参校之,皆仿虞、周、汉、唐之旧。至四年冬服之,合祭天地於圜丘,用此制也。太宗亦尝命少府制於禁中,不闻改作。及章圣封泰山,礼官请服衮冕,帝曰:‘前王服羔裘,尚质也。今则无羔裘而有衮冕,可从近制’,是岂有意於繁饰哉?盖後之有司率意妄增,未尝确议,遂相循而用。故仁宗尝诏礼官章得象等详议之,其所减过半,然不经之饰,重者多去,轻者尚存,不能尽如诏书之意。故至和三年,王洙复议去繁饰,礼官画图以献,渐还古礼,而有司所造,复如景之前。又案《开宝通礼》及《衣服令》,冕服皆有定法,悉无《会要》所载宝锦之饰。况天地之德,无物以称,宗庙之荐,不美多品,惟纯质之器,法度之服,仅可飨之,其衮冕之服及、绶、佩、舄之类,与《通礼》、《衣服令》、《三礼图》制度不同者,宜悉改正。”诏太常礼院、少府监参定,遂合奏曰:“古者冕服之用,郊庙殊制。唐兴,天子之服有二等,而大裘尚存。显庆初,长孙无忌等采《郊特牲》之说,献议废大裘。自是郊庙之祭一用衮冕,然旒章之数止以十二为节,亦未闻有馀饰也。国朝冕服虽仿古制,然增以珍异巧缛,前世所未尝有。夫国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