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岂可毁邪?是故宗庙之礼,由子孙不忘而建,不忘者,仁也。或七庙,或五庙,或三庙者,礼也。其有功德无功德,非子孙所当祧而隆杀之也。名之曰幽、厉,非子孙所当回隐而迁改之也。一断以先王之礼,无敢损益於其间,是则礼之尽也。七世之庙可以观德者,吉凶善恶皆以是观之云耳。”
代宗崩,礼仪使颜真卿议:“太祖、高祖、太宗皆不毁,而世祖元皇帝当迁。”於是迁元皇帝而代宗。
德宗建中元年三月,礼仪使上言:“东都太庙阙木主,请造以。”初,武后於东都立高祖、太宗、高宗三庙。至中宗以後,两京太庙四时并飨。至德宗乱,後木主多亡阙未。於是议者纷然,而大旨有三:其一曰,必存其庙,遍立群主,时享之;其二曰,建庙立主,存而不祭,若皇舆时巡,则就飨焉;其三曰,存其庙,瘗其主,驾或东幸,则饰斋车奉京师群庙之主以往。议皆不决而罢。贞元十五年四月,膳部郎中归崇敬上疏曰:“东都太庙,不合置木主。谨按典礼,虞主用桑,练主用栗,重作栗主,则埋桑主。所以神无二主,犹天无二日,土无二王。今东都太庙,是则天皇后所建,以置武氏木主。中宗去其主而存其庙,盖将以备行幸迁都之制也。且殷人屡迁,前八後五,其後迁都一十三度,不可每都别立神主也。议者或云:‘东都神主,已曾虔奉而礼之,岂可一朝废之乎?’虞祭则立桑主而虔祀,练祭则立栗主而埋桑主,岂桑主不曾虔祀而乃埋之?又所阙之主,不可更作,作之不时,非礼也。”
天宝末,两都倾陷,神主亡失。肃宗既克复,但建庙作主於上都。其东都太庙,毁为军营,九室神主失亡。大历间,始於人间得之,遂寓於太微宫,不复飨。自建中至於会昌,议者不一,或以为东西二京宜皆有庙,而旧主当瘗,虚其庙以俟,巡幸则载主而行。或谓宜藏神主於夹室。或曰周丰、洛有庙者,因迁都乃立庙尔。今东都不因迁而立庙,非也。又曰,古者载主以行者,惟新迁一室之主耳,未有载群庙之主者也。至武宗时,悉废群议,诏有司择日修东都庙。已而武宗崩,宣宗竟以太微神主东都庙焉。
德宗崩,礼仪使杜黄裳议:“高宗在三昭三穆外,当迁。”於是迁高宗而德宗,盖以中、睿为昭穆矣。
顺宗崩,当迁中宗,而有司疑之,以为则天革命,中宗中兴之主也。博士王泾、史官蒋武皆以为中宗得失在己,非汉光武、晋元帝之比,不得为中兴不迁之君。由是迁中宗而顺宗。
文宗开成五年,礼仪使奏:“谨按天子七庙,祖功宗德,不在其中。国朝制度,太庙九室。伏以太庙景皇帝受封於唐,高祖、太宗,创业受命,有功之主,百代不迁。今文宗皇帝升有时,代宗皇帝是亲尽之祖,礼合祧迁,每至,合食如常。”敕旨敬依典礼。
自宪宗、穆宗、敬宗、文宗四世庙,睿、元、肃、代以次迁。至武宗崩,德宗以次当迁,而於世次为高祖。礼官始觉其非,以谓兄弟不相为後,不得为昭穆,乃议复代宗。而议者言:“巳祧之主不得复入太庙。”礼官曰:“昔晋元,明之世巳迁豫章,颍川,後皆复,此故事也。”议者又言:“庙室有定数,而无後之主,当置别庙。”礼官曰:“晋武帝时,景、文同庙,庙虽六代,其实七主。至元帝、明帝庙皆十室,故贺循曰:‘庙以容主为限,而无常数也。’”於是复代宗,而以敬宗、文宗、武宗同为一代。初,元宗之复献祖也,诏曰:“使亲而不尽,远而不祧。”盖其率意而言尔,非本於礼也。而後之为说者,乃迁就其事,以谓三昭三穆与太祖,祖功宗德,三庙不迁为九庙者,周制也。及敬、文、武三宗为一代,故终唐之世,常为九代十一室焉。
武宗会昌五年七月,中书门下奏:“孟州汜水县武牢关是太宗擒王世充、窦建德之地,关城东峰有高祖、太宗像,在一堂之内。伏以山河如旧,城垒犹存,威灵皆畏於轩台,风疑还於丰、沛,诚宜百代严奉,万邦所瞻。西汉故事,祖宗所尝行幸,皆令郡国立庙。今缘定觉寺例合毁拆,望取寺中大殿材木,於东峰改造一殿,四面兼置垣墙,伏望号为昭武庙,以昭圣祖武功之盛。兴功日,望令差东都分司郎官一人荐告。至毕功日,别差使展敬。”制可(王者大勋,备於率土,宗社之典,敬而不私,郡国立庙,非古也)。
僖宗中和元年,黄巢犯阙,僖宗避狄於成都。夏四月,有司请享太祖已下十一室。诏公卿议之。太常卿牛与儒者议其事。或曰:“王者巡狩,以迁庙主行。如无迁庙之主,则祝史奉币帛皮告於祖祢,遂奉以出,载於斋车,每舍奠焉。今非巡狩,是失守宗庙,则当罢宗庙之事。”丛疑之。将作监王检、太子宾客李匡、虞部员外郎袁皓建议异同。及左承崔厚为太常卿,遂议立行庙。以元宗幸蜀时道宫元元殿之前,架幄幕为十一室。又无神主,题神版位而行事。达礼者非之。明年,乃特造神主於行庙。
梁太祖开平元年初受禅,立四庙於京师。
後唐庄宗同光二年,太常礼院奏:“国家兴建之初,已於北都置庙,今克复天下,迁都洛阳,复本朝宗庙。按礼无二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