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配上帝。’严父配天矣,又曰配上帝者,天则昊天上帝也,上帝则五帝与天也。明堂不祀昊天上帝,不可谓配天;五帝不与,不可谓配上帝。以上帝为昊天上帝邪?而《周礼》以‘旅上帝’对‘旅四望’言之,则上帝非一帝也。以明堂时祀昊天上帝邪?而《考工记》明堂有五室,则五室非一位也。《祭法》曰:‘周人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郑氏曰:‘、郊、祖、宗,谓祭祀以配食也。’其说以为坐五帝於堂上,以五人帝及文王配之;坐五神於庭中,以武王配之。然古者祖有功而宗有德,谓祖宗其庙耳,非谓配於明堂也(王肃曰:“审如郑说,则经当言祖祀文王,不言宗祀也。凡言宗者,尊也。周人既祖其庙,又宗其祀。”)。《月令》之五人帝、五人神,所以配食四郊也,其与享明堂,於经无见,又况降五神於庭中,降武王以配之,岂严父之意哉?然宗祀文王,则成王矣。成王不祀武王而祀文王者,盖於是时,成王未毕丧,武王未立庙,故宗祀文王而已,此所以言周公其人也。《诗序》曰:‘《丰年》,秋冬报。’则秋报者,季秋之於明堂也;冬报者,冬至之於郊也。先明堂而後郊者,礼由内以及外也;先严父而後祖者,礼由亲以及尊也。明堂之祀,於郊为文,於庙为质。故郊扫地藁秸而已,明堂则有堂,有筵;郊特牲而已,明堂则维羊维牛。然郊有燔燎,而明堂固有升烟。汉武帝明堂礼毕,燎於堂下,古之遗制也。由汉及唐,或祠太一五帝(光武),或特祀五帝(光武、明帝),或除五帝之坐,同称昊天上帝(晋武帝时,议除明堂五帝之坐,同称昊天上帝,各设一坐而己。後又复帝位),或合祭天地(唐武后合祭天地於明堂,中宗仍之),或配以祖,或配以群祖(汉武帝祠明堂,高皇帝对之。章帝祠明堂,以光武配,後又以高祖、太宗、世宗、中宗、世祖、显宗配,各一太牢)。其服也,或以衮冕(东晋武帝),或以大裘(梁礼)。其献也,或以一献,或以三献(梁朱异曰:“祀明堂改服大裘。”又以贵质,不应三献,请停三献,止於一献。隋於雩坛行三献礼)。抑又明堂之制,变易不常,与《考工》之说不同,皆一时之制然也。”
朱子曰:“古者,祭天於圜丘,扫地而行事,器用陶匏,牲用犊,其礼极简。圣人之意,以为未足以尽其意之委曲,故於季秋之月,有大享之礼焉。天即帝也,郊而曰‘天’,所以尊之也,故以后稷配。后稷远矣,配稷於郊,亦所以尊稷也。明堂而曰‘帝’,所以亲之也,以文王配焉。文王,亲也,配文王於明堂,亦以亲文王也。尊尊而亲亲,周道备矣。然则郊者古礼,而明堂者周制也,周公以义起之也。”
杨氏曰:“愚按:郊祀配天,明堂配上帝,天与上帝一也,祀上帝祀并如郊祀。然《月令》有大飨之文,《我将》之诗有‘维羊维牛’之语,则明堂之礼为尤备。故程子曰:‘其礼必以宗庙之礼享之。’朱子亦曰:‘祭於屋下,而以神祭之。’盖谓此也。”
又曰:“按:周人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上帝即天也,配帝即文王也。自汉以来,乃有并祭五帝之礼。郑康成注《祭法》,祖文王、宗武王之说,差误特甚。至唐以来,遂有三帝并侑之礼,皆非古人制礼之本意。故今具载於後,并列诸儒议论以明之。”
《祭法》,祖文王而宗武王。注曰:“祭五帝、五神於明堂曰祖宗。祖宗通言尔。《孝经》曰:‘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月令》春曰其帝太,其神句芒;夏曰其帝炎帝,其神祝融;中央曰其帝黄帝,其神后土;秋曰其帝少昊,其神蓐收;冬曰其帝ダ顼,其神元冥。”
疏曰:“云‘祭五帝、五神於明堂曰祖、宗,祖、宗通言尔’者,以《明堂月令》五时俱有帝及神。又《月令》季秋大飨帝,故知明堂之神有五人神及五天帝也。《孝经》云‘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故知於明堂也。”又《郊特牲》疏云:“五时迎气及雩祭,则以五方人帝配之;九月大飨五帝,则以五人帝及文武配之。以文王配五天帝,则谓之祖;以武王配五人神,则谓之宗。崔氏云,皆在明堂之上,祖、宗通言,故《祭法》云祖文王,文王称祖。《孝经》云宗祀文王於明堂,是文王称宗。文王既尔,则武王亦有祖、宗之号,故云祖、宗通言。”
王肃郑义曰:“古者,祖有功而宗有德,祖宗自是不毁之名,非谓配食於明堂者也。审如郑言,则经当言祖祀文王於明堂,不得言宗祀也。宗者,尊也。周人既祖其庙,又尊其祀,孰谓祖於明堂者乎?郑引《孝经》以解《祭法》,而不晓周公本意,殊非仲尼之义旨也?”
《通典》:“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谓祀昊天上帝,先儒所释不同。若以祭五帝,则以天帝皆坐明堂之中,以五人帝及文王配之;五官之神坐於庭中,以武王配之,通名曰祖宗,故云祖文王而宗武王。文王为父,配祭於上;武王为子,配祭於下。如其所论,非为通理。但五神皆生为上公,死为贵神,生存之日,帝王享会,皆须升堂。今死为贵神,独配於下,屈武王之尊,同下坐之义,为不便。意为合祭五帝於明堂,唯有一祭,《月令》所谓‘九月大飨帝於明堂’也。五帝及神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