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言,然其著者在宣房。
元帝时,召信臣造钳卢陂。
建昭中,召信臣为南阳太守,於穰县理南六十里造钳卢陂,累石为堤,傍开六石门以节水势,泽中有钳卢王池,因以为名。用广溉灌,岁岁增多至三万顷,人得其利。及後汉,杜诗为太守,後收其业,时歌之曰:“前有召父,後有杜母。”
《息夫躬传》:躬言:“秦开郑国渠以富国强兵,今为京师,土地肥饶,可度地势水泉,广灌溉之利。”天子使躬持节领护三辅都水,躬上表,欲穿长安城,引漕注太仓下,以省转输。议不可成,乃止。
《翟方进传》:汝南有鸿隙大陂,郡以为饶。成帝时,关东数水,陂溢为害。方进为相,与御史大夫孔光共遣掾行视,以为决去陂水,其地肥美,省、是防费,而无水忧,遂奏罢之。及翟氏灭,乡曲归恶,言方进请陂下良田不得而奏罢陂云。王莽时,常枯旱,郡中追怨方进,童谣曰:“坏陂谁?翟子威。饭我豆食羹芋魁。反乎覆,陂当复,谁云者?两黄鹄。”
後汉章帝建初中,王景为庐江太守。郡部安丰县有楚孙叔敖所起芍陂,先是荒废,景重修之,境内丰给(陂径百里,灌田万顷,在今安丰县界)。
顺帝永和五年,马臻为会稽太守,始立镜湖,筑塘周回三百十里,灌田九千顷,至今人获其利。
晋武帝咸宁元年,东南水灾,杜预请决坏诸陂,从之。
诏曰:“今年霖雨过差,又有虫灾,颍川、襄城,自春以来略不下种,深以为虑。主者何以为百姓计?”当阳侯杜预上疏曰:“臣辄思惟,今者水灾,东南特剧,非但五不收,居业并损,下田所在氵亭,高地皆多尧脊,百姓困穷,方在来年。虽诏书切告长吏、二千石为之设计,而不廓开大制,定其趣舍之宜,恐徒文具,所益盖薄。当今秋夏蔬食之时,而百姓已有不赡,前至冬春,野无青草,则必指仰官,以为生命。此乃一方之大事,不可不早为思虑。臣愚谓既以水为田,当恃鱼菜螺蚌,而洪陂滥,贫弱者终不能得。今者,宜大坏兖及荆河州东界(兖州东界,今济阳、济阴、东平、鲁郡之。荆河州东界,今汝南、汝阴、谯郡之也)诸陂,随其所归而宣导之,令饥者尽得水产之饶,百姓不出境界之内,朝暮野食,此目下日给之益也。水去之後,填淤之田,亩收数锺,至春大种五,五必丰,此又明年之益也。”杜预又言:“诸欲修水田者,皆以火耕水耨为便,非不尔也,然此施於新田草莱,与百姓居相绝离者耳。往者东南草创人稀,故得火田之利。顷来户口日增,而陂堰岁决,良田变生蒲苇,人居沮泽之际,水陆失宜,放牧绝种,树木立枯,皆陂之害也。陂多则土薄水浅,潦不下润,故每有水雨,辄复横流,延及陆田。言者不思其故,因云此种不可陆种。臣计汉之户口,以验今之陂处,皆陆业也。其或有旧堰,则坚完修固,非今所谓当为人害也。臣见尚书胡威启宜坏陂,其言垦至。臣又见宋汉、侯相、应遵上便宜,求坏泗陂,徙运道。时下都督度支共处当,各据所见,不从遵言。臣按遵上事,运道东诣寿春,有旧渠,可不由泗陂出,泗陂在彼地界,坏地凡万三千馀顷,伤败成业。遵县领应佃三千六百口,可谓至少,而无患地狭,不足肆力,此皆水之为害也。当所共恤,而都督度支方复执异,非所见之难,直以不同害理也。人心所见既不同,利害之情又有异,军家之与郡县,士大夫之与百姓,其意莫有同者,此皆偏其利以忘其害,此理之所以未尽,而事之所以多患也。臣又按荆河州界中,度支所领佃者,州郡大军杂士凡用水田七千五百馀顷,计三年之储,不过二万馀顷,以常理言之,无为多积无用之水。况於今者水涝瓮溢,大为灾害,臣以为宜发明诏,敕刺史二千石:汉氏旧堰及山谷私家小陂,皆当修缮以积水;其诸魏氏以来所造立,及诸因雨决溢蒲苇马肠陂之类,皆决沥之。长吏二千石躬先劝,诸食力之人并一时附功令,比及水冻,得粗枯涸,其所修功实之人,皆以俾之。其旧陂堰沟渠当有所补塞者,皆寻求微迹,一如汉时故事,早为部分列上,须冬东南休兵交代,各留一月以佐之。夫川渎有长流,地形有定体,汉氏居人众多,犹以为患,今因其所患而宣泻之,迹古事以明近,大理昭然,可坐论而得。臣不胜愚意,常窃谓最是今日之实益也。”朝廷从之。
按:水利之说,三代无有也。盖井田之行,方井之地,广四尺,谓之沟;十里之成,广八尺,谓之洫;百里之同,广二寻,谓之浍。夫自四尺之沟,积而至於二寻之浍,则夫一同之,而捐膏腴之地以为沟洫之制,捐赋税之入以治沟洫之利,盖不少矣,是以能时其蓄泄,以备水旱。子产相郑,犹必使田有封洫,盖谓此也。自秦人开阡陌,废井田,任民所耕,不计多少,而沟洫之制大坏。後之智者,遂因川泽之势,引水以溉田,而水利之说兴焉,魏起、郑、白之徒以此为功。然水就下者也,陂而遏之,利於旱岁,不幸霪潦,则其害有不可胜言者,此翟子威、杜元凯所以决坏堤防,以纾水患也。
张(音开)为晋陵内史,时所部四县并以旱失田,乃立曲阿新丰塘(今丹阳郡),溉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