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木之有根。《国语》曰,天根见而水涸也。室谓之定,见《尔雅》云,营室谓之定。郭璞曰,定,正也,作宫室以营室中为正。《诗》,定之方中,作于楚宫。昴谓之留,见《史记 索隐》曰,留,昴也。而《毛传》,亦以留为昴也。毕谓之浊,见《尔雅》,浊谓之毕也。柳谓之朱,丁救反,见襄九年,朱为鹑火。疏曰,柳谓之朱。朱,鸟口也。若斯名类,於《尧典》,详於《尔雅》、《左氏》、《国语》诸书,而所入之度,则未悉也。若夫二十八舍,诸言度分,亦或差殊。斗、井度,视诸舍为阔;参仅一度。古,昏、旦至观弧、建为定,亦由所见而莫著其度。近世王奕所述十二次、二十八度,有可考焉。
按史《志》言三家所考,三垣、大角之列卫、二十八舍内外官之分隶,不无异同。今按历代《天文志》,惟宋《两朝》及《中兴志》,与隋丹元子《步天歌》,能言诸星之分隶。然大角一星,《两朝志》以为属亢,《中兴志》以为属角。库楼十星,丹元子以为属角,而《两朝志》以为属轸,其为异同大概若此。盖自唐开元中,一行所造浑仪,其所测宿度,已与旧经异。而宋太平兴国中,浑仪所测,又与唐异。所争或一二度,或三五度。以管窥天,岂能无误。於是此以为轸,彼以为角;甲以为氐,乙以为房;所差者常在裨邻之次舍,则亦不过三五度间耳。天道幽远,术家各持一说,固未有以订其是非也。至如南斗六星,即斗、牛之斗,则其分野,反在北方。北斗天枢,在张宿十度,则其分野,反在南方。则其理有不可究诘者,当俟知星者而质之。
◎二十八宿度
《中兴天文志》:王奕按自古言天者,皆曰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何从而知审也。曰天本无度,因日之行一昼夜所躔阔狭,强名曰度。盖日之行也,三百六十五日之外,又行四分日之一,以一年而周於天焉。以一日所行为一度,故分为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范蔚宗谓,日之所行,在天成度,在历成日,是也。曰天固有其度,而二十八宿亦各有度,何从而定之一也。曰二十八宿亦未始有度也。天体冲漠虽分为三百六十五度,然其度难别也。故作历者,隶其度於二十八宿,用以纪日月所躔而已。盖天之有度也,犹地之有里也。二十八宿所分之度,犹九州列县所占之里也。二十八宿各有其度,则日之行於天也。孟春在某星几度,仲春在某星几度,日躔可得而名也。九州列县,各有其里,则人之行於地也,某日至某州几里,某日至某县几里,驿可得而计也。此星度所由起也。曰二十八宿之度,或阔狭何也。曰日之所躔,偶与此宿相当,此阔狭於是分也。故说浑天者曰,日之所躔,或多或寡,当其星者,凡二十八,故度之多寡,於是生焉。井、斗之舍,非无星也,然不与日躔相当,故其度不得不阔。觜、鬼之傍,非无星也,然日躔一二日,而其星於相当,故其度不得不狭也。夫其得度阔狭,非举一宿全体尽占此度也。南斗六星也,举全体言之,合距杓星为度;而今历家,距魁第四星为度,杓二星则入於箕。牵牛六星也,举全体言之,合距西二星为度;今历家,距中二星为度,而西二星则入於斗。虚二星也,举全体言之,合距北星为度;而今历家,距南星为度,北星则入於牵牛。盖南斗六星之中,杓二星不当日之度,而魁第四星当度,故距於魁而得二十六度。牵牛六星之中,西星不当日之度,而中二星当度,故牵牛距魁而得六度。虚二星之中,北一星不当日之度,而南一星当度,故虚距南星而得十度。古之造历,假设是法以步日躔,或者不察谓二十八宿本有其度,又见某宿得几度,遂谓举一宿,全体在焉,则又非矣。又按《唐 志》,一行所谓,虚北星旧图入虚,今侧在须女九度。危北星旧图入危,今侧在虚六度半。又奎误距以西大星,故壁损二度,奎增二度;今复距西南大星,即奎、壁各得本度。又柳误距以第四星,今复用第三星。张中央四星为朱鸟嗉,外二星为翼,北距以翼而不距以膺,故张增二度半,七星减二度半;今复以膺为距,则七星、张合得半度。吴兴沈氏曰,二十八宿为二十八星当度,故立以为宿。前世测候,每或改变。如《唐书》测得,毕有十七度半,觜只有半度之类,皆缪说也。星既不当度,自不当为宿次,自是浑仪度距疏密不等耳。凡二十八宿度数,皆以赤道为法,推黄道有不合度者,盖黄道有斜有直,故度数与赤道不等。即复以当度星为宿,惟虚度未有奇数,自是日之馀分。历家取於斗分者,此也。馀宿则不然。
沈氏《笔谈》曰:予编校昭文书时,预详定浑天仪。官长问予:“二十八宿,多者三十三度,少者止一度,如此不均,何也?”予对曰:“天事本无度,推历者无以寓其数,乃以日所行分天为三百六十五度有奇(日平行三百六十五日有馀而一期天,故以一日为一度也)。既分之,必有物记之,然後可窥而数,於是以度度之星记之。循黄道,日之所行一期,当者止二十八宿星而已(度如伞,当度谓正当伞上者,故车盖二十八弓,以象二十八宿。则如《浑仪泰仪》所谓,度不可见,可见者星也。日月五星之所由,有星焉。当度之昼者,凡二十有八,谓之舍。舍所以挈度,所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