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等作乱,咸假其命以为辞焉。景元四年崩,葬高平陵西。
景元元年十一月,燕王表贺冬,称臣(帝即燕王宇之子,宇称臣,故以为疑)。诏曰:“古之先王者,或有所不臣,今王宜依此义,表不称臣乎!又当为报答。夫系大宗者,降其私亲,况所系者重邪!若便同之臣妾,朕所未安。其皆依礼典据当务尽其义。”有司议奏,以为“礼莫崇於尊祖,制莫重於王典。陛下绍大宗之重,崇三祖之业。伏惟燕王礼尊属戚,正位蕃服,躬秉虔肃,以先万国。其於王典,阐济大顺,诚宜割以非常之制,奉以不臣之礼。臣等立议以为燕王章表,可听如旧式。中诏所施,宜曰‘皇帝敬问大王侍御’”。议又云“至於制书,国之旧典,朝廷所以辨章於天下者也,宜循法,故曰‘制诏燕王’”。议又曰“凡诏命、制书、奏事、上书、文书,有应称燕王者,皆云‘上’字。其非宗庙助祭之事,不得称王名,奏事、上事及吏人皆不得触王讳,以彰殊礼,加於群后。云上遵王典尊祖之制,俯顺圣旨敬承之心。”
晋何琦议曰:“父母之尊,拟则天地;君亲之道,资敬是同。今承受命运,君临率土,而父以子尸天禄,不敢子天子,以明王者之尊。而子虽以为天子必有尊也。推斯以言,父必臣天位之君,而子自必尊天性之父。”
晋惠帝即位,尊杨皇后为皇太后,后父骏受遗诏辅政。元康元年,贾后不肯以妇道事太后,又欲干预政事,而为太傅骏所抑。乃启帝作诏,诬骏谋反,诛之,夷其族。贾后矫诏使後军将军荀悝送太后於永宁宫。特全太后母高都君庞氏之命,听就太后居。寻复讽群公有司奏曰:“皇太后阴潜奸谋,图危社稷,飞箭系书,要募壮士,同恶相济,自绝於天。鲁侯绝文姜,《春秋》所许,盖奉祖宗,任至公於天下。陛下虽怀无已之情,臣下不敢奉诏。”诏曰:“此大事,更详之。”有司又奏:“宜废皇太后为峻阳庶人。”中书监张华议:“皇太后非得罪於先帝,今党其所亲,为不母於圣世,宜依汉废赵太后为孝成后故事,贬皇太后之号,还称武皇后,居异宫,以全始终之恩。”左仆射荀恺与太子少师下邳王晃等议曰:“皇太后谋危社稷,不可复配先帝,宜贬尊号,废诣金墉城。”於是有司奏:“请从晃等议,废太后为庶人。”诏可。又奏:“杨骏造乱,家属应诛,诏原其妻庞命,以慰太后心。今太皇后废为庶人,宜以庞付廷尉行刑。”诏不许。有司复请,乃从之。庞临刑,太后抱持号叫,截稽颡,上表诣贾后称妾,请全母命。不见省。董养游太学,升堂叹曰:“朝廷建斯堂,将以何为乎!每览国家赦书,谋反大逆皆赦,至於杀祖父母、父母不赦者,以为王法所不容故也。奈何公卿处议,文饰礼典,乃至此乎!天人之理既灭,大乱将作矣。”二年,太后以绝膳而崩,年三十四,在位十五年。永嘉初,追复尊号。
致堂胡氏曰:“按群公有司所奏,张华所议,径以太后图危社稷,不母於圣世。方是时,讨杨骏者,两亲王将殿中兵而出,骏既无逆谋,至是又未尝有一戈指阙,坐受攻讨,蹙迫而死。太后以父之故,射帛於外,以祈免耳。不知何名为图危社稷,不母於圣世乎?及有司再请废后为庶人,诏旨画可,华不复切谏,依阿缄默,阴附虐后,而庸奴其君,不待式乾之事,已当诛殛,不得赦矣。”
先公曰:“贾后杀故杨太后,饥而死之也。武帝身创大业,且智力足以得天下,而无以保妻子,何也?司马氏三世以来,强人之母,以废人之子,夺人之国,宜有斯报矣。彼且以虚罪诬高贵乡公,而实受报於武悼后,且皆是贾氏发之。驾虚罪於高贵乡公者,充也。效实报於杨太后者,南风也。天道昭昭,亦巧於示报矣。”
东晋成帝即位,尊庾皇后为皇太后。群臣奏“天子幼冲,宜依汉和熹皇后故事。”辟让数四,不得巳临朝称万机。后兄中书令亮管诏命,公卿奏事称“皇太后陛下”。及苏峻作逆,京师倾覆,后见逼辱,遂以忧崩,年三十二,在位六年。
哀帝即位,诏有司议生母章贵人位号,乃尊为皇太妃,仪服与太后同。又诏“朝臣不为太妃敬,合典礼下?”太常江议“位号不极,不应尽敬”。兴宁元年薨,帝欲服重服,江[A170]启:“应缌麻三月。”诏欲降为期年,[A170]又启:“厌屈私情,所以上严祖考。”帝从之。
穆帝即位,尊褚皇后为皇太后。以帝幼冲,临朝称制。太常殷融议从郑元议,后父卫将军裒在宫庭则尽臣敬,太后归宁之日自如家人之礼。太后诏曰:“典礼诚所未详,如数奏,是情所不能安也,更详之。”征西将军翼等议谓:“父尊尽於一家,君敬重於天下,郑元议合情理之中。”太后从之。自是朝臣皆敬裒焉。帝加元服,乃居崇德宫。哀帝、海西公之世,太后复临朝称制。简文帝即位,尊后为崇德太后。帝崩,孝武幼冲,群臣复请临朝。孝武冠,复称崇德太后。太元九年,崩於显阳殿,年六十一,在位四十年。太后於帝为从嫂,朝议疑其服。太学博士徐澡议曰:“资父事君而敬同。”又曰:“‘其夫属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则夫属君道,妻亦后道矣。服后以齐,母之义也。鲁讥逆祀,以明尊卑。今上躬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