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疾,防闲妻妾过於苛酷,有散灰扃户之谈闻於时,故时谓之妒痴为“李益疾”。按世传《霍小玉传》所谓李十郎诗“开帘风动竹,疑是故人来”者,即益也。《旧史》所载如此,岂小玉将死,诀绝之言果验耶?抑好事者因其有此疾,遂为此说以实之也?
※《孟东野诗集》十卷
晁氏曰:唐孟郊东野,湖州人。贞元十二年进士。调溧阳尉,辟为兴元参谋,卒。郊少隐嵩山,性介寡合,韩愈一见为忘形交。为诗有理致,然思苦涩。李观论其诗曰:“高处在古无上;平处下顾二谢”云。张籍谥为贞曜先生。集,宋次道重编。先时,世传汴吴镂本,五卷,一百二十四篇;周安惠本,十卷,三百三十一篇;别本五卷,三百四十篇。蜀人蹇周退之赠郊句,纂《咸池集》,二卷,一百八十篇。自馀不为编秩,杂录之,家家自异。次道总拾遗逸,摘去重复,若体制不类者,得五百十一篇,四十联句不与焉。一赞二书附於後,郊集於是始有完书。
颍滨苏氏曰:唐人工於为诗,而陋於闻道。孟郊尝有诗曰:“食荠肠亦苦,强歌声无欢;出门如有碍,谁云天地宽。”郊,耿介之士,虽天地之大,无以安其身,起居饮食,有之忧,是以卒穷以死。而李观盛称之,至韩退之亦谈不容口。甚矣,唐人之不闻道也!孔子称颜子“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与郊异矣。
※《朱仿诗》一卷
晁氏曰:唐朱仿字长通,襄阳人。隐居剡溪。嗣曹王皋镇江西,辟节度参谋。贞元初,召为拾遗,不就。
※《朱湾集》一卷
陈氏曰:唐永平从事朱湾撰。自号苍洲。其为从事,李勉辟之也。
※《麴信陵集》一卷
晁氏曰:唐麴信陵,贞元元年进士。为舒州望江令以卒。
※《长孙佐辅集》一卷
陈氏曰:唐长孙佐辅撰。按《百家诗选》云:“德宗时人。其弟公辅为吉州刺史,往依焉。”当必有所据也。其诗号《古调集》。
※《柳宗元诗》一卷
陈氏曰:唐柳宗元撰。子厚诗在唐与王摩诘、韦应物相上下,颇有陶、谢风气。古律、绝句总一百四十五篇。在全集中不便於观览,因钞出别行。
东坡曰:苏、李之天成,曹、刘之自得,陶、谢之超然,固已至矣;而杜子美、李太白以英伟绝世之资,凌跨百代,古之诗人尽废。然魏、晋以来,高风绝尘亦少衰矣。李、杜之後,诗人继出,虽有远韵,而才不逮意;独韦应物、柳子厚发纤於简古,寄至味於淡泊,非馀子所及也。唐末司空图,崎岖兵乱之,而得诗人高雅,独有承平之遗风。其论诗曰:“梅止於酸,盐止於咸,饮食不可无盐梅,而其美常在於咸酸之外,可以一唱而三叹也。”子厚诗在陶渊明下,韦苏州上,退之豪放奇险则过之,而温丽靖深不及也。所贵於枯淡者,谓外枯而中膏,似淡而实美,渊明、子厚之流是也。若中边皆枯,亦何足道。佛言“譬如食蜜,中边皆甜”。人食五味,知其甘苦者皆是,能分别其中边者,百无一也。
後村刘氏曰:柳子厚才高,他文惟韩可对垒,古律诗精妙,韩不及也。当举世为“元和体”,韩犹未免谐俗,而子厚独能为一家之言,岂非豪杰之士乎!昔何文缜尝语李汉老云:“如子厚诗,人岂可不学他做数百首?”汉老退而叹曰:“得一二首似之足矣。”文缜後从北狩,病中诗云:“历历通前劫,依依返旧魂;人生会有死,遗恨满乾坤。”虽意极忠愤,而语不刻急,亦学柳之验。
※《张籍诗集》五卷
晁氏曰:唐张籍文昌,和州人。贞元十五年登进士第。终国子司业。籍性狷急,为诗长於乐府,多警句。元和中,与白乐天、孟东野歌词天下宗之,谓之“元和体”。一本才三卷。
陈氏曰:张洎所编。钱公辅名《木铎集》,与他本相出入,亦有他本所无者,凡十二卷。近世汤中季庸以诸本校定,为《张司业集》八卷,且考订其为吴郡人,魏峻叔高刻之平江。续又得《木铎集》,凡他本所无者,皆附其末。
※《王建集》十卷
陈氏曰:唐陕州司马王建仲和撰。建长於乐府,与张籍相上。下大历十年进士。历官昭应县丞。太和中为陕州司马。尤长宫词,在集中第十卷,录出别行。
《渔隐丛话》:余阅王建宫词,选其佳者,亦自少得,只世所脍炙者数词而已。其杂以他人之词,如“吹玉殿昭华管,醉折黎园缥蒂花。十年一梦归人世,绛缕犹封系臂纱。”“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并杜牧之也。“泪满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此白乐天也。“宝仗平明金殿开,暂将纨扇共徘徊。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此王昌龄也。建词凡百有四篇,又逸词九篇。或云元微之亦有词杂於其,余以元氏《长庆集》检寻,无之,或者之言误矣。
旧跋:王建,太和中为陕州司马,与韩愈、张籍同时,而籍相友善。工为乐府歌行,思远格幽。初为渭南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