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诚斋序:先生之文,肖其为人,议论闳以挺,其记序古以驯,其代言典而严,其书事约而悉。其为诗盖自诋斥时宰,诞置岭海,愁酸骨,饥蛟血牙,风呻雨喟,涛谲波诡,有非人世之所堪耐者,不介於心,而反昌其诗,视李、杜夜郎夔子之音盖加恢奇云。至於骚词,涵茫崭,钅术刿刻屈,抉天之幽,泄神之氵,稿癯而不瘁,恫愀而不怼,自宋玉而下不论也。
※《李文简公集》一百二十卷
敷文阁学士丹棱李焘仁父撰。水心集序曰:自有文字以来,名世数十,大抵以笔势纵放,凌厉驰骋为极功。风霆怒而江河流,六骥调而八音和,春辉秋明而海澄岳静也,高者自能,馀则勉而效之矣。虽然,此韩愈所谓下逮《庄》、《骚》,其上无是也。观公大篇详而正,短语简而法,初未尝藻黼琢镂,以媚俗为意。曾点之瑟方希,化人之酒欲清,又非以声色臭味自怡悦也。独於古文坠学,堂上之议,起虞造周,如挈裘领振之焉,固遗其下而独至其上者欤!蜀自三苏死,公父子兄弟後起,兼方合流以就家学,综练古今名实之际,有补於世。天下传以继苏氏云。
※《沈子寿文集》
水心集序曰:吴兴沈子寿,少入太学,名闻四方。仕四十馀年,绌於王官。再入郡,三佐帅幕,公私憔悴而子寿老矣。然其平生业嗜文字,若性命在身,非外物也。甲乙自著累百千首。呜呼!何其勤且多也!余後学也,不足以识子寿之文,其不为奇险,而瑰富精切,自然新美,使读之者如设芳醴珍ゾ,足饮餍食而无醉饱之失也;又能融释众疑,兼趋空寂,读者不惟醉饱而已,又当消愠忘忧,心舒意,而自以为有得於斯文也。观其开阖疾徐之,旁观而横陈,逸骛而高翔,盖宗庙朝廷之文,非自娱於幽远淡泊者也。
※《徐斯远文集》
水心集序曰:斯远尽平生文仅二十馀首,首辄精善,疑其亲自料拣,应留者止此尔。徐观笔墨轻重,以十一敛藏千百,虽铺写纵放,亦无怠惰剥落之态,迷流陡起,体势各成,殆非精拣所能致也。诗险而肆,对面崖壑,咫尺千里,操舍自命,不限常律。庆历、嘉以来,天下以杜甫为师,始黜唐人之学,而江西宗派章。焉然而格有高下,技有工拙,趣有浅深,材有大小。以夫汗漫广莫,徒枵然从之而不足充其所求,曾不如ㄕ鸣吻,出毫芒之奇,可以运转而无极也。故近岁学者,已复稍趋於唐而获焉。曷若斯远淹玩众作,凌暴偃蹇,情瘦而意润,貌枯而神泽,既能下陋唐人,方於宗派,斯又过之。斯远有物外不移之好,负山林沈痼之疾,而师友学问,小心抑畏,异方名闻之士,未尝不遐叹长想千里而同席也。初渡江,时上饶号称贤俊所聚,义理之宅,如汉许下、晋会稽焉。风流几泯,议论将绝,斯远与赵昌父、韩仲止扶植遗绪,固穷一节,难合而易忤,视荣利如土梗,以文达志,为後生法。凡此皆强为善者之所宜知也。
※《相山集》二十六卷
陈氏曰:朝奉大夫濡须王之道彦猷撰。宣和六年,兄弟三人同登科。建炎寇乱,率众保明避山,从之者皆得免,以功改京官,沮和议得罪。晚年历麾节。其子蔺,被遇阜陵,贵显。
※《韦斋小集》十二卷
陈氏曰:吏部员外郎新安朱松乔年撰。侍讲文公之父也。文公尝言:“韦斋先生自为儿童时,出语已惊人,及去场屋,始放意为诗文。其诗初亦不事雕饰,而天然秀发,格律暇,超然有出尘寰之趣。”
※《关博士集》二十卷
陈氏曰:太学博士钱塘关注子东撰。绍兴五年进士。尝为湖州教授,自号香岩居士。
※《石月老人集》三十五卷
陈氏曰:朝议大夫致仕鄱阳余安行勉仲撰。安行累举不第。其子应求,以童子登崇宁五年进士科,为御史,历麾节,所至迎养其父。至九十六乃终。著书号《至言》,盖纯笃之士也。
※《王著作集》四卷
陈氏曰:著作郎福清王信伯撰。从程门学,以赵忠简荐召对,赐出身。秦桧恶之,会其族子坐法,牵连文致,夺官以死。
※《屏山集》二十卷
陈氏曰:通判兴化军崇安刘子彦冲撰。父,兄子羽。子以荫入仕。年甫四十八而卒。朱文公,其门人也。尝谓朱曰:“吾少闻佛老之说,归读吾书,然後知吾道之大,体用之全如此。於《易》得入德之门,为作《复斋铭》、《圣传论》,可以见吾志矣。”
※《东溪集》二十卷
陈氏曰:迪功郎漳浦高登彦先撰。考试潮州,策问忤秦相,谪死。
水心叶氏序略曰:君高远独出,无拘留泥滓意。学已成,谓当直施用,不曲步捷行以渐巧取之。论说必穷尽,欲砭时陋,扶世坏。文不为扶疏茂好,惟自根极而成者,无不具也,故不得志於科举。至转富入贫,本业微析,终不动心,一以溪山月为家宅,笔墨简策为情性。常覃研竟日,曰:“孔、颜不如是也!”
※《纟番经堂集》八卷
陈氏曰:知盱眙军东平毕良史少董撰。文简公士安五世孙。尝陷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