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北海集》六十卷
陈氏曰:翰林学士北海綦礼叔厚撰。工於四六。秦桧初罢相,礼当制,有御笔词头藏其家。桧再相,下台州追索,时礼已死,幸不及祸。
※《龛草堂後集》二十六卷
陈氏曰:参政钜野李邴汉老撰。明受之变,以兵部侍郎直学士院,叱责凶渠,朝廷赖焉。既复辟,首擢执政。周益公作神道碑,言前、後集一百卷,今惟後集,盖皆南渡後所作也,朱文公为之序。汉老,乐静右史之侄,五世祖涛,五代时宰相。石晋之乱,弟氵在翰林,陷於虏。及邴立节於建炎,而弟邺守会稽,亦随金人北去,世以为异。
※《龟溪集》十二卷
陈氏曰:知枢密院忠敏吴兴沈与求必先撰。建炎、绍兴之,历三院、翰苑以至执政。尝奏言王安石之罪大者,在於取扬雄、冯道。当时学者,惟知有安石,丧乱之际,甘心从伪,无仗节死义之风,实安石倡之。此论前未之及也。绍兴七年,终於位。
◎陈参政《简斋集》二十卷
晁氏曰:陈与义字去非,汝州叶县人。中进士第。宣和中,徽宗见其所赋《墨梅诗》,喜之,遂登册府。建炎中掌内外制,拜参知政事以卒。晚年诗尤工,周葵得其家所藏五百馀篇刊行之,号《简斋集》。
陈氏曰:去非其先盖蜀人,东坡所传陈希亮公弼者,其曾祖也。崇、观,尚王氏经学,风雅几废绝,而去非独以诗名,中兴後,遂显用。
後村刘氏曰:元後,诗人迭起,一种则波澜富而句律疏,一种则煅炼精而情性远。要之,不出苏、黄二体而已。及简斋出,始以老杜为师。《墨梅》之类,尚是少作,建炎以後,避地湖峤,行路万里,诗益奇壮。《元日》云:“後饮屠苏惊已老,长乘舴艋竟安归!”《除夕》云:“多事鬓毛随节换,尽情灯火向人明”。《记宣靖事》云:“东南鬼火成何事,终待胡锋作争臣(谓方腊不能为患,直待粘、斡耳)。”《岳阳楼》云:“登临吴、蜀横分地,徙倚湖山欲暮时。”又云:“乾坤万事集双鬓,臣子一谪今五年。”《闻德音》云:“自古安危关政事,随时忧喜到樵渔。”五言云:“泊舟华容县,湖水终夜明。凄然不能寐,左右菰蒲声。穷途事多违,胜处心亦惊。三更萤火闹,万里天河横。腐儒忧平世,况复值甲兵。终焉无寸策,白满头生。”造次不忘忧爱,以简严埽繁缛,以雄浑代尖巧。第其品格,当在诸家之上。
※《扪膝先生文集》
尚书郎三喻汝砺撰。後刘氏序略曰:靖康之难,虏议立伪楚以绝民望,先生扪其膝曰:“此膝岂可屈哉。”即日挂冠神武门,遂自号扪膝居士。由是名重海内。先生之於学,不古不好;於文,不古不嗜;於事,不古不惬;故其於名节,不古不止也。既没六十三年,而文集始出。呜呼!此岂如时花候禽,可悦一时耳目之比,宜其愈久而愈难泯也。盖先生之文,一字不肯苟於下笔,每篇率能驰骋上下,涛起阜涌,力有馀而气不竭。辞既工,於理与事,又欲明白而深切,其得无传乎?
※《昭德晁公文集》六十卷
侍郎晁公武子止撰。後溪刘氏序略曰:国家丙午之变,中原衣冠不南渡,则西入於蜀。其入於蜀者,有能言当时理乱兴丧之由,而明乎得失之迹,历历道往事,诵京、洛之遗风者,鲜矣。藉令有之,而能达之乎文辞,可使耳目尚接乎而後之人有传焉,者亦又鲜焉。昭德晁公盖能言当时理乱兴丧之由,而明乎得失之迹;道往事,诵遗风,而又能达之乎文辞以传者也。其经事之多,尝艰之久,而学日益强,文日益力,犹以为未足。其《答进士刘兴宗书》曰:“仆少时贯穿群书,出入百氏,旁逮释、老恢诡之学,一再终日,其勤亦至矣,亡得焉,反而求之六艺,似於道有见也。乃愿师董仲舒,心奇贾生而病其杂也。”则公之学可睹矣。
※《宇文肃愍公文集》
赠开府仪同三司宇文虚中撰。後溪刘氏序略曰:公羁绝域者十五年,而朝廷悉发其家人北去,後四年,父子谋觉而阖门被祸矣。公弟兄早以才奋,皆致位二府,公之文章,又最见称於当世。余读其为馆职时所与开封尹论事书而壮之。使充是书以往,足以追古人而并驾。公既亟见用於尚文之日,润色太平,黼藻休烈,则余之所谓系一时所遇而作,非公之所欲充而不已者也。故公《答曾晦之书》云:“仆长而游太学,为科举所使,及得一官,又屡为应制代言之文,皆非得已而为者。去岁得罪,杜门於此,取箧中书史,卧而读之,日尽数卷,乃知古人之未尝为文也。惟其无意於为文,而遇事乃言,则其优游舒泰,奋迅豪荡,盖无施而不可。昔尝谓西汉制诏,妙绝於元、成,而章疏奏对,至谷子而工极无以复加矣,迨今思之则不然。惟高帝立长沙王、令诸吏善遇高爵及省赋、举贤等诏,吕后、孝文《赐匈奴单于书》,楚王信以下上尊号,相国何等议天子所服,此等数篇卓然浑成,非司马相如、王褒辈冥搜巧绘所能至也。”公之此书,至论古之人成德为行,隐然出处之大致,亦非有意於其。又观所与赵庆长论文书亦曰:“不若清明廖邈之为愈也。”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