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匹,庶免起例。上以示俊,因谕之曰:“诸将皆无此,独汝欲开例,朕固不惜,但恐公议不可。汝自小官,朕拔擢至此,须当自饬,如作小官时,乃能长保富贵,为子孙之福。”俊惶悚力辞赐绢。俊喜殖产,其罢兵而归,岁收租米六十万斛。右司谏王晋言:“军兴以来,费用百出,州县科敷,有不能免,已诏官户并同编户,所以宽下民也。诸寺院之多产者,类请求贵臣改为坟院,冀免科敷,朝廷优礼大臣,特从所请。然官户既不免,坟院岂缘官户得免哉!况今前宰执员数不少,所在僧徒,侥幸干请,使庄产多者独免,则合科之物归之下户,非官户同编户之意也。”诏户部申严行下。
诏诸路宪臣州县已未支还和买本钱实数来上,初,魏工在考功,建言州县和、预买绢不给本钱,乞就折民应纳役钱,使官无受给之,民无请给之劳。寻下转运、常平司议,冬十月,两浙转运司言:“本路岁用和买本钱七十三万馀缗,无可那拨。”而常平司言:“此钱既充和买,则役人无以给之。”其议遂止。
按:折帛元出於和买。其始也,则官给钱以买之;其後也,则官不给钱而白取之;又其後也,则反令以每匹之价折纳见钱,而谓之折帛。倒置可笑如此,则官价之不给久矣,今乃甫诏诸路宪臣州县已未支和买本钱实数来上,岂其时上之人元未知邪?或官吏肆为欺蔽,复以和买名色妄有支破邪?魏工之说固为当理,然役钱者,应纳之物也;折帛者,横取之物也。官惟其乏钱,是以不免横取於民,若其可蠲,则自当明蠲横取之折帛钱,正不必以应纳之役钱比折也。
四年十一月,初令江、浙民户悉纳折帛钱。
六年,两浙转运使李迨始取婺秀湖州、平江府岁计宽剩钱二十二万八千缗有奇,依折帛钱条限起发。
十七年,诏减折帛钱,江南每匹为六千,两浙七千,和买六千五百;绵,江南每两三百,两浙四百,自来年始。
孝宗乾道四年,宰执进呈度支郎官刘师尹奏:“江、浙四路折帛钱,绍兴初年立价折纳,至十一年顿增一倍。十二年九月赦书止令折十之一,十五年又诏两浙夏税绸绢匹减一贯,和预买减一贯二百,江东西减两贯。缘州县不尽遵依,暗有增添,乞裁减以宽民力。”上曰:“朕未尝妄用一毫,只为百姓,可从之。”冬十有二月甲辰,诏两浙、江东西路乾道五年夏税、和买折帛钱,并权与减半输纳一年,如州县过取一文以上,许人户诣检、鼓院进状陈诉。”
淳熙十一年,臣僚言浙东和买绍兴路偏重,浙西临安府偏重。寻论两浙漕臣钱冲之、临安守臣张杓条奏。
又言:“和买科取,人皆规避,田愈多则折户愈不一。其始也,敷及上户而中户不与;其後也,上户巧为规避而中户不得免。乾道二年,每物力户二十一千敷和买一匹,至淳熙七年,十五千敷一匹,数年後可知也。其皆由不以田亩均敷,其害至此,惟平江一郡和买皆亩均,故民之诡名少。望先自浙东西行以亩均敷之法,则民不偏受其害。”
汪义端言:“若和买用亩头均敷,则上户顿减而下户顿增。盖下五等人户元不预和买,但每丁有丁绢,有丁绵,有丁盐钱,今又以亩头均受上户和买,则是以一小民之身,些小薄瘠之产,而纳数项之税赋。合将逐县浮财物力,只照旧例均敷於四等以上为是。”
光宗绍熙元年,臣僚言:“广德军两县物力不多,而和、预买绢乃二万六千馀匹,视他郡十倍其数,民何以堪?户部看详,绍兴三年已减一万一千一百馀匹,後因守臣胡彦国於经界时妄复元数,民不胜困,於是江东运副林岍奏,增复之数姑减一半,漕司通融,代纳三分之一,馀二分倚阁。今本部更与抱认一分,馀一分令本军措置。”从之。
三年,臣僚言:“今日取民已重,未能蠲除,使之均平,民亦无怨。然有甚不均者,夏税和买之有折帛,官户则多纳本色;秋米之有加耗,官户则止纳正数,和籴非正赋,不得已而取之,乃止敷民户而不及官户。夫有官君子,居位食禄,正宜率先乡里,以应公上之需,乃恃势自私如此,不均孰甚焉!望申严诸州县,应折变、加耗、科敷之类,官民户并一概输纳,违许内外台劾奏。”从之。
秘书郎孙逢吉言:“和买为民白著之赋,虽正月给散本钱之法尚载令甲,而人户钞旁亦有见钱请给之文,然上下皆知其为文具也。中兴之初,绢价暴增,匹至十贯,高宗念下户重困,乃令上户输绢,下户输钱,於是有折帛之名,匹折六贯或七贯。和议既定,物帛梢贱又令输绸者以八分折钱,输绢者以三分折钱,馀输本色,遂为定制。朝廷以经费之故,未能裁损,州县又於此外苛取,民力安得不重困哉!”
侍御史林大中论江、浙四路和买之,略谓:“今日东南所入之数,较之祖宗时已不啻数倍,掌计之人倘循中制取之,一岁之入自足以给一岁之用。苟为国敛怨,所得少而所失多矣。”
时东南诸路岁起绸三十九万匹(浙东上供八万,淮衣、福衣八千。浙西上供九万二千,淮衣万六千。江东上供九万,淮、福衣二万七千。江西上供五万二千,淮、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