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书,严矣哉!其所采录,文有人所甚难者。夫行不贵苟难,乡使公裁而归诸中,不亦善乎?”余曰:“今夫子事父母,下气怡声,问疾痛こ痒,而敬扶持之,抑搔之,徐行後长者,凡若此类,岂有难哉?而人犹忽之。则夫表出其所甚难,固以愧夫人之忽乎其所甚易者也。且匹夫匹妇未必一一知经,而或者乃能苦节危行,至有杀身以全大义立大伦,凛然如严霜烈日,此又岂有驱而率之者乎?观古人之事,愧其所甚难,则必能勉行其所甚易,蹈其常,履其变,充而至之可也。”
※《古今家戒》
太常少卿长沙孙景修集。颍滨序略曰:辙少而读书,见父母之戒其子者,谆谆乎惟恐不尽也。呜呼!此父母之心也。故父母之於子,人伦之极,虽其不贤,及其为子言也,必忠且尽,况其贤者乎!太常少卿长沙孙公景,少孤而教於母,母贤,能就其业。既老,而念母之心不忘,为《贤母录》以致其意。既又集《古今家戒》,得四十九人,以示辙曰:“古有为是书者,而其文不完。吾病焉,是以为此。合众父母之心,以遗天下之人,庶几有益乎!”辙读之而叹曰:“虽有悍子忿斗於市,莫之能止也,闻父之声则敛手而退,市人之过之者,亦莫不泣也。慈孝之心,人皆有之,特患无以发之耳。今是书也,要将以发之欤。虽广之天下,可也。自周公以来至於今,父戒四十五,母戒若干,公又将益广之未止也。”
※《潜虚》一卷
晁氏曰:皇朝司马光君实撰。光拟《太元》撰此书,以五行为本,五行相乘为二十五,两之得五十。首有气、体、性、名、行、变、解七图,然其辞有阙者,盖未成也。其手写藁草一通,今在子建侄房。
朱子《书张氏所刻潜虚图後》曰:范仲彪炳文家多藏司马文正公遗墨,尝示子《潜虚》别本,则其所阙之文甚多。问之,云温公晚注此书,未竟而薨,故所传止此。尝以手藁属景景迂补之,而晁谢不敢也。近见泉州所刻,乃无一字之阙,始复惊疑,然读至数行,乃释然曰,此赝本也!
陈氏曰:言万物皆祖於虚。《元》以准《易》,《虚》以准《元》。
※《潜虚发微论》一卷
陈氏曰:监察御史张敦实撰。凡九篇。
※《信书》三卷
巽岩李氏曰:文轸撰。轸,绵州巴西县人。登元丰三年进士第,为朝散大夫以老。其书大抵祖《周易》而仿《太元》,略与《潜虚》相似。规模制造,虽不免乎屋下架屋之讥,然轸之用心亦勤矣。其数本三统五行,三其五而成十五式,每式八变,十五其八,一百二十断。《易》有“象曰”,《元》有“测曰”,《潜虚》有“解”,而此书乃无之,疑注所引“信曰”等语,则象、测、解之类也。十五式、一百二十断,皆宜有“信曰”,而今所见,独“勉成”、“地灵”、“忧苦”、“首疾”、“丰和”、“天英”六式之十二断。又终篇不载揲法,恐此本未为全书。且其尚多差误,不可强正,姑列於後,以待考之。
※《弟子记》一卷
晁氏曰:皇朝刘敞原甫撰。记其门人答问之言。杨忄造、王安石之徒书名,王深甫、欧永叔之徒书字。
●卷二百十 经籍考三十七
○子(儒家)
※《周子通书》一卷,《太极图说》一卷
朱子序曰:《通书》者,濂溪夫子之所作也。夫子自少即以学行有闻於世,而莫或知其师传之所自,独以河南两程夫子尝受学焉,而得孔、孟不传之正统,则其渊源固可概见。然所以指夫仲尼、颜子之乐,而发其“吟风弄月”之趣者,亦不可得而悉闻矣。所著之书,又多放失。独此一篇,本号《易通》,与《太极图说》并出,程氏以传於世,而其为说实相表里。大抵推一理、二气、五行之分合,以纪纲道体之精微,决道义、文辞、禄利之取舍,以振起俗学之卑陋。至论所以入德之方、经世之具,又皆亲切简要,不为空言。顾其宏纲大用,既非秦、汉以来诸儒所及,而其条理之密、意味之深,又非今世学者所能骤而窥也。是以程子既没而传者鲜焉,其知之者,不过以为用意高远而已。
又曰:《通书》文虽高简,而体实渊悫。且其所论,不出乎阴阳变化、修已治人之事,未尝遽谈无物之先、文字之外也。周子留下《太极图》,若无《通书》,教人如何晓得故太极图得?故《太极图》得《通书》而始明。朱子既为《太极图说》,则录以寄广汉张敬夫,以书来曰:“先生所与门人讲论问答之言,见於书者详矣。其於《西铭》盖屡言之,至此图则未尝一言及也。谓其必有微意,是则固然。然所谓微意者,果何谓邪?”熹窃以为此图立象尽意,剖析幽微,周子盖不得已而作也。观其手授之意,盖以为惟程子为能当之,至程子而不言,则疑其未有能受之者尔。夫既未能默识於言意之表,则驰心空妙,入耳出口,其弊必有不胜言者。
晁氏曰:茂叔师事鹤林寺僧寿涯,以其学传二程,遂大显於世。此其所著书也。
※《濂溪遗文遗事》一卷
陈氏曰:侍讲朱熹集次。刊於南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