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以为忠。
四年,马生渥洼水中(李斐曰:南阳新野有暴利长,遭刑,屯田敦煌界,数于此水旁见群野马有奇者,与凡马异。利长先作土人,持勒半于水旁。后马玩习,久之,代土人持勒半收得,献之。欲神异此马,云从水中出也)。作《天马之歌》。
太初元年,遣贰师将军兵前后十余万人伐大宛。时宛别邑七十余城,多善马。马汗血,言其先天马子也(孟康曰:“大宛国有高山,其上有马不可得,因取五色母马置其下与集,生驹,毕汗血,因号曰天马子云。”)。张骞始为帝言之,上遣使者持千金久金马以请宛善马。宛王以汉绝远,大兵不能至,爱戎宝马不肯与。汉使妄言(谓辱詈宛王),宛遂攻杀汉使,取其财物。天子乃遣兵伐之,连四年。宛人斩其王母寡首,献马三千匹,汉军乃还。其後与汉约,岁献大马二匹。
二年,籍吏民马,补车骑马(籍者,总入籍录之)。
征和中,上下诏,深陈既往之悔,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修马复令(孟康曰:“先是令长吏以秩养马,亭有牝马,民养马皆复不事。後马多乏绝,至此复修之也。”师古曰:“此说非也。马复,因养马以免徭赋也。复音房目反。”),以补缺,毋乏武备而已。郡国二千石各上进畜马方略补边状,与计对(师古曰:“与上计者同来起对也。”)。
徐氏曰:按晁错疏言,民有车骑马一匹者,复卒三人,即马复令也。
昭帝始元四年,诏:“往时令民共出马,其止勿出。诸给中都官者,且减之。”
五年,罢天下亭马母及马弩关(应劭曰:“武帝令天下诸亭养母马,今罢之。”孟康曰:“旧马高五尺九寸以上,齿未平,弩十石以上者,皆不得出关,今不禁也。”)。
宣帝五凤二年,诏:“朕闵百姓未赡,前年,减漕三百万石,颇省乘舆马及苑马,以补边郡三辅传马。其令郡国毋敛今年马口钱。”
元帝初元元年,省苑马以振困乏。九月,诏太仆减食马。
二年,罢黄马乘舆驹马。
五年,诏乘舆秣马,毋乏正事而已。
贡禹奏言:“高祖、孝文、孝景皇帝,循古节俭,厩马百馀匹。方今厩马食粟将万匹,今民大饥,而厩马食粟,苦其太肥,气盛怒至,乃日步作之。愿减损乘舆服御,厩马亡过数十匹。”天子纳,善其忠,乃下诏太仆,减食马。
成帝建始二年,减乘舆厩马。
林氏曰:“汉初,民出善赋,以备车马(武帝於口赋钱人增三钱,以补车骑马。昭帝元凤二年,令郡国毋敛今年马口钱)。又稍复古制,劝民养马有一匹者复卒三人,盖居闲则免三人之算,有事则当三人之卒,此内郡之制也。至於边塞,则纵民畜牧,而官不禁。乌氏居塞,则马数千群。桥桃居塞,则致马千匹(《货殖传》)。於时内郡之盛,则众庶有马,阡陌成群(《食货志》)。边郡之盛,则三十六苑,分置西北(《汉仪注》)。武帝初年,单于入塞,见马布野而无人牧者。征伐四夷,而马往来,食长安者数万匹。既数出师,马大耗乏,乃行一切之令,自封君而下至三百石吏,以次出马。则内郡庶民之有马者,欲望复卒难矣。又令民得畜边者从官假马母而归,其息十一,则边郡之欲广畜牧者难矣。又匿马者有罪,有以列侯匿马而腰斩者(《功臣表》黎顷侯召奴。)有以民或匿马,马不具,而长安令几坐死者(《汲黯传》)。故内郡不足,则籍民马以补车骑,边郡不足,则发酒泉骡驼,负石至玉门关(武帝太初三年)。轮台之恨,始修马令。吁,亦晚矣。”
後汉制:太仆掌车马,属官未央厩令一人,主乘舆及厩中诸马。旧有六厩,中兴省约,但置一厩。後置左骏令,厩别主乘舆御马,後或并省。又有牧师苑,皆令官,主养马,分在河西六郡界中,中兴皆省,唯汉阳有流马苑,但以羽林郎监领。
马援好骑射,善别名马,於交趾得骆越铜鼓,乃铸为马式,还上之。因表云:“夫行天莫如龙,行地莫如马。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安宁则以别尊卑之序,有变则以济远近之难。昔有骐骥,一日千里,伯乐见之,昭然不惑。近世有西河子舆,亦明相法。子舆传西河仪长孺,长孺传茂陵丁君都,君都传成纪杨子阿,臣援尝师事子阿,受相马骨法。考之於行事,辄有验效。臣愚以为传闻不如亲见,视景不如察形。今欲行之於生马,则骨法难备具,又不可传之於後。孝武皇帝时,善相马者东门京铸作铜马法献之,有诏立马於鲁班门外,则更名鲁班门曰金马门。臣谨依仪氏奇,中帛氏口齿、谢氏唇、丁氏身中,备此数家骨相以为法。”马高三尺五寸,围四尺五寸。有诏置於宣德殿下,以为名马式焉(《马援传》:“援《铜马相法》曰:“水火欲分明。水火在鼻孔两也。上唇欲急而方,口中欲红而有光,此马千里。颔下欲深,下唇欲缓。牙欲前向。牙欲去齿一寸,则四百里;牙剑锋,则千里。目欲满而泽,腹欲充,兼欲小,季肋欲长,垂薄欲厚而缓。垂薄,股也。腹下欲平满,汗沟欲深长,而膝本欲起,肘腋欲开,膝欲方,蹄欲厚三寸,坚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