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无舟楫,莫不惊异以为神。
宋文帝时,垣护之从王元谟攻魏滑台,护之以百舸为前锋,元谟既败,魏军悉牵元谟水军大艚,连以铁锁三重断河,以绝护之还路。河水迅急,护之中流而下,每至铁锁,以长柯斧断之,魏人不能禁。惟失一舸,馀并全。
梁韦拒魏军,魏入先於邵阳洲两岸为两桥,立栅数百步,跨淮通道。装大舰,使梁郡太守冯道根等为水军。会淮水暴涨,即遣之,斗舰竞发,皆临魏垒。以小船载草,灌之以膏,焚其桥。风怒火盛,敢死之士拔栅斫桥,水又漂疾,倏忽之,桥栅尽坏。道根等身自搏战,军人奋呼,无不一当百,魏人大溃。
孝元帝承圣元年,湘东王绎遣王僧辨等讨侯景。景使侯子鉴拒之,使人戒子鉴曰:“西人善水战,勿与争锋;若步骑一交,必当可破,汝但结营岸上,引船入浦以待之。”子鉴乃舍舟登岸,闭营不出。僧辨等停军芜湖十馀日,景大喜,以为西师畏之,乃复命子鉴为水战之备。僧辨至姑熟,子鉴帅步骑万馀人度洲,於岸挑战,又以舟了千艘载战士。僧辨麾细船皆令退缩,留大舰夹泊两岸。子鉴之众谓水军欲退,争出趋之。大舰断其归路,鼓讠大呼,合战江中,景兵大败。
陈武帝时,徐嗣徽引齐人渡江据芜湖,帝诏文育还都。嗣徽等乃列舰於青墩,至於七矶,以断文育归路。及夕,文育鼓讠而发,嗣徽等不能制。而文育反攻之,嗣徽骁将鲍砰独以小舰殿军,文育乘军舴艋与战,跳入砰舰,斩砰,仍牵其舰而还,贼众大骇。
梁王琳引合肥、巢湖之众,舳舻相次而下。陈侯率军进屯槛洲,明日合战,琳军少。及夕,东北风吹其舟舰,并壤,夜中有流星坠於贼营。及旦风静,琳入浦治船,以鹿角绕岸,不敢复出。时西魏将史宁蹑其上流,闻之,知琳不能持久,收军据湖浦,以待其毙。及史宁至,围郢州,琳恐众溃,乃率船东下,去芜湖十里而泊。明日,齐人遣兵助琳。令军士晨炊蓐食,顿芜湖尾以待之。将战,有微风至自东南,众军施拍纵火。定州刺史章昭远采平虏大舰中江而进,琳军大败,脱走以免者十二三。
欧阳纥据岭南反,陈将章昭达督众军讨之,纥乃出顿涯口,多聚沙石,盛以竹笼,置於水栅之外,用遏船舰。昭达居其上流,装舰造拍,以临贼栅。又令其军人衔刀,潜行水中,斫竹笼,笼篾皆解。因纵火舰随流突之,贼众大败。
隋文帝将伐陈,命杨素造战舰。大舰名“五牙”,上起楼五层,高百馀尺,左右前後置六拍竿,并高五十尺,容战士八百人;次曰“黄龙”,置兵百人。自馀平乘、舴艋,各有等差。开皇八年,伐陈。素亲帅“黄龙”,数千艘,衔枚而下,舟舰被江,旌甲曜日。素坐平乘大船,容貌雄伟,陈人望之皆惧曰:“清河公即江神也。”
唐赵郡王孝恭及李靖击萧铣,帅战舰二千馀艘东下,大破铣军,乘胜直抵江陵,入其外郭。又攻水城,拔之。大获舟舰,靖命尽散之江中。诸将皆曰:“破敌所获,当籍其用,奈何弃之以资敌?”靖曰:“萧铣之地,南出岭表,东距洞庭。吾悬军深入,若攻城而示拔,援兵见之,必谓江陵已破,未敢轻进,往来窥伺,动逾旬月,吾取之必矣。”铣援兵见舟舰,果疑不进。靖进围之,铣内外阻绝,乃降。
梁王彦章攻晋,晋人以铁锁断德胜口。彦章阴遣人具舟命于杨村,命甲士六百人皆持巨斧,又令舟载鞴炭烧断之,因以巨斧斩浮桥,遂破南城。
吴越王钱Α大举伐吴,以钱傅为诸军都指挥使,帅战舰五百艘,自东洲以进。吴遣彭彦章、陈汾拒之。傅命每船皆载灰、豆及沙,战於狼山江。吴般乘风而进,傅引舟避之,既过,自後随之。吴回船与战,傅使顺风扬灰,吴人不能开目。及船舷相接,傅使散沙於己船而散豆於吴船,豆为战血所渍,吴人践之皆僵仆。傅因纵火焚吴船,吴兵大败。
梁贺坏攻德胜南城,以竹笮联艨艟十馀艘,蒙以牛革,设睥睨、战格如城状,横於河流,以断晋之救兵,使不得度。晋王引兵救之,陈於北岸,不得进;遣善游者入南城,守将言矢石将尽,陷在顷刻。晋王募能破艨艟者,亲将李建及应募,选效节敢死士得三百人,被铠操斧,帅之乘舟而进。将至艨艟,流矢雨集,建及使操斧者入艨艟,斧其竹笮,又以木罂载新,沃油然火,於上流纵之,随以巨舰实甲士,鼓讠攻之。艨艟既断,随流而下,梁兵焚溺殆半。
周显德三年,攻唐之寿州。唐人大发楼船,蔽川而下,泊於濠泗。周师频不利,唐将林仁肇水陆并进,又以船载薪蒸,乘风纵火,将焚浮梁。周将张永德使习水者候其船下,縻以铁锁,急引轻船击之。唐人既不得近,溺者甚众,夺舰数十。 四年,帝还自寿春,以南方水军敏锐,乃於京城汴水侧开地造船舰数百艘,招诱南卒教习北人水战。数月之後,纵横出没,殆胜唐兵。命右骁卫大将军王环将水军数千自闵河沿颍入淮,唐人见之大惊。帝乃将骑循北岸,诸将循南岸追唐兵,水军自中流而下,唐兵战溺死及降者殆四万人,获战船粮仗十万数,遂克寿州。
帝自攻濠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