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输官有馀,则以畀漕舟吏卒,官复以半贾取之,繇是减侵盗之敝,盐遂差善。又损粜价,岁课视旧增至三百万馀斤,乃罢扶等所率籴盐钱。
嘉间,两浙转运使沈立、李肃之奏:“本路盐课缗钱岁七十九万,嘉三年才及五十三万,而一岁之内,私贩坐罪者三千九十九人,其弊在於官盐估高,私贩不止,而官课益亏。请榷官估,罢盐纲,令铺户衙前自趋山场取盐,如此则盐善而估平,人不肯冒禁私售,官课必溢。”诏从之。
皇以来,屡下诏书,命亭户给官本皆以实钱,其售额外盐者,给粟帛必良,逋岁课久者悉蠲之,所以存恤之甚厚,而有司罕能承上意焉。蜀煮井为盐者,井源或发或微,而责课如故,任事者多务增课以为功,贻患後人。朝廷切於除民害,尤以远人为意,有司上言,辄为蠲减,前後不可悉数。
鬻硷为盐,大抵硷土或厚或薄,薄则利微,铛户破产不能足其课。至和初,韩琦请户满三岁,地力尽,得自言,摘他户代之。明年,又诏铛户输岁以分数为率,蠲复有差,遇水灾,又听得他户代役,百姓便之。矾初亦官置务煮之,天圣已後,听民自煮,官置场售之,私售矾禁如私售茶法。两蜀旧亦榷矾,天圣诏弛其禁。初,晋、慈矾募人入金帛茶丝易之。其後,河东转运使薛颜请一切入缗钱,以助边籴。久之矾积益多,复听入金帛、刍粟。刍粟虚估高,商人利於入中。麟州斗粟直钱百,估增至三百六十,矾之出官为钱二万一千五百,才易粟六石,以麟州粟实直较之,为钱六千,而矾一驮已费本钱六千。县官徒有榷矾之名,其实无利。嘉六年,乃罢入刍粟。复令入缗钱。矾以百四斤为一驮,入钱京师榷货务者,为钱十万七千;入钱麟、府州者,又减三千,自是,商贾不得专其利矣。
神宗熙宁七年,中书议陕西盐钞大出,多虚钞而盐益轻,以钞折兑粮草,有虚抬边籴之患,请用西蜀交子法,使其数与钱相当,可济缓急。诏以内藏钱二百万缗假三司,遣市易吏行四路请买盐引,又令秦凤、永兴盐钞岁以百八十万为额。
八年,中书又言:“买钞本钱有限,而出钞过多,则钞贱而籴贵,故出钞不可无限。然入中商人或欲变易见钱,而官不为买,即为兼并所抑,则钞价贱。而边境有急,钞未免多出,故当置场,以市价平之。今当定买两路实卖盐二百二十万缗,以当用钞数立额。永兴军遣官买钞,岁支转运司钱十万缗买西盐钞,又用市易务赊请法,募人赊钞变易,即民钞多而滞,则送解池毁之。”诏从其请。然有司给钞溢额,犹视其故。
旧制,河南北曹、濮以西,秦、凤以东,皆食解盐。自仁宗时,解盐通商,官不复榷。熙宁中,市易司始榷开封、曹濮等州。八年,大理寺丞张景温提举出卖解盐,於是开封府界阳武、酸枣、封邱、考城、东明、白马、中牟、陈留、长垣、胙城、韦城,曹濮澶怀济单解州、河中府等州县,皆官自卖。未几,复用商人议,以唐邓襄均房商蔡郢随金晋绛虢陈许汝颖隰州、西京、信阳军通商,畿县及澶、曹、濮、怀、卫、济、单、解、同、华、陕、河中府、南京、河阳,令提举解盐司运盐卖之。
自禁榷之後,盐价既增,民不肯买,乃课民买官盐,随其贫富作业为多少之差,重赏构捕私盐,民骚怨。盐钞旧法,每席六缗,至是二缗有馀,商不入粟,边储失备,乃议所以更之。皮公弼、沈括等言官卖当罢。於是河阳、同华解州、河中、陕府、陈留、雍邱、襄邑、中牟、管城、尉氏、鄢陵、扶沟、太康、咸平、新郑听通商,其入不及官卖者,官复自卖;澶濮济单曹怀州、南京,阳武、酸枣、封邱、考城、东明、白马、长垣、胙城、韦城九县,官卖如故。又诏商盐入京,悉卖之市易务,每席无减千;民盐皆买之市易务,私与商人为市,许告,没其盐。又诏京师置七场,买东、南盐钞,市易务计为钱五十九万三千馀缗,三司阙钱,请颇还其钞,令卖之於西,买者其三给钱,其七准缘边价给新引,庶得民旧钞,而新引易於变易。诏用其议。
哲宗元元年,户部及陕西制置解盐司议:“延、庆、渭、原、环、镇戎、保安、德顺等八州军皆禁榷,官自鬻,以万五千五百席为额,听商旅入纳於八州军折博务,算给交引,一如范祥旧法。其出卖到盐钱,以给转运司籴买。”从之。
徽宗崇宁元年,解州贾考南北团池修治畦眼,拍磨布种,通得盐百七十八万二千七百馀斤,州具以闻。初,解梁之东有大盐泽,绵亘百馀里,岁得亿万计。自元符元年,霖潦池坏,至是,乃议修复。四年,池成,凡开二千四百馀畦,百官皆贺。其役内侍王仲千实董之,仲千以额课敷溢为功。然议者或谓解池灌水盈尺,暴以烈日,鼓以南风,须臾成盐,其利则博,苟欲溢额,不俟风日之便,厚灌以水,积水而成,味苦不口。
沈氏《笔谈》曰:“解州盐泽方百二十里,久雨,四山之水悉注其中,未尝溢;大旱,未尝涸。卤色正赤,在版泉之下,俚俗谓之‘蚩尤血’。唯中有一泉,乃是甘泉,得此水然後可以聚人。其北有尧梢水,一谓之巫咸河。大卤之水,不得甘泉和之,不能成盐。唯巫咸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