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夫公孙虿(丑介反)卒,天子追赐大路,使以行。《士丧礼》,葬有槁车乘车,以载生之服。此皆不唯载柩,兼有吉驾之明文也。既设吉驾,则宜有导从,以平生之容,明不致死之义。臣子麻,不得为身而释,以为君父则无不可。《顾命》之篇,足以明之。宜定新礼,设吉服导从如旧,其凶服鼓吹宜除。”诏从之。
惠帝永宁元年冬,愍怀太子母丧,三年制未终,大司马府参军江统议,二年正会,不宜举乐。引《春秋传》曰“母以子贵”,而儒者谓《传》重非嫡,服同众子。《经》无明据,於义为短。今太子正位东宫,继体承业,监国尝膳,既处其重,无复议其轻制也。二年正会,不宜举乐。
怀帝永嘉元年冬,惠帝三年制未终。司徒左长史江统议,二年正会,不宜作乐,以为:“自古帝王相承,虽生及有异,而受重同礼。《礼》,王侯尊殊,得臣诸父兄弟,故以僖嗣闵。左氏谓之逆祀,虽代变时殊,质文不同,至於受重尊祖敬宗,其义一也。《书》称遏密谅ウ之事,或以麻卒礼,或以心丧终制,故周景王有后嫡子之丧既葬,除服而宴乐。叔向曰:‘王宴乐已早。’二年正会,不宜作乐。”
愍帝建兴元年十二月,元帝时为丞相,在建业。主簿熊远议:“以怀帝梓宫未返,正会不宜作乐。谨按:《尚书》尧崩,四海遏密八音。《礼》:凶年,天子彻乐减膳。孝怀皇帝崩於虏廷,梓宫未返,人神同忿,兆庶怨嗟。公与国同体,忧容未歇,如矜黎庶涂炭之困,久废欢悦伎乐之事,谓宜设馔以赐群下而已。”大将军王敦时,南门祭酒范坚白事云:“伏见每元会众乐备奏,倡伎兼作,愚浅多蔽,窃有未安。今国耻未雪,梓宫幽遐,不应备乐。”敦使州府博议,参军周武议云:“礼古今不同,谓宜取则於朝廷。”敦从之。
晋符问章皇后虽哀限未终,后主已入庙,当作乐不?博士徐虔议,引周景王有后嫡子之丧,既葬,除服而宴乐,叔向犹议之,今宜不悬。虔又引《周礼》有忧则弛悬。今天子蒙尘,摄主不宜作乐,但先人血祀不可废耳。鲁庄公主已入庙,闵公二年吉,犹曰未可以吉,是不系於入庙也,谓不宜设乐。
晋征北将军褚裒薨(皇太后之父),未葬,太后居丧,符问皇帝元会当作乐不?尚书王彪之议:“今若钟悬鼓吹皆可以作者,其馀羽毛丝竹,奚为废之?窃所未喻。元皇后秋崩,武帝咸宁元年飨万国设乐;恭皇后夏崩,成帝咸康八年飨万国不尽彻乐,未详二帝故事,孰得孰失。且恭皇后崩,垂向周月,朝行权制,六宫焕然,故以即吉经时,虽尊於万国然,於帝为卑,不尽彻乐之诏,或指在於斯也。纵令咸康末不尽彻乐以为合礼,亦非所以证今明喻也。《礼》云:‘母有丧,声闻焉则不举乐。’夫人之事亲尊,自王者达於庶人,不以贵贱异礼也。皇太后始居至哀,麻服在躬,号哭无时,钟鼓歌箫之音,实闻於内殿,非《礼》所谓‘不举乐’之说。今所欲存者轻,所为废者重,略轻崇重,附礼合情,敦於体训,於是乎在。意如前议,谓应设鼓悬钟而不作。”
晋时,广昌乡君丧,御史中丞熊远表宜废小会。远言:“被符,冬至後小会。广昌乡君丧殡日浅,《礼》,大夫死,废一时之祭。祭犹可废,况馀事乎?冬至唯宜群下奏贺而己,未宜便小会。”有诏,以远表议示太常贺循,曰:“咸宁二年武皇帝故事,三朝发哀,三日不举乐。今旧事明文,卿详疑处答。”循言:“臣按《礼 杂记》,君於卿大夫,比卒哭不举乐。今虽降而无服,三月之内,犹锡以居,不接吉事,如远所启。咸宁诏书虽不合古义,然随时立宜,以为定制,诚非群下所得诮论。”穆帝升平元年冬至节小会,庐陵公主未葬,符问应作乐不。博士荀讷、曹耽等言,君於大夫,比卒哭不举乐。公主加有骨肉之亲,宜阙乐。太常王彪之引晋武帝诏,应作乐。按武皇诏,三朝举哀者,三旬乃举乐;其一朝举哀者,三日则举乐。太始十年春,长乐长公主薨;太康七年秋,扶风武王薨,武皇并举哀三日而已。中兴以来,更参论不改此制,今小会宜作乐。穆帝纳后用九月九日,是康帝忌月,於时疑不定,下太常。礼官荀讷议称:“《礼》只有忌日,无忌月语。若有忌月,即有忌时、忌岁,益无礼据。”当时从讷所议。军乐是军容,与常乐不等,谓振作於事无嫌。从之。
唐贞观二十三年,高宗即位,诏:“宜以来年正月二日受朝,其乐悬及享群臣并停。”永徽元年正月,有司言:“依礼,享祀郊庙,并奏宫悬,比停教习,恐致废忘。伏寻故实,汉魏之後,庶事如旧。国之大礼,祠典为先。今既逾年,理宜从吉。若不隶习,即恐不调,诚敬有亏,致招罪责。”并从之。
代宗大历十四年,礼仪使、吏部尚书颜真卿奏“谨按《周礼 大司乐职》云:‘诸侯薨,令去乐;大臣死,令弛悬。’郑注云:‘去,谓释下也。’且知哀轻者释,哀重者藏。又,晋元后秋崩,武帝咸宁元年飨万国,不设乐。晋博士孔恢议,朝廷遏密,悬而不乐。恢以为:‘宜都去悬。设乐为作,不作则不宜悬。国哀尚近,诸金石不可陈於庭。’伏请三年未毕,朝会都不设悬。如有大臣薨殁,则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