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之器,仍杂西凉之曲,乐名《广成》,而舞不立号,所谓“洛阳旧乐”者也。武成之时,始定四郊、宗庙之乐,群臣出入,奏《肆夏》;牲出入,荐毛血,并奏《昭夏》;迎、送神及皇帝初献、亚献,礼五方上帝,并奏《高明》之乐,为《覆焘》之舞;皇帝入坛门及升坛饮福酒,就燎位,还便殿,并奏《皇夏》;以高祖配享,奏《武德》之乐,为《昭烈》之舞;地,奏登歌;其四祭庙及六代、五代、高祖、曾祖、祖诸神室,并奏《始基》之乐,为《恢祚》之舞;神武皇帝神室,奏《武德》之乐,为《昭烈》之舞;文襄皇帝神室,奏《文德》之乐,为《宣政》之舞;文宣皇帝神室,奏《文正》之乐,为《光大》之舞;孝昭皇帝神室,奏《文明》之乐,为《休德》之舞,其出入之仪,同四郊之礼。其时郊庙宴享之乐,皆魏代故西凉伎,即是晋初旧声,魏太武平凉所得也。秦汉二代,是魏晋相承之乐,其吴声者,是江南宋、齐之伎。鼓吹《朱鹭》等二十曲,皆改古名,以叙功德。古又有《黄雀》、《钓竿》二曲,略而不用,并议定其名,被於鼓吹。诸州镇戍,各给鼓吹乐,多少各以大小等级为差。诸王为州,皆给赤鼓、赤角,皇子则增给吴鼓、长鸣角,上州刺史皆给青鼓、青角,中州刺史以下及诸镇戍皆给黑鼓、黑角。乐器皆有衣,并同鼓色。杂乐有西凉鼙舞、清乐、龟兹等。然吹笙、弹琵琶、五弦及歌舞之伎,自文襄以来,皆所爱好。至河清巳後,传习尤盛。
後主唯赏胡戎乐,耽爱无已。於是繁习淫声,争新哀怨。故曹妙达、安末弱、安马驹之徒,至有封王开府者,遂服簪缨而为伶人之事。後主亦自能度曲,亲执乐器,悦玩无倦,遂倚弦而歌,别采新声,为《无愁曲》。音韵窈窕,极於哀思,使胡儿阉宦之辈,齐唱和之,曲终乐阕,莫不殒涕。虽行幸道路,或时马上奏之,乐往哀来,竟以亡国。
後周文帝霸政,平江陵,大获梁氏乐器。及建六官,乃令有司详定郊庙乐、歌、舞,各有等差。虽著其文,竟未行之也。
武帝天和初,造《山舞》,以备六代。南代郊、雩坛、太庙,俱用六。舞南郊则《大夏》降神,《大》献熟,次作《大武》、《正德》、《武德》、《山之舞》。北郊则《大》降神,《大夏》献熟,次作《大武》、《正德》、《武德》、《山之舞》。雩坛以《大武》降神,《正德》献熟,次作《大夏》、《大》、《武德》、《山之舞》。太庙,则《大武》降神,《山》献熟,次作《正德》、《大夏》、《大》、《武德之舞》。时享太庙,以《山》降神,《大夏》献熟,次作《武德之舞》。拜社,以《大》降神,《大武》献熟,次作《正德》之舞。五郊、朝日,以《大夏》降神,《大》献熟。神州、夕月、籍田,以《正德》降神,《大》献熟。建德二年十月,六代乐成,奏於崇信殿。宫悬依梁三十六架。朝会则皇帝出入,奏《皇夏》;皇太子出入,奏《肆夏》;王公出入,奏《骜夏》(骜音遨);五等诸侯元日献玉帛,奏《纳夏》;宴族人,奏《族夏》;大会至尊执爵,奏登歌十八曲;食举,奏《深夏》,舞六代《大夏》、《大》、《大武》、《正德》、《武德》、《山之舞》。於是正定雅音,为郊庙乐。创造钟律,颇得其宜。乃以梁鼓吹熊罴十二按,每元正大会,列於悬,与正乐合奏。初,太祖辅魏之时,高昌款附,及得其伎,教习以备飨宴之礼。天和六年,罢掖庭四夷之乐。其後帝聘皇后於突厥,得其所获康国、龟兹等乐,更杂以高昌之旧,并於大司乐习焉。采用其声,被於钟石,取《周官》制以陈之。
宣帝时,改前代鼓吹《朱鹭》等曲,制为十五曲,述受魏禅及战功之事。帝每晨出夜还,恒陈鼓吹。尝幸同州,自应门至赤岸,数十里,鼓吹俱作。祈雨仲山还,令京城士女,於街巷奏乐以迎之。公私顿弊,以至於亡。
隋文帝开皇二年,尚因周乐,命工人齐树提检校乐府,改换声律,益不能通。俄而沛公郑译奏上,请更修正,於是诏太常卿牛弘、国子祭酒辛彦之、国子博士何妥等议正乐。然沦谬既久,积年议不定。帝怒曰:“我受天命七年,乐府犹歌前代功德邪?”命治书侍御史李谔引弘等以下,将罪之。谔奏曰:“武王克殷,至周公相成王,始制礼乐。斯事体大,不可速成。”帝意稍解。九年,平陈,获宋、齐旧乐,诏於太常署清商署以管之。求得陈太乐令蔡子元、于普明等,复居其职。隋代雅乐,唯奏黄钟一宫,郊庙朝享用一调,迎气用五调。旧工更尽,其馀声律,皆不复通。或有能为蕤宾之宫者,享祀之际肄之,竟无觉者。弘又修皇后房内之乐,文帝龙潜时,颇多音乐,故尝因倚琵琶作歌二首,名曰《地厚》、《天高》,言夫妇之义,因即取之为房内曲。命妇人并登歌上寿并用之。职在宫内,女人教习之。於是秘书监牛弘、秘书丞姚察、散骑常侍许善心、仪同三司刘臻、内史舍人虞世基等更共详议。按《周官 大司乐》:“奏黄锺,歌大吕,舞《门》,以祀天神;奏太蔟,歌应锺,舞《咸池》,以祭地;奏姑洗,歌南吕,舞《大韶》,以祀四望;奏蕤宾,歌函锺,舞《大夏》,以祭山川;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