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然後著为定制,仍先戒农寺无欲速就以祈恩赏,提举司无得多取於民以自为功,如此则谁复妄议?”
同判司农寺曾布摭绘、挚所言而条奏辩诘之,其略曰:“畿内上等户尽罢昔日衙前之役,故今所输钱比旧受役时,其费十减四五;中等人户旧充弓手、手力、承符、户长之类,今使上等及坊郭、寺观、单丁、官户皆出钱以助之,故其费十减六七;下等人户尽除前日冗役,而专充壮丁,且不输一钱,故其费十减八九。大抵上户所减之费少,下户所减之费多。言者谓优上户而虐下户,得聚敛之谤,臣所未谕也。提举司以诸县等第不实,故首立品量升降之法,开封府、司农寺方奏议时,盖不知已尝增减旧数。然旧敕每三年一造簿书,等第常有升降,则今品量增减亦未为非。又况方晓谕民户,苟有未便,皆与正,则凡所增减,实未尝行。言者则以为品量立等者,盖欲多敛雇钱,升补上等以足配钱之数;至於祥符等县,以上等人户数多减充下等,乃独掩而不言,此臣所未谕也。凡州县之役,无不可募人之理。今投名衙前半天下,未尝不典主仓库、场务、纲运,而承符、手力之类,旧法皆许雇人,行之久矣,惟耆长、壮丁,以今所措置最为轻役,故但轮差乡户,不复募人。言者则以为专典雇人,则失陷官物;耆长雇人,则盗贼难止。又以为近边奸细之人应募,则焚烧仓廪,或守把城门,则恐潜通外境,此臣所未谕也。免役或输见钱,或纳斛斗,皆从民便,为法至此,亦已周矣。言者则谓直使输钱,则丝帛粟麦必贱,若用他物准直为钱,则又退拣乞索,且为民害。如此则当如何而可?此臣所未谕也。昔之徭役皆百姓所为,虽凶荒饥馑,未尝罢役,今役钱必欲稍有馀羡,所以为凶年蠲减之备,其馀又专以兴田利、增吏禄。言者则以为助钱非如税赋有倚阁减放之期,臣不知昔之衙前、弓手、承符、手力之类,亦尝倚阁减放否?此臣所未谕也。两浙一路,户一百四十馀万,所输缗钱七十万耳,而畿内户十六万,率缗钱亦十六万。是两浙所输财半畿内,然畿内用以募役,所馀亦自无几。言者则以为吏缘法意,广收大计,如两浙欲以羡钱徼幸,司农欲以出剩为功,此臣所未谕也。”於是诏绘知郑州,挚落馆阁校勘、监察御史里行,监衡州盐仓。遣察访使遍行诸路,促成役书。
司农言:“始议出钱助民执役,今悉召募,请改助役为免役。”制可,若不愿就募而强之者论如律。
诏监司各定所部助役钱数,利路转运使李瑜欲定四十万,判官鲜于亻先曰:“利路民贫,二十万足矣。”议既不合,各为奏上。帝是亻先议,侍御史邓绾言:“利路役岁须缗钱九万馀,而李瑜率取至三十三万有奇。”乃诏责瑜而擢亻先为副使,以示诸路。
颁募役法於天下。内外胥吏素不赋禄,惟以受赇为生,至是,用免役钱禄之,有禄而赃者,用仓法重其坐。初时,京师赋吏禄,岁仅四千缗。至八年,计缗钱三十八万有奇,京师吏旧有禄及外路吏禄尚在数外。又诏:“凡县皆以免役剩钱,用常平法给散收息,添支吏人餐钱,仍立为法。”
五年,权江西提刑、提举金君卿首遵诏书募受代官部钱帛纲趋京,不差乡户衙前,而费十减五六。赐诏奖谕,仍落权为真。
先时,召募人押钱帛纲入京,每一万贯匹支陪纲钱五百贯足,询问曾押纲乡户衙前之家,皆不愿行,乃选得替官员、使臣人员管押,相度每绸绢万匹正支钱一百缗足,钱万贯支钱七十缗足,并不差乡户衙前,故有此诏。
王安石白上曰:“此事诸路皆可行,但令监司加意许令指占好舟,差壮力兵士及时遣,则替罢官人人争应募矣。”
七年,诏:“役钱每千别纳头子五钱,凡修官舍、作什器、夫力辇载之类,皆许取以供费,若尚不给用,许以情轻赎铜钱足之。”
先是,凡公家之费有敷於民者,谓之“圆融”。多寡之数,或出临时,污吏乘之以为奸,习滋久。至是,诏辄圆融者,以违制论,不以去官赦原。
诏:“闻镇、定州民有拆卖屋木以纳免役钱者,令安抚、转运、提举司体量,具实以闻。”
王安石白上,言:“百姓卖屋纳役钱,臣不能保其无此。然论事有权,须考问从前差役卖屋陪填,与今卖屋纳役孰多孰少,即於役法利害灼然可见。”
诏:“崇奉圣祖及祖宗陵寝神御寺院、宫观,免纳役钱。诸旌表门闾有敕书,及前代帝王子孙於法有荫者,所出役钱依官户法,赐号处士非因技授者准此。” 五月,诏:“诸路公人如弓箭手法,给田募人为之。凡逃、绝、监牧之田籍於转运司者,不许射买请佃,以其田给应募者,而其所直,准一年雇役为钱几何,而归其直於转运司。”衢州西安县用缗钱十二万买田,始足募一县之役。司农寺请行之诸路,诏自今用宽剩钱买募役田,须先参会馀钱可以枝梧灾伤,方许给买,若田价翔贵之地则止之。八月,诏罢给田募役法,已就募人如旧,阙者勿补。七月,参知政事吕惠卿献议曰:“免役出钱或未均,出於簿法之不善。按户令手实者,令人户具其丁口、田宅之实也。嘉敕造簿,委令佐责户长、三大户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