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必不重中国。但愿使彼安宁。则诸国之马。不求自至。上纳其言而止。
八年。蜀王妃父杨誉。在省竞婢。为都官郎中薛仁方留身勘问。未及与夺。其子为千牛。于殿庭陈诉云。五品以上。不合留身。以是国亲。故生节目。不肯断决。淹历岁年。上闻之大怒曰。知是我之亲戚。故作如此艰难。即令杖二百。解所任官。侍中魏征进曰。仁方既是职司。能为国家守法。岂可横加严罚。以成外戚之私乎。此源一开。万端争起。后必悔之。将无所及。自古能禁断此事。唯陛下一人。先备不虞。国家之常道。岂可以水未横流。欲自毁堤防。臣窃思度。未见其可。上曰。诚如公言。向者实不思之。
十五年。太子少师房元龄。尚书右仆射高士廉。于路逢少府少监豆德素。问北门近来更有何营造。德素以闻。上乃谓元龄等曰。卿但知南衙事。我北门小小营造。何妨君事。元龄等拜谢。特进魏征进曰。臣不解陛下责。亦不解元龄等拜谢。元龄等既任大臣。即陛下股肱耳目。有所营造。何容不知。责其访问官司。臣所未解。且所为有利害。役功有多少。陛下所为若是。当助陛下所为。不是。虽营造。当奏罢之。此君使臣。臣事君之道。元龄等不识所守。但知拜谢。臣亦不解。上深然之。
二十年。太宗于寝殿侧。置一室。令太子居之。绝不令往东宫。黄门侍郎参综朝政褚遂良谏曰。臣闻文王问安。三至必退。汉储视膳。五日乃来。前贤作法。规模宏远。礼曰。男子十年。出就外傅。出宿于外。学书计也。则古之达者。岂无慈爱。思使成立。凡人尚犹如此。况君之世子乎。自当春诵夏弦。亲近师傅。体人间之庶事。识君臣之大道。况新树太子。莫不欣然。既云废昏立明。须称天下瞻望。而教成之道。实深乖阙。不离膝下。常居宫内。保傅之说无畅。经籍之谈蔑如。伏愿远览殷周。近遵汉魏。不可顿革。事须阶渐。但计旬日。半遣还宫。专学艺以润身。布芳声于天下。则微臣虽死。犹曰生年。上从之。
总章元年十月七日。东天竺乌茶国。长年婆罗门卢伽逸多。受诏合金丹。上将饵之。东台侍郎郝处俊谏曰。修短有天命。未闻万乘之主。轻服蕃夷之药。昔贞观末年。先帝令婆罗门僧那罗尔娑婆寐。依其本国仙方。合长生神药。胡僧既有异术。征求灵草秘石。历年而成。先帝服之。竟无异效。大渐之际。名医莫知所为。议者欲归罪于胡人。将申大戮。又恐取笑夷狄。法遂不行。龟鉴若是。惟陛下深察。上纳之。遂不服其药。
仪凤元年四月。上以风疹。欲下诏令天后摄理国政。与宰臣议之。中书令郝处俊曰。臣闻礼经云。天子理阳道。后理阴德。外内和顺。国家以治。然则帝之与后。犹日之与月。阳之与阴。各有所主。不相夺也。若失其序。上则谪见于天。下则祸成于人。昔魏文帝着令。虽有少主。尚不许皇后临朝。所以追鉴成败。杜其萌也。况天下者。高祖太宗之天下。陛下正合慎守宗庙。传之子孙。诚不可持国与人。有私于后。且旷古以来。未有此事。伏乞特垂详审。中书侍郎李义●曰。处俊所引经典。其言至忠。圣虑无疑。则苍生幸甚。
上元元年九月。上御含元殿东翔鸾阁。观大酺。时京城四县。及太常音乐。分为东西两朋。帝令雍王贤为东朋。周王显为西朋。务以角胜为乐。中书令郝处俊进谏曰。臣闻礼所以示童子无诳者。恐其欺诈之心生也。伏以二王春秋尚少。意趣未定。当须推功让美。相视如一。今忽分为二朋。递相夸竞。且俳优小人。言辞无度。酣乐之后。难为禁止。恐为交争胜负。讥诮失礼。非所以遵仁义。示和睦也。高宗瞿然曰。卿之远识。非众人所及也。遂命止之。
天授二年。太学生王修之上表。以乡有水涝。乞假还。上临轩曰。情有所切。特宜许之。地官侍郎狄仁杰。跪而言曰。臣闻君人者。当深视高居。黈纩塞耳。唯生杀之柄。不以假人。至于簿书期会之间。则有司存之而已。故左右丞已下不勾。左右丞相。流已上方判。以其渐贵所致。况天子乎。且学生假。盖一丞簿事耳。若特降一敕。则效者相寻。冑子三千。凡须几敕。为恩不普。聚怨方深。若圣旨宏慈。不欲违愿。请降明制以论之。上曰。微卿之言。何以闻善。
如意元年七月。洛阳人王庆之上表。请立武承嗣为皇太子。则天命内史李昭德诘问。昭德遂杖杀之。因密奏曰。承嗣。陛下之侄。又为亲王。不宜处机衡。以惑众庶。且自古帝王父子之间。犹有篡夺。况姑侄乎。臣又闻文武之道。布在方册。岂有侄为天子。而为阿姑立庙者乎。皇嗣。陛下子也。陛下正合传之子孙。为万世计。天子之子。续莫重焉。陛下承天皇顾托。而有天下。若立承嗣。臣恐天皇不血食矣。则天悟之。乃止。
神功元年。则天尝召天官。侍郎陆元方。问以外事。对曰。臣备位宰相。有大事即奏。人间碎务。不敢以烦圣览。
圣历二年九月。则天内出梨花一枝。示宰臣曰。是何祥也。诸宰臣曰。陛下德及草木。故能秋木再花。虽周文德及行苇。无以过也。凤阁侍郎杜景俭独曰。谨按洪范五行传。阴阳不相夺伦。渎之即为灾。春秋云。冬无愆阳。夏无伏阴。春无凄风。秋无苦雨。今已秋矣。草木黄落。而复生此花。渎阴阳也。臣恐陛下布教施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