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谷有成。因孟冬之月。临右辅之地。戒兹五校。爰备三驱。非谓获多。庶以除害。昨日长围已合。大绥未举。而夜间朔风。天降微雪。狐裘且御。未免祁寒。鹑衣不充。宁堪冻露。朕为父母。育彼黎元。中宵耿然。明发增惕。其围兵并放散。各赐布二端。绵一屯。
七年十月。右补阙崔向上疏曰。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立不倚衡。况居大宝之位也哉。陛下宜保万寿之体。副三礼之望。安可轻出入。重盘游乎。天子三田。前古有训。岂惟为干豆宾客庖厨者哉。亦将以阅兵讲武。诫不虞也。诗美宣王之田。徒御不惊。有闻无声。谓畋猎时。人皆衔枚。有善闻而无哗諠也。又曰。悉率左右。以燕天子。为悉驱禽。顺其左右之宜。以安待王射也。则知大绥将下。亦有礼焉。侧闻畋于渭滨。有异于是。六飞驰骋。万骑腾跃。冲翳荟。蹴蒙笼。越险。靡榛藂。红尘坐昏。白日将暗。毛群扰攘。羽族缤纷。左右戎夷。并申勇敢。攒镝乱下。交刃霜飞。而降尊乱卑。争捷于其间。岂不殆哉。夫环卫而居。暴客攸待。清道而出。行人尚惊。如有坠驾之虞。流矢之变。兽穷则搏。鸟穷则攫。陛下何以当之哉。静言思之。臣深为陛下战栗也。书曰。不畏入畏。又曰。从谏则圣。惟陛下深思远虑。以诫后图。则天下孰不幸甚。
贞元十一年十二月腊日。畋于苑中。止其多杀。行三驱之礼。军士无不知感。毕事。幸神策军左厢。劳飨军士而还。
元和三年七月。上谓宰臣曰。朕昨因阅秋稼。行至苑东。祇以鹰犬自随。本非畋猎。于时虽觉行人聚观。亦无伤稼之意。而谏官在外。章疏颇烦。不解何为。卿等知否。李吉甫对曰。陛下轸念黎元。亲问禾黍。察闾里之疾苦。知稼穑之艰难。此则圣主忧勤。天下幸甚。但以弧矢前驱。鹰犬在后。田野纵观。见车从之盛。以为万乘校猎。传说必多。谏诤之臣。义当守职。既有闻见。理合上谏。拱默则怀尸素之惭。献言又惧触鳞之祸。果决以谏。实谓守官。正当嘉尚。非足致诘。夫搜狩之制。古今不废。必在三驱有节。无驰骋之危。戒衔橛之变。既不殄物。又不数行。则礼经所高。固非有害。然逐兔呼鹰。指顾之乐。忘危履险。易以溺人。故老氏譬以发狂。昔贤以为至诫。陛下每与臣等。讨论古昔。追尧舜。固当弃常俗之末务。咏圣祖之格言。愿以徇物为心。克己为虑。则升平可致。圣祚无疆。群臣异议。不禁自息。上曰。卿言是也。朕亦深悟矣。
五年十一月。上频出游畋。吏部郎中柳公绰。欲因事讽谏。乃献医箴一篇曰。天布寒暑。不私于人。品类既一。崇高以均。惟人谨好。爱能保其身。清净无瑕。辉光以新。寒暑满天地之间。浃肌肤于外。好爱溢耳目之前。诱心志于内。端洁为堤。奔射犹败。气行无间。隙不在大。睿圣之姿。清明绝俗。心正无邪。志高寡欲。谓天高矣。氛蒙晦之。谓地厚矣。横流溃之。圣情超越。万方赖之。饮食所以资身也。过则生患。衣服所以表德也。侈则生慢。惟过与侈。心则随之。气与心流。疾则伺之。圣心不惑。孰能移之。畋游恣乐。流情荡志。驰骋劳形。叱咤伤气。天下之重。从禽为戏。不养其外。前修所忌。圣心非之。孰敢违之。乘气而生。嗜欲以萌。气离有患。气凝则成。巧必丧贞。智必诱情。去彼烦虑。在此诚明。医之上者。理于未然。患居虑后。防处事先。心静乐行。体和道全。然后能德施万物。以享亿年。圣人在上。各有攸处。庶政有官。群艺有署。臣司太医。敢告诸御。帝深嘉纳之。
长庆四年三月赦文。鹰犬之流。本备搜狩。委所司量留多少。其余勒州府。更不得进来。
会昌元年十月。车驾幸咸阳校猎。
二年十月。校猎于太白原。谏议大夫高少逸。于合内论奏曰。陛下校猎太频。出城稍远。万机废弛。晨去暮归况方用兵师。尤宜停止。上改容劳之。少逸退。上谓宰臣曰。谏官甚要。朕时闻其言。庶几减过也。
  祥瑞上
仪制令。诸祥瑞若麟凤龟龙之类。依图书大瑞者。即随表奏。其表惟言瑞物色目。及出处。不得苟陈虚饰。告庙颁下后。百官表贺。其诸瑞并申所司。元日以闻。其鸟兽之类。有生获者。放之山野。余送太常。若不可获。及木连理之类。有生即具图书上进。诈为瑞应者。徒二年。若灾祥之类。史官不实对者。黜官三等。
武德元年十二月。新丰鹦鹉谷水清。世传云。此水清。天下平。开皇之初。暂清复浊。至是复清。
七年闰七月十三日。长安古城见渠水生盐。色红白而味甘。状如方印。
八年四月十三日。赤雀巢于殿门。
九年四日二十五日。甘露降于中华殿之桐树。凝泫如冰雪。以示群臣。
贞观二年九月三日诏。朕每见诸方表奏符瑞。惭惧增深。且安危在于人事。吉凶系于政术。若时主肆虐。嘉贶未能成其美。如治道休明。庶征不能致其恶。以此而言。未为可恃。今以后。麟凤龟龙大瑞之类。依旧表奏。自外诸瑞。宜申所司。其大瑞应奏者。惟录瑞物色目。及出见处所。更不得苟陈虚词。
其年九月。上曰。比见群臣屡上表贺祥瑞。夫家给人足而无瑞。不害为尧舜。百姓愁怨而多瑞。不害为桀纣。后魏之世。吏焚连理木。煮白雉而食之。岂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