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幽州。大飨军士。车马渡辽。围辽东城。破之。以其城为辽州。又进次安市城。依山大战。虏其将帅。因名所幸山为驻跸山。遂还。命中书侍郎许敬宗为文。刻石以记其迹。敬宗曰。圣人与天地合德。山名驻跸。盖天意也。乘舆不复东矣。初。上将发。谏议大夫褚遂良上疏曰。臣遍求史籍。讫于近代。为人之主。无自伐辽。人臣往征。则有之矣。汉朝则荀彘杨仆。魏代则毌邱俭王颀司马懿。犹为人臣。慕容真僭号之子。皆为其主。长驱高丽。虏其人民。削平城垒。陛下立功。同于天地。美化包于古昔。自当超迈百王。岂止俯同六子。陛下昔翦平寇逆。大有爪牙。年齿未衰。尤堪任用。唯陛下之所使。亦何行而不克。今太子新立。年实幼少。自余藩屏。陛下所知。今一朝弃金汤之全。渡辽海之外。臣每三思。烦愁并集。特乞天慈。一垂省察。
二十年正月。幸晋祠。树碑制文。
二十一年九月。太宗辟人。从两骑幸故未央宫。遇一卫士。佩刀不去。车驾至。惶惧待罪。太宗谓之曰。仗司之失。非汝之罪。今若付法。当死者便数人。因赦去之。
永徽五年。车驾幸万年宫。中夜。山水暴至。冲突元武门。宿卫者散走。右领军郎将薛仁贵曰。安有天子有急。辄敢惧死。遂登门桄叫呼。以警宫内。上遽出乘高。俄而水入寝殿。上使谓仁贵曰。赖卿得免沦溺。始知有忠臣也。至上元中。召谓曰。往九成宫遭水。无卿已为鱼矣。
显庆二年闰正月十四日。幸洛阳。敕每事俭约。道路不许修理。是日微雨。至灞桥。御马蹶。御史中丞许圉师。劾进马官监门将军斛斯政。则罪合死刑。请付法。上曰。马有蹶失。不可责人。特原之。
三年十月十七日。上因于古长安城游览。问侍臣曰。朕观故城旧址。宫室似与百姓杂居。自秦汉已来。几代都此。礼部尚书许敬宗对曰。秦都咸阳。郭邑连跨渭水。故云渭水贯都。以象天河。至汉惠帝。始筑此城。其后苻坚姚苌后周。并都之。上又问曰。昆明池是汉武帝何年开凿。敬宗对曰。武帝遣使通西南夷。为昆明国所蔽。故因镐之旧泽。以穿此池。用习水战。元狩三年是也。上因命检秦汉已来。历代宫室处所以闻。
龙朔元年九月。幸天宫寺。以高祖龙潜时旧宅故也。
麟德二年十月二十九日。发东都。赴东岳。十一月二十日。至濮阳。上问丞相窦德元曰。濮阳爽垲。信良邑也。古谓之帝邱。何也。德元不能对。礼部尚书许敬宗策马前曰。臣能知之。昔者。颛顼实居此地。以王天下。其后昆吾氏因之。至春秋时。卫成公自楚邱徙居之。既是颛顼所居。故谓之帝邱。爰在汉晋。隶于京师。臣闻有德者启其国土。失道则丧其疆宇。自古名都美邑。居者不一姓。故有国有家者。不可不慎也。上曰。济水与济源。断绝不可属。何故使然。对曰。禹贡导兖水东流为济。入于河。自此潜流地下。过河而南。侵出为荥泽。又潜流至曹濮之闲。散出平地。渐合而东流为汶水。自南注之。古者五行皆有官守。水官不失其职。故辨其味与色。潜流复出。合而更分。皆能识之。尚书所载。与今同矣。上曰。济水细微。而称四渎。何也。对曰。尔雅云。渎者独也。言不因余水。能独赴海故也。且天有五星。运而为四时。地有五岳。流而为四渎。人有五事。用而为四支。五阳数也。阳者光曜。阴者晦昧。故晨星潜伏而难见。济水潜流而数绝。状虽微细。其实尊也。上称善。敬宗退而告人曰。大臣不可无学。我以德元不能对。心实耻之。德元闻之曰。人各有能。有不能。善守其拙。不强其所不能。我所能也。英国公李绩曰。敬宗多闻。信美矣。德元之言。亦善也。
总章二年八月一日。诏以十月幸凉州。时陇右虚耗。议者咸云。车驾西巡不便。上闻之。召五品以上谓曰。帝王五载一巡狩。群后四朝。此盖常礼。朕欲暂幸凉州。今闻在外咸谓非宜。何也。宰臣已下。莫有对者。详刑大夫来公敏曰。陛下巡幸凉州。遐宣王略。求之故实。未亏令典。但随时度事。臣下窃有所疑。既是明制施行。所以不敢尘黩。奉敕顾问。敢不尽言。近高丽虽平。扶余尚梗。兼西道经略。兵犹未停。且陇右诸州。人户尤少。供亿鸾驾。备拟稍难。臣闻在外。实有窃议。上曰。卿等既有此言。我止度陇。存问父老。搜狩即还。竟下诏停西幸。无何。擢公敏为黄门侍郎。赏能直言也。
调露元年九月七日。幸并州。以度支郎中狄仁杰为知顿使。并州长史李冲元。以道出妒女祠。俗云。盛服过者。必致风雨雷雹之灾。遂发数万人。别开御道。仁杰曰。天子之行。千乘万骑。风伯清尘。雨师洒道。何患妒女之害。遽令罢之。上闻之。叹曰。真大丈夫。
圣历三年七月。幸三阳宫。有胡僧邀驾。看葬舍利。上许之。千乘万骑。咸次于野。内使狄仁杰跪于马前曰。佛者夷狄之神。君者天下之主。当重闱难见。居安虑危。上路崎岖。既为难卫。庸僧诡惑。何足是凭。且君举必书。不可不慎。上中路而还曰。庶成吾直臣之气也。
长安四年正月。幸西凉。洛阳县尉杨齐哲上书谏曰。臣闻古先哲后。咸以为独智不可以任己。专欲不可以违众。所以树板征谤。悬鼓纳谏。思闻过而从善。全直言而沃心。用能纲纪天下。统成大业。经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