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密议,欲杀普贤,愿公听之。又贼欲围城,正为取北人耳。城中所有北人,必须尽杀,公若置之,恐纵敌为患矣。愿公察之。”津以城内北人虽是恶党,然掌握中物,未忍便杀,但收内子城防禁而已。将吏无不感其仁恕。朝廷初以铁券二十枚委津分给,津随贼中首领,间行送之,脩礼、普贤颇亦由此而死。
  既而,杜洛周围州城,津尽力捍守。诏加卫将军,封开国县侯,邑一千户,将士有功者任津科赏,兵民给复八年。葛荣以司徒说津,津大怒,斩其使以绝之。自受攻围,经涉三稔,朝廷不能拯赴。乃遣长子遁突围而出,诣蠕蠕主阿那褱,令其讨贼。遁日夜泣谕,阿那褱遣其从祖吐豆发率精骑一万南出,前锋已达广昌,贼防塞隘口,蠕蠕持疑,遂还。
  津长史李裔引贼逾城。贼入转众,津苦战不敌,遂见拘执。洛周脱津衣服,置地牢下;数日,欲将烹之,诸贼还相谏止,遂得免害。津曾与裔相见,对诸贼帅以大义责之,辞泪俱发,裔大惭。典守者以相告,洛周弗之责也。及葛荣吞洛周,复为荣所拘守。荣破,始得还洛。
  永安初,诏除津本将军、荆州刺史,加散骑常侍、当州都督。津以前在中山陷寇,诣阙固辞,竟不之任。二年,兼吏部尚书,又除车骑将军、左光禄大夫,仍除吏部。元颢内逼,庄帝将亲出讨,以津为中军大都督、兼领军将军。未行,颢入。及颢败,津乃入宿殿中,扫洒宫掖,遣第二子逸封闭府库,各令防守。及帝入也,津迎于北邙,流涕谢罪,帝深嘉慰之。寻以津为司空、加侍中。
  尔朱荣死也,以津为都督并肆燕恆云朔显汾蔚九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兼尚书令、北道大行台、并州刺史,侍中、司空如故,委津以讨胡经略。津驰至鄴,手下唯羽林五百人,士马寡弱。始加招募,将从滏口而入。值尔朱兆等便已克洛,相州刺史李神等议欲与津举城通款,津不从。以子逸既为光州刺史,兄子昱时为东道行台,鸠率部曲,在于梁沛,津规欲东转,更为方略。乃率轻骑,望于济州渡河,而尔朱仲远已陷东郡,所图不遂,乃还京师。普泰元年,亦遇害于洛,时年六十三。太昌初,赠都督秦华雍三州诸军事、大将军、太傅、雍州刺史,谥曰孝穆。将葬本乡,诏大鸿胪持节监护丧事。津有六子。
  长子遁,字山才。其家贵显,诸子弱冠,咸縻王爵,而遁性澹退,年近三十,方为镇西府主簿。累迁尚书郎。庄帝北巡,奉诏慰劳山东。车驾入洛,除尚书左丞。又为光禄大夫,仍左丞。永安末,父津受委河北,兼黄门郎诣鄴,参行省事,寻迁征东将军、金紫光禄大夫。亦被害于洛,时年四十二。太昌初,赠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幽州刺史,谥曰恭定。
  遁弟逸,字遵道,有当世才度。起家员外散骑侍郎。以功赐爵华阴男,转给事中。父津在中山,为贼攻逼,逸请使于尔朱荣,征师赴救,诏许之。
  建义初,庄帝犹在河阳,逸独往谒,帝特除给事黄门侍郎,领中书舍人。及朝士滥祸,帝益忧怖,诏逸昼夜陪侍,数日之内,常寝宿于御床前。帝曾夜中谓逸曰:“昨来举目,唯见异人。赖得卿,差以自慰。”
  寻除吏部郎中,出为平西将军、南秦州刺史,加散骑常侍。时年二十九,于时方伯之少未有先之者。仍以路阻不行,改除平东将军、光州刺史。逸折节绥抚,乃心民务,或日昃不食,夜分不寝。至于兵人从役,必亲自送之,或风日之中,雨雪之下,人不堪其劳,逸曾无倦色。又法令严明,宽猛相济,于是合境肃然,莫敢干犯。时灾俭连岁,人多饿死,逸欲以仓粟赈给,而所司惧罪不敢。逸曰:“国以人为本,人以食为命,百姓不足,君孰与足?假令以此获戾,吾所甘心。”遂出粟,然后申表。右仆射元罗以下谓公储难阙,并执不许。尚书令、临淮王彧以为宜贷二万。诏听二万。逸既出粟之后,其老小残疾不能自存活者,又于州门煮粥饭之,将死而得济者以万数。帝闻而善之。逸为政爱人,尤憎豪猾,广设耳目。其兵吏出使下邑,皆自持粮,人或为设食者,虽在暗室,终不进,咸言“杨使君有千里眼,那可欺之”。在州政绩尤美。
  及其家祸,尔朱仲远遣使于州害之,时年三十二。吏人如丧亲戚,城邑村落,为营斋供,一月之中,所在不绝。太昌初,赠都督豫郢二州诸军事、卫将军、尚书仆射、豫州刺史,谥曰贞。
  逸弟谧,字遵智。辟太尉行参军,历员外散骑常侍,以功赐爵弘农伯、镇军将军、金紫光禄大夫、卫将军。在晋阳,为尔朱兆所害。太昌初,赠骠骑将军、兗州刺史。
  谧弟遵彦,武定中,吏部尚书、华阴县开国侯。
  津弟暐,字延季。性雅厚,颇有文学。起家奉朝请,稍迁散骑侍郎、直阁将军、本州大中正、兼武卫将军、尚食典御。孝昌初,正武卫将军,加散骑常侍、安南将军。庄帝初,遇害于河阴。赠卫将军、仪同三司、雍州刺史。
  子元让,武定末,尚书祠部郎中。
  播家世纯厚,并敦义让,昆季相事,有如父子。播刚毅。椿、津恭谦,与人言,自称名字。兄弟旦则聚于堂,终日相对,未曾入内。有一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