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矣。虽纵之去,败军之气,没世不振。”乃引军还。世祖视其战地,驰突成大路,阔且三十陇。手杀九人,自相重积,人皆异之。桓赧、散达自此不能复聚,未几,各以其属来降,辽大安七年也。
  初,桓赧兄弟之变,鲁部卜灰、蒲察部撒骨出助之。至是,招之,不肯和。卜灰之党石鲁遂杀卜灰来降。撒骨出追蹑亡者,道傍人潜射之,中口而死。自是旧部悉归。景祖时,斡勒部人杯乃来属,及是,有他志。会其家失火,因以纵火诬欢部,世祖征偿如约。杯乃不自安,遂结乌春、窝谋罕举兵。使肃宗与战,败之,获杯乃,世祖献之于辽。腊醅、麻产侵掠野居女直,略来流水牧马。世祖击之,中四创,久之疾愈。腊醅等复略穆宗牧马,交结诸部。世祖复伐之,腊醅等绐降,乃旋。腊醅得姑里甸兵百十有七人,据暮稜水守险,石显子婆诸刊亦在其中。世祖围而克之,尽获姑里甸兵。麻产遁去。遂擒腊醅及婆诸刊,皆献之辽。既已,复请之,辽人与之,并以前后所献罪人归之。欢都在破乌春等于斜堆,故石、拔石皆就擒。世祖自将与欢都合兵岭东,诸军皆至。是时,乌春已前死,窝谋罕请于辽,愿和解。既与和,复来袭,乃进军围之。窝谋罕弃城遁去。破其城,尽俘获之,以功差次分赐诸军。城始破,议渠长生杀,众皆长跪,辽使者在坐。忽一人佩长刀突前咫尺,谓世祖曰:“勿杀我!”辽使及左右皆走匿。世祖色不少动,执其人之手,语之曰:“吾不杀汝也。”于是罚左右匿者,曰:“汝等何敢失次耶?”罚既已,乃徐使执突前者杀之。其胆勇镇物如此。
  师还,寝疾,遂笃。元娶拏懒氏哭不止,世祖曰:“汝勿哭,汝惟后我一岁耳。”肃宗请后事,曰:“汝惟后我三年。”肃宗出,谓人曰:“吾兄至此,亦不与我好言。”乃叩地而哭。俄呼穆宗谓曰:“乌雅束柔善,若办集契丹事,阿骨打能之。”辽大安八年五月十五日卒。袭位十九年,年五十四。明年,拏懒氏卒。又明年,肃宗卒。肃宗病笃,叹曰:“我兄真多智哉!”世祖天性严重,有智识,一见必识,暂闻不忘。凝寒不缩栗,动止不回顾。每战未尝被甲,先以梦兆候其胜负。尝乘醉骑驴入室中,明日见驴足迹,问而知之,自是不复饮酒。袭位之初,内外溃叛,缔交为寇。世祖乃因败为功,变弱为强。既破桓赧、散达、乌春、窝谋罕,基业自此大矣。天会十五年,追谥圣肃皇帝,庙号世祖。皇统四年,号其藏曰永陵。五年,增谥世祖神武圣肃皇帝。
  母弟颇剌淑袭节度使,景祖第四子也,是为肃宗。辽重熙十一年壬午岁生。在父兄时号国相。国相之称不知始何时。初,雅达为国相。雅达者,桓赧、散达之父也。景祖以币马求之于雅达,而命肃宗为之。肃宗自幼机敏善辩。当其兄时,身居国相,尽心匡辅。是时,叔父跋黑有异志,及桓赧、散达、乌春、窝谋罕、石显父子、腊醅、麻产作难,用兵之际,肃宗屡当一面。尤能知辽人国政人情。凡有辽事,一切委之肃宗专心焉。凡白事于辽官,皆令远跪陈辞,译者传致之,往往为译者错乱。肃宗欲得自前委曲言之,故先不以实告译者。译者惑之,不得已,引之前,使自言。乃以草木瓦石为筹,枚数其事而陈之。官吏听者皆愕然,问其故,则为卑辞以对曰:“鄙陋无文,故如此。”官吏以为实然,不复疑之,是以所诉无不如意。
  桓赧、散达之战,部人赛罕死之,其弟活罗阴怀忿怨。一日,忽以剑脊置肃宗项上曰:“吾兄为汝辈死矣!刭汝以偿,则如之何?”久之,因其兄柩至,遂怒而攻习不出,习不出走避之。攻肃宗于家,矢注次室之裙,著于门扉。复攻欢都,欢都衷甲拒于室中,既不能入,持其门旃而去,往附杯乃。杯乃诱乌春兵度岭,世祖与遇于苏素海甸。世祖曰:“予昔有异梦,今不可亲战。若左军中有力战者,则大功成矣!”命肃宗及斜列、辞不失与之战。肃宗下马,名呼世祖,复自呼其名而言曰:“若天助我当为众部长,则今日之事神祇监之。”语毕再拜。遂炷火束缊。顷之,大风自后起,火益炽。是时八月,并青草皆焚之,烟焰涨天。我军随烟冲击,大败之。遂获杯乃,囚而献诸辽。并获活罗,肃宗释其罪,左右任使之,后竟得其力焉。
  大安八年,自国相袭位。是时,麻产尚据直屋铠水,缮完营堡,诱纳亡命。招之,不听,遣康宗伐之。太祖别军取麻产家属,锜釜无遗。既获麻产,杀之,献馘于辽。陶温水民来附。二年癸酉,遣太祖以偏师伐泥厖古部帅水抹离海村跋黑、播立开,平之,自是寇贼皆息。三年八月,肃宗卒。天会十五年,追谥穆宪皇帝。皇统四年,藏号泰陵。五年,增谥肃宗明睿穆宪皇帝。
  母弟穆宗,讳盈歌,字乌鲁完,景祖第五子也。南人称扬割太师,又曰扬割追谥孝平皇帝,号穆宗,又曰扬割号仁祖。金代无号仁祖者,穆宗讳盈歌,谥孝平,“盈”近“扬”,“歌”近“割”,南北音讹。辽人呼节度使为太师,自景祖至太祖皆有是称。凡《丛言》、《松漠记》、张棣《金志》等书皆无足取。穆宗,辽重熙二十二年癸巳岁生。肃宗时擒麻产,辽命穆宗为详稳。大安十年甲戌,袭节度使,年四十二。以兄劾者子撒改为国相。
  三年丙子,唐括部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