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权利者,即波兰人也。又於兴学练兵,皆以专制为目的,今满洲之役,不战先溃。莫斯科、圣彼得堡之暴动,即出於军人与学生也。防之愈密,而祸即伏於所防之中,患更发於所防之外,不开诚故也。二曰,无虑远之识者国必弱。俄以交通之不便,而用中央集权,故其地方之自治,日以不整。美以疆域之大,而用地方分权,故其中央与地方之机关,同时进步。治大国与治小国固不侔也。德以日尔曼法系趋於地方分权,虽为君主之国,而人民有参与政治之资格。法以罗马法系趋於中央集权,虽为民主之国,而政务操之官吏之手,人民反无自治之能力。两相比较,法弱於德,有由来矣。三曰,无同化之力者国必扰。美以共和政体,重视人民权利,虽人种衤复杂,而同化力甚强,故能上下相安於无事。土耳其一国之中,分十数种族,语言宗教各不相同,又无统一之机关,致有今日之衰弱。俄则种族尤杂,不下百数,语言亦分四十馀种,其政府又多歧视之意见,致有今日之纷乱。奥、匈两国虽同戴一君主,而两族之容貌、习尚、语言、性情迥殊,故时起事端,将来恐不免分离之患。盖法制不一,畛域不化,显然标其名为两种族之国,未有能享和平、臻富强者矣。此考察各国所得之实在情形也。窃惟学问以相摩而益善,国势以相竞而益强。中国地处亚东,又为数千年文化之古国,不免挟尊己卑人之见,未尝取世界列国之变迁而比较之。甲午以前,南北洋海陆军制造各厂同时而兴,声势一振。例之各省,差占优胜矣。然未尝取列国之情状而比较之也。故比较对於内,则满盈自阻之心日长;比较对於外,则争存进取之志益坚。然则谋国者亦善用其比较而已。”
  又奏:“臣等旷观世界大势,深察中国近情,非定国是,无以安大计。国是之要,约有六事:一曰举国臣民立於同等法制之下,以破除一切畛域;二曰国是采决於公论;三曰集中外之所长,以谋国家与人民之安全发达;四曰明宫府之体制;五曰定中央与地方之权限;六曰公布国用及诸政务。以上六事,拟请明降谕旨,宣示天下以定国是,约於十五年或二十年颁布宪法,召集国会,实行一切立宪制度。”又奏:“实行立宪,既请明定期限,则此十数年间,苟不先筹预备,转瞬届期,必至茫无所措。今欲廓清积弊,明定责成,必先从官制入手。拟请参酌中外,统筹大局,改定全国官制,为立宪之预备。”均奉俞旨采纳,遂定立宪之议。
  先是鸿慈奉使在途,已擢礼部尚书;及还,充釐定官制大臣,转法部尚书。充经筵讲官、参预政务大臣。时法部初设,与大理院画分权责,往复争议,又改并部中职掌。於是京外各级审判次第设矣。又采英、美制创立京师模范监狱。三十四年,疾作,乞解职,温旨慰留。两宫升遐,力疾视事。
  宣统元年,赏一等第三宝星,充报聘俄国专使大臣。礼成返国,奏言:“道经东三省,目击日、俄二国之经营殖民地不遗馀力。非急筹抵制,无以固边圉;非振兴实业扩其自然之利,无以图富强。请速办垦殖、森林二端。俟财力稍裕,再筹兴学、路矿、兵屯各事,以资捍卫。”胪陈办法。得旨,下所司议行。是年八月,命入军机,晋协办大学士。二年,卒,加太子少保,谥文诚。
  论曰:枢臣入对,序次有定,后列者非特询不得越言。晚近领以尊亲,势尤禁隔,旅进旅退而已。景廉多战绩,额勒和布有清操,庚身、应溥通达诸谙练,寿恆有责难之言,鸿慈负知新之誉,荣庆谨慎持躬,那桐和敏解事,皆庶几大臣之选者欤?

  列传二百二十七
  英桂 宗室载龄 恩承 宗室福锟 崇礼 裕德
  英桂,字香岩,赫舍哩氏,满洲正蓝旗人。道光元年举人,以中书充军机章京,晋侍读。授山东青州知府,迁登莱青道。擢山西按察使,调山东,署布政使。咸丰三年,擢河南巡抚。粤匪扰湖北,英桂抵南阳筹防,匪踞安徽六安州,驰防汝宁。捻首张洛行窜踞雉河集,命英桂督三省军务,叠败贼於三河尖、颍上,捕获教匪陈太安、王庭贞。迁山西巡抚。同治元年,钦差胜保被逮,多隆河代领其军,多所裁撤,部将宋景诗复叛。英桂奏言:“胜保旧部虽多乌合降众,久经战阵。多隆阿到营旬日,遣归七起,未免操之过急,穷无所归,乘机走险。应遵前谕,如能随同立功,仍准一体保奏,以安众心。”报闻。迁福州将军。
  七年,署闽浙总督,奏言:“前督左宗棠议减兵者,为增饷也;议增饷者,为练兵也。应就地势情形,以定经久之制。浙省依山阻海,马步水陆额兵三万七千五十九名,而驻於杭、嘉、湖、宁、温、绍、台海滨七府者三万馀名,分驻湖、金、衢、严、处五府者七千馀名。海疆偏重,形势了然。加饷为人情所原,减兵又为人情所难。各属形势不同,参以变通,庶臻妥善。今拟分别减兵增饷,以本省应裁之饷,加本省应存之兵。至练兵拟照楚、湘兵制,整器械,精技艺,庶兵气可扬,水师战船,宽筹经费,期复旧模。”又言:“轮船之设,利於巨洋。驾驶之法,迥异长江。”并拟定外海砲艇章程十二条,上均嘉纳。召为内大臣。
  十一年,授兵部尚书,兼总管内务府大臣。调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