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力攻,几克之,赐号霍罗琦巴图鲁。四年夏,复太平。太平在江宁上游,贼踞之以通粮运。府城三面阻水,惟东路通陆。贼聚千艘结四垒,设防甚密。国樑分三队进,设伏纵火,自率精锐四百人突贼营,一战克之,时称奇捷。擢广西三江协副将。又攻雨花台,平贼垒,毁砲台。剿南路窜贼,追入秣陵关,歼戮殆尽。五年,擢福建漳州镇总兵。大军急攻镇江、瓜洲,江宁贼时出窥伺,江北贼亦乘隙进图牵制。国樑随方截击,奔命不遑。六年,贼聚仓头、炭渚、下蜀街,以断镇江、江宁之师。国樑总统诸军合击,旬日之间,杀贼万馀,贼不得逞,乃渡江犯瓜洲,江北诸军皆溃,又陷江浦、浦口。国樑驰援,连破贼於毛许墩、葛塘,复江浦、浦口。特诏嘉奖,加提督衔。未几,巡抚吉尔杭阿战殁,镇江告急,溧水被陷,国樑回军克之,而贼数路趋江宁,夹攻大营。向荣不能御,急调国樑回援,血战累日,左足被枪伤,偕荣退保丹阳。时大江南北诸军,贼所尤畏者,惟国樑一人。贼势忽南忽北,多方肄我,皆牵制国樑之计,果为所败。
  荣既病,军事一倚之。将军福兴与国樑不协,诏福兴移军江西,以国樑帮办江南军务。贼屡至,皆挫之。荣卒於军,命和春代将,未至,国樑激励将士,解金坛围,复东坝、高淳,进攻句容。七年,擢湖南提督。克句容,赐黄马褂。督诸军规复镇江。高资为镇江、江宁要冲,两路悍贼麕聚力争,连营二十馀里,国樑大破之,斩伪安王洪仁等,又连破之於龙潭,援贼尽歼。镇江粮尽援绝,遂克其城,城陷贼已历五年。捷闻,文宗大悦,诏嘉国樑谋勇超群,予骑都尉世职。於是偕和春进规江宁。
  八年,克秣陵关,赐双眼花翎。复薄江宁城下,自春徂夏,迭战破贼。筑长围,至秋乃成。皖贼大举来援,江浦、浦口、仪徵、扬州、六合先后陷。国樑渡江援剿,复扬州、仪徵。调江南提督,晋三等轻车都尉。然贼仍踵故智,国梁兵至则走,去则复来。九年,提督周天培战死江浦,国樑坐褫世职。
  十年,合水陆诸军克九洑洲,沿江贼争投款,约期攻上下两关,招抚五千馀人。军中方谓坚城旦夕可下,而浙江告警,兵分益单,馈运不继。和春用翼长王浚策,兵饷三分留一,约待克城后补给,士卒皆怨,国樑力谏不听。闰三月,贼猝大至,四路受敌,大营不守,偕和春退丹阳。国樑以冯子材在镇江未败,进谋扼守。寻率师援丹阳,遇贼城外,兵忽溃,策马渡河,没於水。事闻,文宗震悼,犹冀其不死,命军中侦访,不得。逾数月,乃下诏优恤,追赠太子太保,祀昭忠祠,谥忠武,予骑都尉兼一云骑尉世职。
  国樑骁勇无敌,江南恃为长城。其殁也,数郡遂沦陷。士民哀思,私立庙祀。传述战绩,与古名将同称,往往附会过实,然益见威烈入人之深。同治三年,江宁克复,伪忠王李秀成就擒,言贼中咸重国樑,礼葬於丹阳尹公桥塔下,乃得遗骸焉。诏加给三等轻车都尉,合前世职并为一等男爵。祀江宁忠义祠,复与向荣合建专祠。子廕清,袭男爵。
  论曰:粤匪初起,向荣与诸帅不和,致无成功,援桂林、长沙,为时所称,故文宗终用之。其规江南也,近未破镇江、瓜洲犄角之势,远未清长江上游,无以制贼死命,数年支拄,暂保吴疆,固昧远猷,亦限兵力。和春继克镇江,又以援浙分兵,垂成之败,祸更烈焉。张国樑一时健者,使尽其用,功不止此。善夫胡林翼之言曰:“未扼贼吭,江宁原难遽复。”观湘军之所以成功,与向荣、和春等之所以蹉跌,兵事固无幸焉者矣。

  列传一百八十九
  乌兰泰长瑞 长寿 董光甲 邵鹤龄 邓绍良石玉龙
  周天受弟天培 天孚 饶廷选文瑞 彭斯举
  张玉良鲁占鼇 刘季三 双来 瞿腾龙
  王国才 虎坤元 戴文英
  乌兰泰,字远芳,满洲正红旗人。由火器营鸟枪护军从征回疆有功,升蓝翎长,累擢护军参领、营总、翼长。军政卓异,道光二十七年,擢广东副都统。善训练,讲求火器。
  咸丰元年,广西匪炽,诏乌兰泰帮辨军务,选带適用器械及得力章京兵丁赴军,以广东绿营精兵五百人隶之。四月,偕向荣、秦定三等围贼於武宣,贼窜象州,自请治罪。诏以其初至,免议,命偕向荣节制镇将。时军中将帅不和,文宗忧之,密谕乌兰泰实陈勿隐。上疏略曰:“周天爵奏向荣曲徇其子,致失众心,不为无因。武宣之役,秦定三、周凤岐、张敬修连营防御,其堵剿不利,追贼迟延,咎当同任。天爵劾定三、凤岐,不及敬修,人心不服。向荣将官傅春、和春失利,天爵责定三不并力,后访知实非退缩,诿为向荣推卸之言。因之天爵、荣、定三皆有隙。天爵年老,直强、耳輭,其子光岳干预,致失人心。”又言:“向荣初剿贼屡捷,未免轻贼。及其子招嫌,楚兵藉口,遂多诿卸。然在军镇将无及荣者。更易其兵,仍可立功。”上下其疏,命赛尚阿覈奏,赛尚阿请不咎既往,令乌兰泰与向荣分任军事,以专责成。
  贼踞象州中坪,乌兰泰督贵州三镇兵,由罗秀进梁山村,逼近贼巢。贼乘驻营未定,猛扑,连击败之,殪贼千馀。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