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马景为大司徒,硃纪为大司空,刘曜为大司马。
  曜复次渭汭,赵染次新丰。索綝自长安东讨染,染狃于累捷,有轻綝之色。长史鲁徽曰:“今司马鄴君臣自以逼僭王畿,雄劣不同,必致死距我,将军宜整阵案兵以击之,弗可轻也。困兽犹斗,况于国乎!”染曰:“以司马模之强,吾取之如拉朽。索綝小竖,岂能污吾马蹄刀刃邪!要擒之而后食。”晨率精骑数百,驰出逆之,战于城西,败绩而归,悔曰:“吾不用鲁徽之言,以至于此,何面见之!”于是斩徽。徽临刑谓染曰:“将军愎谏违谋,戆而取败,而复忌前害胜,诛戮忠良,以逞愚忿,亦何颜面瞬息世间哉!袁绍为之于前,将军踵之于后,覆亡败丧,亦当相寻,所恨不得一见大司马而死。死者无知则已;若其有知,下见田丰为徒,要当诉将军于黄泉,使将军不得服床枕而死。”叱刑者曰:“令吾面东向。”大司马曜闻之曰:“蹄涔不容尺鲤,染之谓也。”
  曜还师攻郭默于怀城,收其米粟八十万斛,列三屯以守之。聪遣使谓曜曰:“今长安假息,刘琨游魂,此国家所尤宜先除也。郭默小丑,何足以劳公神略,可留征虏将军贝丘王翼光守之,公其还也。”于是曜归薄坂。俄而征曜辅政。
  赵染寇北地,梦鲁徽大怒,引弓射之,染惊悸而寤。旦将攻城,中弩而死。
  聪以粲为相国,总百揆,省丞相以并相国。平阳地震,烈风拔树发屋。光义人羊充妻产子二头,其兄窃而食之,三日而死。聪以其太庙新成,大赦境内,改年建元。雨血于其东宫延明殿,彻瓦在地者深五寸。刘乂恶之,以访其太师卢志、太傅崔玮、太保许遐。志等曰:“主上往以殿下为太弟者,盖以安众望也,志在晋王久矣,王公已下莫不希旨归之。相国之位,自魏武已来,非复人臣之官,主上本发明诏,置之为赠官,今忽以晋王居之,羽仪威尊逾于东宫,万机之事无不由之,置太宰、大将军及诸王之营以为羽翼,此事势去矣,殿下不得立明也。然非止不得立而已,不测之危厄在于旦夕,宜早为之所。四卫精兵不减五千,余营诸王皆年齿尚幼,可夺而取之。相国轻佻,正可烦一刺客耳。大将军无日不出,其营可袭而得也。殿下但当有意,二万精兵立便可得,鼓行向云龙门,宿卫之士孰不倒戈奉迎,大司马不虑为异也。”乂弗从,乃止。
  聪如中护军靳准第,纳其二女为左右贵嫔,大曰月光,小曰月华,皆国色也。数月,立月光为皇后。
  东宫舍人荀裕告卢志等劝乂谋反,乂不从之状。聪于是收志、玮、遐于诏狱,假以他事杀之。使冠威卜抽监守东宫,禁乂朝贺。乂忧惧不知所为,乃上表自陈,乞为黔首,并免诸子之封,褒美晋王粲宜登储副,抽又抑而弗通。
  其青州刺史曹嶷攻汶阳关、公丘,陷之,害齐郡太守徐浮,执建威刘宣,齐鲁之间郡县垒壁降者四十余所。嶷遂略地,西下祝阿、平阴,众十余万,临河置戍,而归于临淄。嶷于是遂雄据全齐之志。石勒以嶷之怀二也,请讨之。聪又惮勒之并齐,乃寝而弗许。
  刘曜济自盟津,将攻河南,将军魏该奔于一泉坞。曜进攻李矩于荥阳,矩遣将军李平师于成皋,曜覆而灭之。矩恐,送质请降。
  时聪以其皇后靳氏为上皇后,立贵妃刘氏为左皇后,右贵嫔靳氏为右皇后。左司隶陈元达以三后之立也,极谏,聪不纳,乃以元达为右光禄大夫,外示优贤,内实夺其权也。于是太尉范隆、大司马刘丹、大司空呼延晏、尚书令王鉴等皆抗表逊位,以让元达。聪乃以元达为御史大夫、仪同三司。
  刘曜寇长安,频为王师所败。曜曰:“彼犹强盛,弗可图矣。”引师而归。
  聪宫中鬼夜哭,三日而声向右司隶寺,乃止。其上皇后靳氏有淫秽之行,陈元达奏之。聪废靳,靳惭恚自杀。靳有殊宠,聪迫于元达之势,故废之。既而追念其姿色,深仇元达。
  刘曜进师上党,将攻阳曲,聪遣使谓曜曰:“长安擅命,国家之深耻也。公宜以长安为先,阳曲一委骠骑。天时人事,其应至矣,公其亟还。”曜回灭郭迈,朝于聪,遂如蒲阪。
  平阳地震,雨血于东宫,广袤顷余。
  刘曜又进军,屯于粟邑。麹允饥甚,去黄白而军于灵武。曜进攻上郡,太守张禹与冯翊太守梁肃奔于允吾。于是关右翕然,所在应曜。曜进据黄阜。
  聪武库陷入地一丈五尺。时聪中常侍王沈、宣怀、俞容,中宫仆射郭猗,中黄门陵修等皆宠幸用事。聪游宴后宫,或百日不出,群臣皆因沈等言事,多不呈聪,率以其意爱憎而决之,故或有勋旧功臣而弗见叙录,奸佞小人数日而便至二千石者。军旅无岁不兴,而将士无钱帛之赏,后宫之家赐赍及于僮仆,动至数千万。沈等车服宅宇皆逾于诸王,子弟、中表布衣为内史令长者三十余人,皆奢僭贪残,贼害良善。靳准合宗内外谄以事之。
  郭猗有憾于刘乂,谓刘粲曰:“太弟于主上之世犹怀不逞之志,此则殿下父子之深仇,四海苍生之重怨也。而主上过垂宽仁,犹不替二尊之位,一旦有风尘之变,臣窃为殿下寒心。且殿下高祖之世孙,主上之嫡统,凡在含齿,孰不系仰。万机事大,何可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