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江西抚按并劾相,相以为近高主之,疏诋甚力。近高疏辨,复劾相。疏虽不行,相不久自引去。
  屡迁刑科都给事中。知县满朝荐、诸生王大义等皆忤中使,系狱三年。近高请释之,不报。辽东税使高淮激民变,近高劾其罪,请撤还,帝不纳。又以淮诬奏逮同知王邦才、参将李获阳,近高复论救。会廷臣多劾淮者,帝不得已征还,而邦才等系如故。无何,极陈言路不通、耳目壅蔽之患。未几,又言王锡爵密揭行私,宜止勿召;硃赓被弹六十余疏,不当更留。皆不报。故事,六科都给事中内外递转。人情轻外,率规避,近高自请外补。吏部侍郎杨时乔请亟许以成其美。乃用为浙江右参政,进按察使。以病归。起浙江左布政使。所至以清操闻。
  泰昌元年召为太仆卿。廷议“红丸”之案,近高言崔文升、李可灼当斩,方从哲当勒还故里,张差谋逆有据,不可蔽以疯癫。历工部左、右侍郎。天启二年冬,引疾去。御史黄尊素因言近高暨侍郎余懋衡、曹于汴、饶伸,太仆少卿刘弘谟、刘宗周并辞荣养志,清风袭人,亟宜褒崇,风励有位。诏许召还。五年冬,起南京兵部,添注左侍郎。力辞,不允。时魏忠贤势张,诸正人屏斥已尽。近高不欲出,迁延久之。给事中薛国观劾其玩命,遂落职。崇祯初,乃复。卒于家。
  白瑜,字绍明,永平人。万历二十三年进士。选庶吉士,授兵科给事中。帝既册立东宫,上太后徽号,瑜请推广孝慈,以敦俭、持廉、惜人才、省冤狱四事进,皆引《祖训》及先朝事以规时政,辞甚切。三十年,京师旱,陕西河南黄河竭。礼官请修省,瑜言:“修省宜行实政。今逐臣久锢,累臣久羁,一蒙矜释,即可感格天心。”末言矿税之害。皆不报。
  累迁工科都给事中。帝于射场营乾德台,瑜抗疏力谏,又再疏请斥中官王朝、陈永寿,帝不能无憾。会瑜论治河当专任,遂责其剿拾陈言,谪广西布政使照磨。以疾归。光宗立,起光禄少卿,三迁太常卿。给事中倪思辉、硃钦相,御史王心一以直言被谪,瑜抗疏论救。
  天启二年,由通政使拜刑部右侍郎,署部事。郑贵妃兄子养性奉诏还籍,逗遛不去,其家奴张应登讦其通塞外。永宁伯王天瑞者,显皇后弟也,以后故衔郑氏,遂偕其弟锦衣天麟交章劾养性不轨。瑜以郑氏得罪先朝,而交通事实诬,乃会都御史赵南星、大理卿陈于廷等谳上其狱,请抵奴诬告罪,勒养性居远方。制可。明年进左侍郎。卒官。赠尚书。
  程绍,字公业,德州人。祖瑶,江西右布政使。绍举万历十七年进士。除汝宁推官,征授户科给事中。巡视京营。副将佟养正等五人行贿求迁,皆劾置于理。帝遣使采矿河南,绍两疏言宜罢,皆不报。
  再迁吏科左给事中。会大计京官,御史许闻造讦户部侍郎张养蒙等,语侵吏部侍郎裴应章。绍言闻造挟吏部以避计典,且附会阁臣张位,闻造乃贬边方。主事赵世德考察贬官,廷议征杨应龙,兵部举世德知兵,绍驳止之。又劾文选郎杨守峻,守峻自引去。饶州通判沈榜贬官,夤缘税监潘相得留,绍极言非法。山西税使张忠以夏县知县韩薰忤己,奏调之僻地,绍又争之,帝怒,斥为民。以沈一贯救,诏镌一秩,出之外。给事中李应策、御史李炳等争之,帝益怒,并薰斥为民,而夺应策等俸。绍家居二十年。光宗即位,起太常少卿。
  天启四年,历右副都御史,巡抚河南。宗室居仪封者为盗窟,绍列上其状,废徙高墙。临漳民耕地漳滨,得玉玺,龙纽龟形,方四寸,厚三寸,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以献绍。绍闻之于朝,略言:“秦玺不足征久矣。今玺出,适在臣疆,既不当复埋地下,又不合私秘人间。欲遣官恭进阙廷,迹涉贡媚。且至尊所宝,在德不在玺,故先驰奏闻,候命进止。昔王孙圉不宝玉珩,齐威王不宝照乘,前史美之。陛下尊贤爱士,野无留良。尚有一代名贤,如邹元标、冯从吾、王纪、周嘉谟、盛以弘、孙慎行、钟羽正、余懋衡、曹于汴等皆忧国奉公,白首魁艾。其他词林台谏一锢不起者,并皇国祯祥,盛朝珍宝。臣不能汲致明廷,徒献符贡瑞,臣窃羞之。愿陛下惟贤是宝。在朝之忠直,勿事虚拘;在野之老成,亟图登进。彼区区秦玺之真伪,又安足计哉。”魏忠贤方斥逐耆硕,见之不悦。后忠贤势益张,绍遂引疾归。
  崇祯六年,荐起工部右侍郎。越二年,以年老,四疏乞休去。卒,赠本部尚书。
  翟凤翀,字凌元,益都人。万历三十二年进士。历知吴桥、任丘,有治声,征授御史。疏荐钟羽正、赵南星、邹元标等,因言:“宋季邪谄之徒,终日请禁伪学,信口诋諆。近年号讲学者,不幸类此。”出按辽东。宰赛、暖兔二十四营环开原而居,岁为边患。宰赛尤桀骜,数败官军,杀守将,因挟边吏增赏。庆云参将陈洪范所统止羸卒二千,又恇怯不任战。凤翀奏请益兵,易置健将,开原始有备。又请所在建常平仓,括赎锾,节公费,易粟备荒。帝善其议,命推行于诸边。故辽阳参将吴希汉失律听勘,以内援二十年不决,且谋复官,凤翀一讯成狱,置之大辟,边人快之。
  帝因“梃击”之变,召见廷臣于慈宁宫。大学士方从哲、吴道南无所言,御史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