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礼,无祭先代帝王之文。显庆二年六月,礼部尚书许敬宗等奏曰:“谨案《礼记·祭法》云:‘圣王之制祀也,法施于人则祀之,以死勤事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能御大灾则祀之,能捍大患则祀之。”又:‘尧、舜、禹、汤、文、武,有功烈于人,及日月星辰,人所瞻仰;非此族也,不在祀典’。准此,帝王合与日月同例,常加祭享,义在报功。爰及隋代,并遵斯典。汉高祖祭法无文,但以前代迄今,多行秦、汉故事。始皇无道,所以弃之。汉祖典章,法垂于后。自隋已下,亦在祠例。伏惟大唐稽古垂化,网罗前典,唯此一礼,咸秩未申。今请聿遵故事,三年一祭。以仲春之月,祭唐尧于平阳,以契配;祭虞舜于河东,以咎繇配;祭夏禹于安邑,以伯益配;祭殷汤于偃师,以伊尹配;祭周文王于邦,以太公配;祭武王于镐,以周公、召公配;祭汉高祖于长陵,以萧何配。
  玄宗开元二十二年正月,诏曰:“古圣帝明王、岳渎海镇,用牲牢,余并以酒脯充奠祀。”二十三年正月,诏:“自今已后,明衣绢布,并祀前五日预给。”丁酉,诏:“自今已后,有大祭,宜差丞相、特进、开府、少保、少傅、尚书、御史大夫摄行事。”天宝六载正月,诏:“三皇、五帝,于京城置令,丞。”七载五月,诏:“三皇已前帝王,宜于京城共置庙官。历代帝王肇迹之处,德业可称者,忠臣义士、孝妇烈女,所在亦置一祠宇。晋阳真人等并追赠,得道升仙处,度道士永修香火。”九载九月,处士崔昌上《大唐五行应运历》,以王者五十代而一千年,请国家承周、汉,以周、隋为闰。十一月,敕:“唐承汉后,其周武王、汉高祖同置一庙并官吏。”十二载九月,以魏、周、隋依旧为三王后,封韩公、介、酅公等,仍旧五庙。
  天宝六载正月,诏大祭祀骍犊,量减其数。肃宗上元元年闰四月,改元,制以岁俭,停中小祠享祭。至其年仲秋,复祠文宣于太学。永泰二年,春夏累月亢旱,诏大臣裴冕等十余人,分祭川渎以祈雨。礼仪使右常侍于休烈请依旧祠风伯、雨师于国门旧坛,复为中祠,从之。
  高祖武德二年,国子立周公、孔子庙。七年二月己酉,诏“诸州有明一经已上未被升擢者,本属举送,具以名闻,有司试策,皆加叙用。其吏民子弟,有识性明敏,志希学艺,亦具名申送,量共差品,并即配学。州县及乡,并令置学。”丁酉,幸国子学,亲临释奠。引道士、沙门有学业者,与博士杂相驳难,久之乃罢。
  贞观十四年三月丁丑,太宗幸国子学,亲观释奠。祭酒孔颖达讲《孝经》,太宗问颖达曰:“夫子门人,曾、闵俱称大孝,而今独为曾说,不为闵说,何耶?”对曰:“曾孝而全,独为曾能达也。”制旨驳之曰:“朕闻《家语》云:曾皙使曾参锄瓜,而误断其本,皙怒,援大杖以击其背,手仆地,绝而复苏。孔子闻之,告门人曰:‘参来勿内。’既而曾子请焉,孔子曰:‘舜之事父母也,使之,常在侧;欲杀之,乃不得。小棰则受,大杖则走。今参于父,委身以待暴怒,陷父于不义,不孝莫大焉。’由斯而言,孰愈于闵子骞也?”颖达不能对。太宗又谓侍臣:“诸儒各生异意,皆非圣人论孝之本旨也。孝者,善事父母,自家刑国,忠于其君,战陈勇,朋友信,扬名显亲,此之谓孝。具在经典,而论者多离其文,迥出事外,以此为教,劳而非法,何谓孝之道耶!”二十一年,诏曰:“左丘明、卜子夏、公羊高、谷梁赤、伏胜、高堂生、戴圣、毛苌、孔安国、刘向、郑众、杜子春、马融、卢植、郑玄、服虔、何休、王肃、王弼、杜预、范甯、贾逵总二十二座,春秋二仲,行释奠之礼。”初,以儒官自为祭主,直云博士姓名,昭告于先圣。又州县释奠,亦以博士为主。敬宗等又奏曰:
  按《礼记·文王世子》:凡学,春官释奠于其先师。”郑注云:“官,谓《诗》、《书》、《礼》、《乐》之官也。”彼谓四时之学,将习其道,故儒官释奠,各于其师。既非国学行体,所以不及先圣。至于春、秋二时合乐之日,则天子视学,命有司典秩,即总祭先圣、先师焉。秦、汉释奠,无文可检。至于魏武,则使太常行事。自晋、宋已降,时有亲行,而学官主祭,全无典实。且名称国学,乐用轩悬,樽俎威仪,盖皆官备,在于臣下,理不合专。况凡在小神,犹皆遣使行礼,释奠既准中祀,据理必须禀命。今请国学释奠,令国子祭酒为初献,祝辞称“皇帝谨遣”,仍令司业为亚献,国子博士为终献。其州学,刺史为初献,上佐为亚献,博士为终献。县学,令为初献,丞为亚献,博士既无品秩,请主薄及尉通为终献。若有阙,并以次差摄。州县释奠,既请各刺史、县令亲献主祭,望准祭社,同给明衣。修附礼令,以为永则。
  高宗显庆二年七月,礼部尚书许敬宗等议:“依令,周公为先圣,孔子为先师。又《礼记》云:‘始立学,释奠于先圣。’郑玄注云:‘若周公、孔子也。”且周公践极,功比帝王,请配武王。以孔子为先圣。”二年,废书、算、律学。龙朔二年正月,东都置国子监丞、主簿、录事各一员,四门助教博士、四门生三百员,四门俊士二百员。二月,复置律及书、算学。三年,